寧中則萬萬沒有想到,許不凡對岳不群的成見,竟然如此之深。
“師弟,你岳師兄乃是謙謙君子?!?/p>
“他若是知曉了劍氣之爭的真相,必然會放下對劍宗的成見。”
“只要……”
許不凡站起身來,臉色為之一變,直接打斷了寧中則的話。
“師姐莫要再說了,岳師兄是什么樣的人,師弟比師姐還要清楚?!?/p>
“今日師弟所言,還望師姐保守秘密。”
“若是他日從岳師兄或者氣宗弟子口中聽得此事,請恕師弟和師姐劃清界線。”
眼見許不凡如此認(rèn)真,寧中則心中委屈極了。
一邊是相濡以沫的師兄,一邊是對她有恩,并且信任有加的師弟。
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才能化解兩人的矛盾。
思來想去,她決定先配合許不凡調(diào)查真相。
等到時機成熟了,她再居中調(diào)停,化解兩人的矛盾。
“師弟莫要動怒,今日師弟所言,師姐決不會告知第三人,包括你岳師兄!”
“師弟若是不信,師姐可以用性命起誓!”
寧中則一邊說道,一邊伸手想要拉住許不凡衣袖。
可是想到兩人的尷尬關(guān)系,寧中則纖纖玉手最終懸在了半空中。
“發(fā)誓自是不必,師姐的為人師弟還是相信的?!?/p>
眼見寧中則面露委屈之色,許不凡臉色亦是緩和下來,重新坐回寧中則身邊。
許不凡同樣在反省自己,他雖然先知先覺,但是寧中則卻身處局中。
寧中則不是無情的NPC,而是活生生的人,有著自己的思想和情感。
他不能要求寧中則像他一樣,客觀的看待問題。
“師弟,劍氣之爭已經(jīng)過去二十五年,就連玉女峰大戰(zhàn)也過去了十五年。”
“不管是岳蔡兩位祖師,還是紅葉禪師,皆已經(jīng)亡故多時?!?/p>
“不知師弟從何查起?”
寧中則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后,目光定格在許不凡身上。
“咱們?nèi)A山派凋零至此,的確沒有什么好查的?!?/p>
“少林室高手如云,勢力龐大,顯然不能輕易觸碰?!?/p>
“日月魔教當(dāng)年從咱們?nèi)A山派搶走《葵花寶典》,是整個事件的直接參與者?!?/p>
“師弟打算造訪日月魔教,向東方不敗詢問一些當(dāng)年辛秘?!?/p>
“東方不敗若是不知,查閱一下日月魔教的相關(guān)典籍,總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p>
得知許不凡的打算,寧中則大驚失色。
“師弟莫要犯糊涂,東方不敗可是大宗師之境的高手!”
“她和沖兒決裂以后,曾經(jīng)親囗說過,凡是她遇見的華山弟子,一律殺無赦?!?/p>
“師弟若是與她對上,必將十死無生!”
“咱們還是靜下心來,從長計議如何?”
寧中則一臉的擔(dān)心,語氣中滿是關(guān)切。
然而許不凡不僅不害怕,反而嘴角微揚,面帶微笑。
寧中則的話,給出了許多有用的信息,更加堅定了他找東方不敗談一談的想法。
第一,東方不敗是個女人。
第二,東方不敗和令狐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第三,東方不敗和令狐沖的感情破裂了。
得知這三條信息,許不凡只覺得整個世界豁然開朗。
此時此刻,就連東方不敗的長相,已經(jīng)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
若是可以和東方不敗真靈交融,然后再將其刻錄,只怕是要一飛沖天。
而且他有的是力氣和手段,讓東方不敗不殺他。
收回心思,許不凡看向?qū)幹袆t,不知為何,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竟生起戲弄之心。
“師姐,壞人往往比小人要容易對付得多?!?/p>
“師弟情愿和壞人打交道,也不愿和小人虛與委蛇。”
“要想查明劍氣之爭的真相,東方不敗和她的日月魔教,始終是咱們繞不過去的坎。”
“誠如師姐所說,東方不敗厲害無此,師弟不抓緊時間修煉怎么成?”
“只可惜師弟資質(zhì)愚鈍,在短時間內(nèi)恐怕難有什么長進(jìn)?!?/p>
“你說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讓師弟在短時間內(nèi)突破,又沒有什么副作用呢?”
許不凡眨了眨眼睛,嘴角掛著壞笑。
“想要在短時間內(nèi)突破,除了天材地寶,靈丹妙藥之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p>
“只可惜我華山派凋零至此,哪里還拿得出什么靈丹妙藥?!?/p>
寧中則秀眉微皺,很是認(rèn)真的說道。
眼見寧中則如此不上道,許不凡只得再次點道:
“師姐,你不就是最好的靈丹妙藥嗎?”
聞得此言,寧中則本來焦慮的俏臉,剎那間漲得通紅。
在短時間內(nèi)突破,而且還要求沒有副作用,不正是真靈交融嗎?
直到此刻,她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許不凡竟然打著這個如意算盤。
“師弟!你怎么能這樣!”
“之前是萬般不得已,你我方才那樣?!?/p>
“即便如此,已經(jīng)很對不起師兄了?!?/p>
“你,你怎么還提這種要求?!?/p>
“我不理你了!”
寧中則說罷,站起身來,直往寶庫大門走去。
“師姐盡管走好了!”
“回到劍宗以后,師弟便安排好后事?!?/p>
“為了掌門師兄的遺愿,為了給師父復(fù)仇,為了給被算計的同門報仇?!?/p>
“縱然是九死一生,師弟也要找東方不敗問個清楚。”
“師弟若是一不小心,喪命在東方不敗手中,還請師姐給師弟立個衣冠塚。”
“每年清明的時候,也不要師姐燒什么紙錢?!?/p>
“只要師姐能夠到師弟墓前,看上那么一眼,師弟死而無憾!”
許不凡此話一出,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寧中則頓時停下了腳步。
剛剛升騰起的怒火,也在剎那間煙消云散。
只見她回過頭來,語氣復(fù)雜萬分:
“師弟,我們倆是不可能的?!?/p>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錯。”
“我們不能對不起你岳師兄,你也要對你自己負(fù)責(zé)!”
許不凡微微頷首,聲音溫柔至極。
“師姐,只是修煉而已,而且是最后一次?!?/p>
“縱然是喪命在東方不敗手中,有了這段美好的回憶,師弟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聽得此話,寧中則莫名一陣心疼。
瞧了瞧寶庫外無盡的黑暗,她終是點了點頭。
“莫要說那些喪氣話,師姐答應(yīng)你便是。”
“咱們可說好了,只是修煉而已,你千萬不能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p>
“還有,這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