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網(wǎng)友的那些評論,我忍不住問他:
「你們到底是什么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那次看電影?還是更早之前?」
遲硯面無表情地盯著我,「蘇念,現(xiàn)在討論這個有意思嗎?」
他并沒有正面回答,但也沒否認。
我哪還不明白。
忽然有些想笑,笑自己,也笑他。
「如果你不喜歡我了,可以直接跟我說的。我不會對你死纏爛打,為什么——」
「再說一遍,任由事情發(fā)酵下去,對你也沒有半分好處,把帖子刪了?!?/p>
他落下的聲音纏繞了一絲警告意味的冷意,像是耐心漸失。
我沉默地看著他,有些微的恍然。
這還是我認識的遲硯嗎?
小時候我家境不太好,班上有個女生看我不順眼,污蔑我偷她東西。
她扯著我的頭發(fā),把從我書包里「搜」出來的蝴蝶結(jié)發(fā)夾,蠻橫地插進我頭發(fā)里,
「你從到大都沒戴過這玩意兒吧?幾十塊的蝴蝶結(jié)也偷,家里是有多窮啊?!?/p>
當(dāng)時所有人都罵我是小偷,只有遲硯站了出來,冷靜地陳述,說他看到是那個女生自己把蝴蝶結(jié)發(fā)夾塞進我包里的。
因為那件事,我和遲硯漸漸熟了起來。
可現(xiàn)在,冷俊寡言,會保護我不被別人欺負的遲硯,連聽我說完一句話的耐性也沒有了。
他保護的對象,不再是我。
悲涼和酸澀濃烈得就要讓我招架不住。
最后,我低低丟下一句「我不會刪」,落荒而逃。
到了晚上,我去樓下拿外賣,忽然感覺到有人對我指指點點,眼神也很微妙。
「半斤八兩,兩個都不是什么好貨色。」
「想紅想瘋了吧。」
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上樓打開手機,才發(fā)現(xiàn)有人匿名在我的回答下也寫了一個回答——
有圖有真相:早在半年前,某人就背著男朋友和別的男人出去開房!
上面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說我當(dāng)時是怎么跟別人暗度陳倉,現(xiàn)在又是怎么倒打一耙,往男朋友和室友身上潑臟水。
比我更有說服力的是,她放了照片。
照片里,我和一個修長挺拔的男生出現(xiàn)在酒店門口。
我挽著男生的手臂,男生的手放在我的腰上,姿勢很曖昧。
燈光昏暗,只能看到男生微微低頭看向我。
這個男生,確實不是遲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