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雨裹挾著刺鼻的工業(yè)廢料氣息,將城市澆鑄成一座銹跡斑斑的牢籠。在這個男人、女人與半獸人共存的世界里,霓虹燈破碎的光斑透過雨幕,仿若無數(shù)雙腐爛的手在肆意撕扯。肖宇的定制皮鞋踏過積水,濺起的水花泛著詭異幽藍(lán) —— 那是下水道泄漏的熒光劑,在黑暗中如惡魔的涎水般蜿蜒流淌,恰似半獸人在這個世界中扭曲又悲慘的命運。
“這鬼天氣,天天都下雨?!?肖宇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目光陡然定格在街角荒草叢。生銹的鐵絲網(wǎng)在風(fēng)中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倒刺上還掛著半片帶血的碎布,隨著夜風(fēng)有節(jié)奏地拍打著墻面,“啪嗒、啪嗒” 的聲響,似某種生物瀕死的心跳。在這個半獸人被視作生育工具、買賣奴隸的世界里,這樣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卻也預(yù)示著新的悲劇即將上演。
楊言后頸的鱗片不受控制地豎起,變異半獸人特有的嗅覺捕捉到濃烈的鐵銹味 —— 那是混合著恐懼信息素的血腥味,宛如腐爛的果實,在雨夜中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息。當(dāng)肖宇抬手撥開纏滿荊棘的野草時,蜷縮在銹蝕鋼筋堆里的周明軒猛然暴起。作為半獸人,周明軒深知自己的命運,一旦被人類發(fā)現(xiàn),等待他的將是無盡的折磨與奴役,可骨子里的倔強讓他不愿輕易屈服。
曾經(jīng),身為校草的周明軒,擁有著令無數(shù)人側(cè)目的完美身材。他身形修長挺拔,肩寬腰窄,肌肉線條流暢而富有力量感,像是古希臘雕塑家精心雕琢的藝術(shù)品。小麥色的肌膚在陽光下散發(fā)著健康的光澤,每一塊肌肉都蘊含著爆發(fā)性的力量,無論是奔跑、跳躍,還是在賽場上揮灑汗水,那矯健的身姿都能吸引全場目光。他的雙臂結(jié)實有力,青筋在皮膚下若隱若現(xiàn),仿佛隨時能爆發(fā)出摧毀一切障礙的力量;雙腿筆直且充滿韌性,大腿肌肉緊繃,小腿線條緊實,奔跑時的爆發(fā)力和耐力令人驚嘆。然而,在這個世界,半獸人再出色的外在也改變不了他們低賤的地位,反而可能成為被覬覦、被傷害的理由。
可此刻,破碎的白襯衫下,肌肉因用力而繃緊,暴起的青筋如同盤踞的蚯蚓。長期的逃亡與折磨,讓他的身體嚴(yán)重脫水,原本飽滿的肌肉如今微微凹陷,皮膚松弛地掛在骨架上,失去了往日的彈性。染血的指尖朝著肖宇的咽喉抓去,風(fēng)聲呼嘯,卻在距離目標(biāo)還有半尺時,因雙腿突然發(fā)軟而失去平衡。周明軒踉蹌著撞向一旁的磚墻,額頭重重磕在粗糙的墻面上,碎石嵌入傷口,鮮血頓時順著臉頰奔涌而下。
他一言不發(fā),只是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肖宇,眼神中的怒意幾乎要化作實質(zhì)。即便膝蓋不住地打顫,他仍強撐著想要站直身體,試圖調(diào)動體內(nèi)的力氣,可肖宇釋放的紫色信息素如毒蛇般鉆入鼻腔,順著血管游走,將他的力量一寸寸抽離。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服滾燙的鐵砂,胸腔劇烈起伏,卻無法為顫抖的四肢注入一絲力氣。在這個半獸人可以被隨意標(biāo)記、成為奴隸的世界里,信息素的壓制讓他如同待宰羔羊。
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校草,此刻白襯衫破碎如布條,青紫色的鞭痕似扭曲的藤蔓,爬滿蒼白的皮膚。左耳齊根斬斷,斷面處凝結(jié)的黑血已然干涸,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周明軒搖晃著想要后退,卻被身后的鋼筋絆倒,狼狽地跌坐在地。他胡亂抓起身旁的半截鋼筋,握在手中的手卻抖得如同秋風(fēng)中的落葉,連最基本的防御姿勢都難以維持,但他的眼神依舊倔強。半獸人每個月不定時的變身期,臉上出現(xiàn)的月亮印記,以及可生育守宮砂的特性,都成為了他們被歧視、被壓迫的根源,而周明軒不愿向命運低頭,即便身處絕境。
肖宇嘴角勾起的弧度愈發(fā)殘忍,帶著罌粟氣息的紫色信息素如潮水般漫出袖口,在潮濕的空氣中凝成肉眼可見的霧氣,似一張無形的巨網(wǎng),將周明軒徹底籠罩。信息素侵蝕著他的神經(jīng),周明軒感覺四肢如同被灌了鉛,每一個想要逃離的念頭,都在肌肉的麻痹中化作泡影。他的獸尾用力拍打著地面,隨后又軟塌塌地垂在身后,但緊咬的牙關(guān)和從未移開的憤怒目光,彰顯著他絕不屈服的決心。楊言的心臟猛地抽搐 —— 他太清楚這信息素的成分了,能在三分鐘內(nèi)讓半獸人四肢癱軟。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半獸人一旦被標(biāo)記,就將失去自由,淪為他人的玩物,而楊言自己也是半獸人,卻無力改變現(xiàn)狀。
“周明軒學(xué)長,我一直都很崇拜你?!?肖宇的聲音甜膩得發(fā)腥,突然扣住對方后頸的穴位,“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如果你無處可去,可以先到我家躲一躲,我保證守口如瓶。” 他的拇指在腺體附近輕輕摩挲,周明軒拼盡最后一絲力氣,試圖甩開肖宇的手,脖頸被掐得發(fā)紫也不吭一聲。他咳出帶血的冷笑,暗紅血沫飛濺在肖宇锃亮的皮鞋上,雙眼死死瞪著對方,仿佛要用眼神將其千刀萬剮。隨著怒吼,他后頸的傷口滲出詭異的黑色液體,在月光下泛著磷火般的幽光。但信息素的侵蝕讓他雙腿發(fā)軟,藏在身后的半截鋼筋 “當(dāng)啷” 落地,驚飛了墻檐上的烏鴉。
“腺體保護得不錯,不過這守宮砂……” 肖宇突然捏住對方下巴,強迫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與自己對視。在半獸人世界,守宮砂乃貞潔之象征,更能挑起獵物之興致。周明軒想要咬斷對方的手指,牙關(guān)卻沉重得難以閉合,只能發(fā)出含糊不清的低吼,喉間滾動著壓抑的憤怒,卻始終不肯求饒。他小腹下方,因信息素作用而浮現(xiàn)的淡紅色印記正在緩緩擴散,如同一朵悄然綻放的血色花朵,“在發(fā)情期前都不會消失,真是天賜良機?!?/p>
“住手!” 楊言抓住肖宇的手腕,卻被對方反手甩開。肖宇挑眉,眼中閃爍著病態(tài)的興奮:“怎么?你也看上他了?你想要,我可以讓給你標(biāo)記?!?這句話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直直刺進楊言的心臟。楊言也是半獸人,他深知被標(biāo)記后的悲慘命運,卻無法阻止肖宇的暴行,內(nèi)心的痛苦與無奈達(dá)到頂點。
獠牙刺破皮膚的瞬間,周明軒爆發(fā)出最后的力量,獸尾狠狠甩向肖宇的太陽穴。然而這垂死掙扎的一擊綿軟無力,僅僅擦著對方耳畔劃過。他的軀體在麻痹與劇痛中劇烈抽搐,獸耳無力地耷拉下來,瞳孔逐漸失去焦距,但他始終緊咬著牙關(guān),未發(fā)出一聲求饒的呻吟。楊言看著好友舔舐嘴角的血跡,喉間涌上一陣腥甜 —— 那是他咬破自己舌尖嘗到的血味,用以壓抑內(nèi)心翻涌的憤怒與愧疚。
“現(xiàn)在學(xué)長是我的奴隸了?!?肖宇將鐵鏈扣在周明軒脖頸,金屬碰撞聲清脆得如同喪鐘。自動抓捕裝置的鋼索纏上對方腳踝,閃爍的紅光映照著周明軒空洞卻依舊倔強的眼神。從這一刻起,周明軒徹底失去自由,成為了肖宇的私有物,在這個半獸人被隨意買賣、虐待的世界里,等待他的將是更加殘酷的命運。
夜幕如化不開的濃墨,肖宇打了個響指,黑衣保鏢如鬼魅逼近。他們粗暴抓住周明軒胳膊,浸過辣椒水的麻繩如毒蛇纏繞,深深勒進皮肉的瞬間綻開細(xì)密血珠。荊棘紋路的金屬項圈冰涼貼上喉間,周明軒本能瑟縮了一下,隨即便恢復(fù)了冷硬的表情,他死死盯著肖宇,將所有的憤怒與不甘都凝聚在目光中。
“把他鞋子脫了,扔遠(yuǎn)點?!?肖宇突然指著周明軒的鞋子,嘴角掛著惡劣的笑。兩名保鏢立即上前,一人按住周明軒,另一人強行扯下他的鞋子,用力扔向遠(yuǎn)處的垃圾堆。周明軒掙扎著想要反抗,卻因雙手被縛、渾身無力而只能徒勞地扭動身體,他的眼神中燃起更盛的怒火,死死盯著肖宇,仿佛要將對方的丑惡嘴臉刻進骨子里。在肖宇眼中,半獸人不過是可以隨意玩弄的物品,而周明軒的反抗,只會讓他變本加厲地折磨。
“學(xué)長可要像喪家犬般光腳狂奔哦?!?肖宇唇角勾起殘月般的弧度,將項圈系在黑色豪車車尾。隔著車窗,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對方赤腳踩在碎石與玻璃碴上的模樣,像在觀賞一件破碎的藝術(shù)品。楊言喉頭滾動,那些呼之欲出的勸阻化作無形枷鎖,最終只化作沉默,機械地坐進副駕駛。他明白,在這個世界,半獸人的生死存亡無人在意,自己的反抗也無濟于事。
引擎轟鳴撕裂寂靜,周明軒踉蹌著向前撲去,項圈勒出窒息的弧線。尖銳碎石刺入足心,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綻開血花,蜿蜒的血跡在地面書寫著無聲的控訴。他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團,嘴唇被牙齒咬得發(fā)白,卻未發(fā)出一聲痛呼。他的雙眼布滿血絲,眼神中充滿了仇恨與倔強,像是一頭被困在牢籠中的野獸,用沉默對抗著命運的不公。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胸腔如被重錘敲擊般難受,他卻只是大口喘著粗氣,將壓抑的嗚咽咽回喉嚨。他的心跳快得如同擂鼓,震得胸腔生疼,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喉嚨里跳出來。汗水如決堤的洪水,從額頭、后背、脖頸處不斷涌出,浸透了他殘破的衣衫,與血水混在一起,順著身體滴落,在地面留下一串帶血的腳印。
“想讓我求饒?做夢……” 周明軒在心里怒吼,即便身體的疲憊與傷痛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仍強迫自己的雙腿機械地向前邁步。他感覺自己的雙腿如同灌了鉛般沉重,每邁出一步都要耗費全身的力氣。每當(dāng)車子加速,項圈勒緊脖頸,他都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眼前開始變得模糊,意識也逐漸渙散。但他憑借著頑強的意志,一次次咬著牙撐起身體,繼續(xù)向前奔跑,絕不讓肖宇看到自己屈服的模樣。
肖宇悠然調(diào)大車載音響,重金屬樂浪拍打著耳膜,將痛苦呻吟碾成齏粉。后視鏡里,他病態(tài)地凝視著獵物狼狽的身影,眼底翻涌著嗜血的興奮?!凹铀?。” 命令落下的剎那,車子如離弦之箭竄出,周明軒被猛地拽倒,膝蓋重重磕在柏油路上,瞬間磨掉大片皮肉。他的身體在地面拖行,粗糙的路面如同砂紙般刮擦著皮膚,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眼前發(fā)黑,可他只是悶哼一聲,雙手在背后緊緊握拳,將所有的痛苦都咽進肚里。
楊言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齒間蔓延。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校草,此刻竟淪為任人踐踏的螻蟻,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皦蛄恕!?沙啞的勸阻從喉嚨里擠出來,連自己都覺得陌生?!昂脩虿砰_場呢?!?肖宇斜睨過來的目光帶著寒冰,“心疼了?不過是低賤的半獸人罷了?!?隨著他的手勢,車子再次如瘋獸般疾馳。周明軒踉蹌著被拖行,碎石在身上犁出猙獰血痕,凌亂發(fā)絲間,他的眼神依舊倔強,每一次摔倒又爬起,都在無聲地向肖宇宣告自己絕不屈服。他在心中一遍遍地咒罵著肖宇的殘忍,詛咒著這黑暗的世界,卻將所有的情緒都化作沉默的抵抗。
當(dāng)車子碾過積水的街道,污水混著血水浸透衣衫,刺骨寒意鉆進傷口。周明軒的意識在劇痛中搖搖欲墜,腳步虛浮如風(fēng)中殘燭,卻仍被項圈拽著向前,向前。他的喘息變得愈發(fā)急促而微弱,心跳也開始紊亂,仿佛隨時都會停止。但他依然咬著牙,不肯低頭,不肯求饒,用最后一絲意識支撐著身體,與命運進行著不屈的抗?fàn)?,等待著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轉(zhuǎn)機。
“真是頑強的螻蟻?!?肖宇搖晃著紅酒杯,猩紅液體在杯中翻涌如血,“我倒要看看,這盞將熄的燈還能亮多久?!?轉(zhuǎn)過彎道的瞬間,周明軒終于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栽倒在地。項圈拖著他在地面劃出猩紅軌跡,如同命運最后的審判。即便陷入昏迷,他的眉頭仍緊皺著,臉上帶著倔強的神情。肖宇不耐煩地皺眉:“真掃興。” 皮鞋挑起那張沾滿血污的臉,“看來,得換個更殘忍的游戲了。”
楊言望著這人間煉獄般的場景,愧疚與憤怒如潮水將他淹沒。夜色中的城市宛如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將所有的罪惡與絕望盡數(shù)吞噬。而周明軒,這個倔強不屈的半獸人校草,如同一塊堅硬的磐石,在黑暗的狂風(fēng)暴雨中,堅守著自己最后的尊嚴(yán),等待著破曉的那一天。在這個半獸人飽受壓迫的世界里,他的抗?fàn)庪m然渺小,卻如同黑暗中的一絲微光,照亮了所有半獸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