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穿天地的暗金光柱緩緩消散,白日星現(xiàn)的浩瀚異象如同潮水般退去,
留下青云宗上下無數(shù)張驚駭未消的臉龐和死一般的寂靜。外門執(zhí)事殿內(nèi),
氣氛凝重得如同凝固的鉛塊。穹頂那個巨大的破洞,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驚世一幕。
幾縷天光投射下來,恰好落在殿中央的林默身上。他右臂散發(fā)的暗金神光已經(jīng)內(nèi)斂,
但那股沉重、浩瀚、如同承載著星宇的威壓并未完全消失,縈繞在他周身,
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他站在那里,身形挺拔,眼神平靜地掃過殿內(nèi)眾人,
方才的天地異象仿佛與他無關,又仿佛是他力量最直接的證明。石堅臉色慘白如紙,
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他精心策劃的構陷,在絕對的力量和引動天象的鐵證面前,
脆弱得如同一個笑話。嫉妒、怨恨、恐懼,種種情緒在他心中翻江倒海,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死死盯著林默那條看似尋常的右臂,仿佛要將那融入骨中的星核母金剜出來!憑什么?
憑什么一個下界雜役能有如此逆天機緣?!趙長老枯瘦的臉頰肌肉抽搐著,
眼中的貪婪幾乎要化為實質的火焰噴出來,卻又被一股更深的忌憚和恐懼死死壓制。
星核母金徹底融合,神骨初成,引動天地星辰共鳴!此子已成氣候!再想強行奪取,
代價難以想象!更讓他心驚肉跳的是,剛才那異象,
恐怕已經(jīng)驚動了宗門最深處那些恐怖的老怪物,甚至……青云宗之外!
“咳……”那位面容古板的執(zhí)法長老(姓雷)率先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他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看向林默的目光變得無比復雜,再不復之前的嚴厲審視,
反而多了一絲慎重,甚至……敬畏?他清了清嗓子,
聲音干澀地問道:“林默……方才那異象,真是因你融合那星核母金碎片所致?
你……當真是星神血脈后裔?”林默微微頷首,聲音沉穩(wěn):“回雷長老,正是。
弟子于礦坑深處,得遇先祖遺骸,融合其遺留星核母金碎片,覺醒血脈,鑄就神骨根基。
方才異象,乃血脈本源與星辰法則碎片共鳴,非弟子刻意為之。”他的解釋清晰簡潔,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星神血脈、先祖遺骸、神骨根基、星辰法則共鳴……每一個詞都重若千鈞,
砸在在場所有人心頭。“星神血脈……星神血脈啊……”另一位執(zhí)事長老喃喃自語,
眼神恍惚,仿佛陷入了某種古老的回憶,
“傳說中執(zhí)掌諸天星辰、最終因觸犯禁忌而舉族隕落的無上神族……沒想到,
其血脈竟在我青云宗重現(xiàn)……”“此等異象,聞所未聞!引動星辰之力,白日星現(xiàn),
這絕非尋常機緣!”又一位長老激動地接口,看向林默的眼神充滿了火熱,
“此子身負大氣運,大因果!若能善加引導,必是我青云宗未來擎天之柱!”風向,
在絕對的實力和震撼的異象面前,瞬間轉變!幾位執(zhí)事長老看向林默的目光,
已經(jīng)從最初的審視懷疑,變成了驚嘆、重視,甚至帶著一絲拉攏的意味。
至于石堅之前的指控?礦坑的“損失”?在星神血脈重現(xiàn)和引動星辰異象的天才面前,
顯得如此微不足道!石堅聽著長老們話語的轉變,如墜冰窟,臉色由白轉青。
他猛地踏前一步,狀若癲狂地嘶吼道:“諸位長老!莫要被他的表象迷惑!星神血脈又如何?
引動異象又如何?他殘殺同門監(jiān)工、引發(fā)礦坑暴動是事實!
他抗拒趙長老調查、身懷重寶卻隱瞞不報也是事實!此等桀驁不馴、目無尊長之輩,
縱有天賦,也是宗門禍患!應當……”“夠了!”雷長老猛地一聲斷喝,如同驚雷炸響,
打斷了石堅歇斯底里的咆哮。他冷冷地瞥了石堅一眼,
那眼神中充滿了不耐與警告:“石師侄!是非曲直,我等自有公斷!林默所得,
乃其血脈先祖遺澤,非偷非搶,何來隱瞞不報?至于礦坑之事,趙長老,
”他目光轉向一直沉默的枯瘦老者,“你身為駐守長老,礦坑生亂,你難辭其咎!
林默誅殺為禍監(jiān)工,雖有手段激烈之嫌,但情有可原,功過相抵!此事就此作罷!
”雷長老的定論,幾乎完全推翻了石堅的指控,并為林默的行為定了性——雖有激烈,
但情有可原,功過相抵!這等于是在明面上,保下了林默!“雷長老!
這不公……”石堅目眥欲裂,還想爭辯?!白】?!”雷長老眼神陡然銳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