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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樂心中一陣激動。

原本以為以白零的性格,自己很難說服他。

沒想到自己還沒怎么提條件,他就答應(yīng)了……哈哈!

劉樂欣喜不已,若是白零主動投軍,那他立刻就能成為自己麾下的部下。

要知道,在戰(zhàn)場上,沒有什么比一個可靠的戰(zhàn)友更值得信賴的了。

“好,好!白兄弟這次殺了十個敵人,立了大功!”

“其中還有兩個伍長,這事我會稟報郡尉大人?!?/p>

“到時候白兄弟一入伍就能得到爵位賞賜,是不是挺高興?”

劉樂興致勃勃地說著,而白零卻毫無興趣,翻了個身。

背對著劉樂,還伸手撓了撓。

劉樂尷尬地笑了笑,卻并不在意。

他向白零拱了拱手:“那就不打擾了,三天后,漁陽郡第七駐所恭候大駕!”

ps:今天數(shù)據(jù)沒變化,沒人看嗎?

亡秦者胡!

咸陽宮,麒麟殿。

嬴政腰掛天子劍,背手而立。

“踏踏踏——”

一名侍衛(wèi)快步入殿。

“陛下,中車府令求見?!?/p>

嗯?

嬴政挑了挑眉。

前幾天,一顆流星墜落在東郡。

他命章邯前往漁陽郡祭奠白起。

又暗中命令羅網(wǎng)調(diào)查東郡隕石之事。

如今幾日過去,作為羅網(wǎng)首領(lǐng)的中車府令趙高來見,想必是有了結(jié)果。

想到這里,嬴政揮手道:“宣!”

“是!”侍衛(wèi)退下。

不久后,一名身穿黑紅袍服、面容陰柔的人走入殿中。

他雙膝跪地,額頭觸地,聲音尖銳地說道:

“陛下,東郡隕石一事已查清?!?/p>

“嗯?!辟聪蜈w高,“起來說吧。”

“謝陛下!”

趙高起身,低垂著頭站在殿中。

神情有些遲疑,稍作停頓后,開口道:

“陛下,羅網(wǎng)成員在東郡一處田地中發(fā)現(xiàn)一個大坑?!?/p>

“坑中有一塊重達千斤的紅色隕石,臣已派人將其運往咸陽?!?/p>

“估計明日陛下就能親眼見到?!?/p>

嗯?

嬴政聞言皺眉,不悅道:

“你是說讓寡人看一塊破石頭?”

趙高連忙搖頭:“陛下有所不知,那石頭并非尋常之物?!?/p>

“那石頭上……”

嬴政剛提起一點興趣,卻被趙高打斷。

他臉色驟變:“中車府令,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嗎?”

語氣冰冷,毫無溫度。

趙高頓時心中一緊,撲通一聲再次跪下。

“陛下恕罪,只是那隕石上的字跡實在奇怪,臣這才……”

奇怪?

嬴政眼神微縮,背過身冷哼一聲:“說!”

趙高雙腿發(fā)抖,面色慘白,帶著哭腔道:“回陛下……

那石頭上寫著四個字,亡……亡秦者胡??!”

說完,趙高如瘋了一般,不斷叩頭。

“陛下恕罪,臣說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罪該萬死!”

“嗯?”

嬴政身體猛地一震,轉(zhuǎn)身直視趙高。

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席卷大殿。

同時,麒麟殿的陰影中,一道凌厲劍意鎖定趙高,仿佛只要他稍有異動,或是再錯一個字,便會被當(dāng)場斬殺。

殿內(nèi),趙高不斷磕頭。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砰砰聲在殿中回蕩。

可嬴政仿佛未聞,口中喃喃著那四個字,神情恍惚。

“亡秦者……胡?”

“亡秦?”

“胡?”

片刻后,嬴政眼中泛起前所未有的寒意。

自他登基以來,傾盡全力將大秦打造成堅不可摧的國家。

為此,他舍棄了愛情,疏遠了親情,耗盡心力。

為的是什么?

自然是希望大秦千秋萬代,永世不衰。

如今竟有人妄言要亡大秦?

這讓一心穩(wěn)固江山的嬴政怒火中燒。

要亡大秦,豈是你說說就能成的事?

“呼——”良久,嬴政稍稍平復(fù)情緒。

看了眼額頭已見血痕的趙高。

“起來吧?!?/p>

趙高終于如釋重負,顫抖著從地上站起。

盡管額頭的血水順著鼻梁流下,他卻不敢伸手擦拭。

此刻,他才察覺到剛才籠罩自己的那股凌厲劍意已悄然消散。

但他仍不敢輕舉妄動,只是低著頭站在嬴政身后,不敢再發(fā)出任何聲音。

片刻之后,嬴政緩緩開口問道:

“趙高,你覺得這幾個字是人為刻上去的嗎?”

趙高思索片刻,搖頭回答:“回陛下?!?/p>

“臣曾親眼見過隕石上的字跡?!?/p>

“它與石身融為一體,自然天成?!?/p>

“不像是人為刻意所為……”

“嗯?!辟c頭,繼續(xù)問道:“那你認為,這石頭上的‘胡’指的是什么?”

話音中帶著一絲寒意。

趙高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低聲答道:“臣……臣認為這個‘胡’,指的是北方的胡人?!?/p>

嬴政聽完,陷入沉思。

目前來看,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大秦征戰(zhàn)多年,平定六國,使中原統(tǒng)一。

在此期間,中原強國不再對北方構(gòu)成威脅,使得游牧民族迅速崛起。

短短幾十年,數(shù)量激增,已成不可忽視的力量。

人口多了,資源便顯得緊張。

草原面積有限,若無好草場,牧民只能讓牲畜啃食貧瘠的草皮,最終餓死或病死。

因此,許多沒有草場的胡人開始將目光轉(zhuǎn)向富饒的大秦土地。

準確來說,是盯上了勤勞的秦人。

既然有現(xiàn)成的糧食和物資,何必與同族爭搶草場?

于是,“胡賊”一詞應(yīng)運而生,專指那些在災(zāi)年越境搶掠秦人的人。

起初,嬴政并未在意。

他以為只是邊境的瑣碎爭斗。

但隨著胡人盜匪日益猖獗,甚至出現(xiàn)屠殺村莊和城池的情況,

嬴政不得不開始重視。

在朝堂上,他曾多次制定征討北方邊疆的計劃,

卻被一些大臣以國家初定、應(yīng)休養(yǎng)生息為由勸阻。

嬴政只能暫時擱置,但心中始終藏著一份徹底消滅胡患的北征之策。

而今日,當(dāng)“亡秦者胡”四字傳入耳中時,

這份計劃悄然松動,如同蒙塵的珍寶,

逐漸抖落塵埃,即將重見天日。

麒麟殿內(nèi)。

趙高已退下。

空曠的大殿中,嬴政背手立于殿中。

他微微側(cè)頭,目光落在一處陰影處:“此事,你怎么看?”

陰影中,一名白衣持劍之人緩步走出。

聲音低沉而有力:“陛下,臣認為這四個字是武安君留給大秦的最后警示,應(yīng)當(dāng)重視?!?/p>

“哦?”

嬴政眉頭微挑,若有所思地點頭。

細想之下,確實有理。

此石乃殺星所化,字跡與石體渾然一體,非人力所能為,

說是武安君白起留下的警示,也說得通。

此時——

“踏踏踏!”

殿外傳來腳步聲,白衣男子身形一閃,再次隱入黑暗。

一名侍衛(wèi)入殿,跪地稟報:“啟稟陛下,章邯將軍回來了!”

咸陽宮,麒麟殿。

白衣持劍之人隱入暗處后,

身披黑甲的章邯大步走入殿中。

來到嬴政面前,單膝跪地。

“臣章邯參見陛下!”

嬴政點頭:“免禮?!?/p>

“謝陛下!”章邯起身站定后,

嬴政略顯疑惑,開口問道:

“章邯,你去漁陽不過數(shù)日。”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這么短的時間,武安君的葬禮已經(jīng)辦完了?”

聽聞此言,章邯露出一絲苦笑,開口道:

“陛下,臣此次前往漁陽郡,找到了武安君的安葬之處。”

“那是一座簡陋的小土堆,背靠青山綠水,面朝北方遼闊的草原?!甭牭竭@里,嬴政沉默不語。

武安君選擇在此長眠,用心良苦啊。

章邯繼續(xù)說道:“在那小墳前,有個年輕人在守著?!?/p>

“即便是臣,也只能遠遠地祭拜,無法靠近?!?/p>

“哦?”嬴政露出興趣,“是年輕人?”

不是說武安君沒有后代嗎?

怎么會有人為他守墓?

章邯點頭:“沒錯?!?/p>

“那個年輕人叫白零,是武安君二十年前收養(yǎng)的孩子?!?/p>

“他懷里抱著武安君隨身攜帶的寶劍,站在墳前。”

嬴政聞言一震。

白零,二十年前……

腦海中閃過這個時間點,嬴政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痛楚。

二十年了,若那孩子還活著,也該和白零一般大了……

嬴政神情恍惚,久久未語。

章邯見狀,臉色一變,意識到自己無意中提起了陛下最不愿回憶的過往。

“撲通!”章邯跪倒在地:“陛下,臣言語失當(dāng)……”

嬴政聽到動靜,才回過神來。

他擺了擺手,道:“起來吧,這不是你的錯。”

待章邯起身,嬴政看向他,好奇地問:

“那白零可曾說過什么?”

章邯一愣,沒想到陛下會對白零如此關(guān)注。

他撓了撓頭,回憶道:“回陛下!”

“那孩子話不多,只在臣來吊唁和修繕墓地時說了兩句話。”

“哪兩句?”嬴政追問。

章邯努力回憶著白零的話:

“他說,吊唁可以,但修墓就算了?!?/p>

“因為他親手挖的坑,就是天下最好的墳?zāi)?。?/p>

“他還說……就算白……老頭還活著,也不會說半個不是……”

章邯在復(fù)述這些話時,

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白零的面容。

他說話時的表情和語氣,仿佛就在眼前。

想到這里,章邯忍不住偷偷望向嬴政。

腦海里不自覺地將兩人的模樣重疊在一起。

真像?。?/p>


更新時間:2025-06-30 05:49: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