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第二天,季疏寒準備自己去往拍賣場的時候,謝池歡早已帶著蘇明允在門外等他。
“上車?!?/p>
謝池歡冷冷的看了眼季疏寒,替他拉開副駕駛車門。
在他準備坐進去的前一秒,謝池歡一把將他拉走。
“明允有些暈車,你就坐后面吧?!?/p>
蘇明允得意的向他笑笑,在路過他身邊時,悄悄留下一句,“你母親的遺物也會被我的毀掉?!?/p>
季疏寒猛然握緊拳頭,沖著蘇明允的背影大喊,“你明明會說話,為什么要騙謝池歡?”
蘇明允渾身一震,捂著臉不斷哭泣,連哽咽聲都只有氣音。
“夠了,如果還想要你母親的遺物,就安分一點?!?/p>
他嘴唇顫抖的看向謝池歡,他不信她的話了。
隨后又釋然一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要拿到母親的遺物,他就立馬離開蓉城,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進入拍賣場,無數(shù)目光落在他們?nèi)松砩希切└簧躺贍敻钱攬鼋活^接耳。
“聽說謝總旁邊的土包子就是救他的啞巴,但謝總那肚子,可能**個月了吧?”
“哎喲,從前謝總寵季疏寒寵到天上去了,沒想到她還是偷腥了,還懷了情夫的孩子呢!”
“那可不是,我看啊,要不了多久這謝總的老公可要換人咯!”
謝池歡一個眼神過去,那些人立馬噤了聲。
她沒有理會季疏寒的難堪,只握緊了蘇明允的手,像是在證明他們有多恩愛。
拍賣會很快開始,價值不菲的手表和古董上來了一件又一件,謝池歡想要拍下送給蘇明允,都被他搖頭拒絕。
季疏寒看著二人,原本毫無波瀾的心底還是泛起一層苦味。
曾經(jīng)的謝池歡也是這樣對他的,他們一起參與的每次拍賣會,每一件古董她都會問季疏寒喜不喜歡。
母親的遺物很快呈上來,他甩掉腦中的回憶,專心盯著那套被黑布遮蓋的點翠鳳冠。
拍下母親的遺物,然后離開這座令他傷心的城市,這是他的計劃。
當拍賣師掀開那層黑布的時候,全場都吸了一口涼氣,蘇明允的雙眼更是亮了又亮。
那是季家祖?zhèn)鞯狞c翠鳳冠,藍色的羽毛與紅紫寶石的點綴,讓這套鳳冠獨特又美麗。
自從季疏寒父母去世后,這套祖?zhèn)鞯镍P冠就消失不見。
如今再次見到,就回想起他和謝池歡結(jié)婚那天,母親親自給謝池歡戴在頭上的場景。
記憶中的謝池歡,嬌俏的詢問他好不好看。
“疏寒,好看嗎?”
拍賣開始,打斷了季疏寒的回憶。
“點翠鳳冠,起拍價——十個億!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一千萬?!?/p>
此價一出,全場瞬間寂靜。
季疏寒盤算著卡里的余額,把它拍下來不成問題,在他準備舉牌的時候,蘇明允突然先他一步舉牌。
“十億一千萬,一次!”
拍賣師重重砸下錘子,季疏寒連忙跟價。
“十億兩千萬,一次!”
“十億兩千萬,二次!”
在拍賣師快要落下第三錘的時候,謝池歡的助理突然宣布點天燈。
“謝池歡,你干什么?”
他看了一眼憤怒的季疏寒,拍了拍懷里身體緊繃的人安撫。
“明允很喜歡這套鳳冠,他說想要送給心愛之人,這套你就讓給他吧。”
季疏寒被氣得頭腦嗡鳴,忍不住大聲斥責(zé)。
“這可是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物,是我季家祖?zhèn)鞯臇|西,怎么能把它給蘇明允?”
謝池歡蹙起眉頭,眼神不滿,“明允只是想拍下來送給心愛之人而已,你能不能不要這么一驚一乍?”
蘇明允聽到這話,雙唇抿緊,臉上的興奮被失望取代。
[季先生,您別生氣,我、我不要了。池歡,你告訴季先生,我不要了,你們不要吵架。]
季疏寒看不懂他在比劃什么,他只看到謝池歡又開始發(fā)怒。
“既然是我拍下來的,那我就有權(quán)利處置它!”
她命人拿來那套點翠鳳冠,放在蘇明允手上。
蘇明允小心翼翼看了眼季疏寒,臉上迸發(fā)出笑意,輕手輕腳戴在謝池歡頭上。
謝池歡驚訝的看向蘇明允,眼底是忍不住的歡喜。
她在蘇明允面前轉(zhuǎn)了個圈,“明允,好看嗎?”
那頂只傳給季家兒媳婦的點翠鳳冠,被蘇明允贈送給謝池歡。
他還沒來得及傷心,“啪——”
沒戴穩(wěn)的鳳冠重重砸在地上,摔得的四分五裂。
季疏寒心口突然難受,竟嘔出一大口血,謝池歡抓住蘇明允的手,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滿臉愧疚。
“疏寒,你別嚇我,我、我讓人給你修復(fù),你千萬不能有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