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只是短暫的退兵。
等敵軍調整過后,下一輪攻勢很快就會來臨,而且會更加兇猛?!?/p>
老兵無語。
心想這小子是不是殺上癮了?
別人面對戰(zhàn)爭都是充滿畏懼,怎么就他向往戰(zhàn)爭?
不多時,一隊隊軍醫(yī)官紛紛登上城樓。
他們配合此地守軍,對還沒死透的敵人進行補刀和拋尸。
順帶救治受傷的守城軍。
戰(zhàn)爭就是如此殘酷,沒有人會管這些尸體從八丈高的地方摔下去會不會變成肉餅。
反正扔下去,天狼帝國的士兵會過來收尸,也不需要他們操心。
這一仗統(tǒng)計下來,守城軍方死傷三百多人,守城器械消耗過半,需要及時補充,以應對后續(xù)敵軍攻城。
而敵軍一隊三千人的攻城隊伍,在連續(xù)不斷地沖擊下,傷亡超過兩千人,可謂是傷筋動骨,大出血了。
指揮此次戰(zhàn)役的將領,如此大敗,說不得還會被降官職,和之前的甲士一樣,需要親自上戰(zhàn)場作戰(zhàn)。
攻城戰(zhàn)素來如此,想要拿下一座城池,只能拿士兵的命去填。
如此恐怖的傷亡率沒有出現(xiàn)逃跑的敵人,是因為他們后方還有著督戰(zhàn)軍督戰(zhàn)。
只要誰敢無故后退一步,都會被督戰(zhàn)軍斬殺,甚至連帶著親族都要受到牽連。
輕則永世為奴,重則抄家滅族。
反正橫豎都是個死,還不如拼一把,把城池奪下,還有封侯拜將,榮華富貴的可能。
再差,都有機會拉個人墊背,死了也不虧。
這就是為何敵軍會如此悍不畏死,前赴后繼的原因。
在老兵一番講解下,蘇銘也是明白了不少東西,對于戰(zhàn)爭的殘酷,有了更深的理解。
將斬將軍功上報后,兩人邊聊邊走向城樓。
老兵名叫李于飛,三十五歲,年長蘇銘十七歲,雁門關本地人,已經(jīng)做了七年守城軍。
這一戰(zhàn),他手下的兵全部戰(zhàn)死,堂堂什長,也是成了光桿司令。
“老李,還沒下去呢?!?/p>
這時,左右兩側走來負責其他區(qū)域的什長,他們熱情的對李于飛打招呼。
其中一人滿臉絡腮胡,姓崔,另一人是個胖子,姓王。
他們都是李于飛的好兄弟,在這雁門關駐守了數(shù)年。
“還沒,兩位兄弟,來,給你們隆重介紹一下,這位是蘇銘,蘇兄弟。
今天要不是他,我怕是得栽在這了,這可是我的救命大恩人。”李于飛拍著蘇銘的肩膀,爽朗大笑。
“真假的,你老李還需要人救?”王什長滿臉震驚,這要是真的,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在這城墻上,他李于飛可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連他都需要人救,那這邊的戰(zhàn)斗,究竟是有多么慘烈?
那蘇銘,又是何方神圣?
“蘇兄弟,多謝你救了老李,當真是英雄出少年?!贝奘查L直接道謝,他對李于飛的話語深信不疑。
多年相識,他明白李于飛不像是會忽悠他的人。
“舉手之勞而已,往后還得勞煩諸位什長關照?!碧K銘對著他們拱了拱手。
“哈哈,走,干飯去!”
“我跟你們說啊,蘇兄弟當真是天生神力,連百夫長級別的后天高手都能斬殺,了不得?!?/p>
李于飛嘴中滔滔不絕,說著戰(zhàn)場上發(fā)生的事跡。
把一旁的崔,王兩位什長聽得是心情起伏,手心冒汗。
還好那甲士不是在他們負責的區(qū)域攻城,不然以他們的水平,不僅陣地會失守,小命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
同時,他們對于蘇銘也變得更加看重。
與這等高手交好,在后續(xù)的戰(zhàn)爭中,或許能保自己一命也說不定。
走下城門,就有身穿絲綢錦袍的商賈提著果籃吃食犒勞軍士。
他們都是因為戰(zhàn)爭困于雁門關中的地主豪強,每次戰(zhàn)事起,都會來到前線鼓舞士氣。
甚至還募捐錢財贈與守城軍,以供軍餉發(fā)放,確保守城軍有足夠的戰(zhàn)力面對敵軍。
畢竟雁門關失守與否,關系著他們的身家性命,馬虎不得。
整座雁門關,也算得上是雄關重鎮(zhèn)。
內有百姓數(shù)十萬,此刻都在歡呼慶祝,敲鑼打鼓的聲音響徹天穹。
在城門后兩邊的街道,全部被軍隊征收,變成了前線補給站。
不管是鐵匠鋪,醫(yī)館,伙房,客棧,距離前線都不能太遠。
這不僅能保證前線補給的速度,也能確保敵軍攻城時,守城軍能夠快速回到戰(zhàn)場。
這事關前線作戰(zhàn)勝敗,若是因為補給跟不上而丟了城門。
城內數(shù)十萬百姓,都會面對敵軍的屠刀。
此時,工匠們正在源源不斷的制造武器,城中的醫(yī)師們也是聚集在這里醫(yī)治傷員,所有人忙的熱火朝天。
蘇銘等人徑直走向了最近的一座伙房。
剛進去,滿滿一大桌子菜就端了上來。
幾乎都是肉食,每人還有一碗清酒。
這伙食和普通士兵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要知道蘇銘剛被抓來的時候,那伙食只有一碗米粥。
這什長的條件,可真是不一樣!
餓了一天的蘇銘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碗筷就瘋狂炫飯。
一旁的李于飛等人都是笑出了聲。
作為守城軍,他們也是一樣,都期待著能夠吃到下一頓飯。
這是他們最為奢侈的念想了,畢竟誰都不能確保,自己能夠在下一場戰(zhàn)役中活下來。
“來,干?!北娙伺霰伙嫸M。
若非戰(zhàn)時不能醉酒,今日他們非得一醉方休不可。
酒足飯飽之后,李于飛看著蘇銘,笑道:“蘇兄弟,在城樓之時,你曾和我說過要報答你,你想要什么?只要哥哥有,現(xiàn)在便給你?!?/p>
“李老哥,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不和你客氣了?!?/p>
蘇銘頓了頓,認真道:“今日我觀老哥刀法霸道絕倫,揮舞之間罡風乍現(xiàn),威力絕倫。
敢問李老哥使得,是什么刀法?”
“嗨,我還以為是什么呢,原來就是一刀法,我這就傳授給你?!崩钣陲w不在意的笑了笑。
一旁的崔,王兩位什長則是豎起了耳朵,滿臉不可置信。
開什么玩笑,這可是老李拼搏數(shù)年,以軍功換來的刀法!
可不是什么爛大街的東西。
平常想讓老李教一下都舍不得,今天居然會那么大方!
看來他們能偷學個一招半式了!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等待著李于飛的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