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沂公主聽聞宮長安的回答,輕輕點了點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聲說道:“如此那便最好?!?/p>
話音剛落,她便微微起身,身姿輕盈如同隨風飄舞的花瓣。
整理了一下身上那襲華麗卻不失淡雅的裙擺,抬起頭,目光坦然地看向?qū)m長安,神色間多了幾分疏離的客氣,“既然世子無恙,那臨沂也就告辭了!”
話語間,雖帶著一貫的溫和,卻也隱隱透露出一種不容拒絕的決然。她身旁的婢女見狀,立刻上前一步,微微欠身,準備隨公主一同離去。
“恭送公主殿下!”宮長安聞聲,立刻恭敬地躬身行禮,然而,在他低垂的眼眸下,眼神卻陡然犀利起來,猶如兩道銳利的鷹隼之光,緊緊盯著臨沂公主。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間,宮長安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別人或許根本察覺不到臨沂公主身上那絲若有若無、隱晦至極的異樣氣息,畢竟那氣息露出的實在太過微弱。
但他不一樣,他具有紫極魔瞳,擁有超乎常人的感知與洞察力,雖不起眼,卻沒能逃過紫極魔瞳的捕捉。
宮長安敏銳地捕捉到了那股氣息所蘊含的獨特波動,他瞬間斷定,臨沂公主,竟是一名修仙者!
他就這樣直直地盯著臨沂公主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神微微瞇起,宛如一灣深邃的寒潭,表面平靜,卻暗藏著洶涌的波瀾。
許久,他的薄唇緩緩吐出三個字:“修仙者!”
看來這個皇朝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安兒!”一道溫柔且關切的聲音,輕柔地在宮長安耳邊響起。
宮長安聞聲心中一動,不用回頭便知,是母妃楊宛茹來了。
剎那間,宮長安迅速收起因察覺到臨沂公主身份而浮現(xiàn)的凝重與犀利神情,換上了平日里面對母妃時的溫和與乖巧。
他連忙轉(zhuǎn)過身,臉上帶著滿滿的笑意,眼中透著孺慕之情,恭敬又親昵地喚道:“母妃你來了!”
楊宛茹輕輕走過來,她微微伸出手,輕輕搭在宮長安的手臂上,眼神中盡是關切,仿佛想要從宮長安的神情中看出內(nèi)心的情況。
“安兒?!?/p>
楊宛茹輕聲開口,聲音柔和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風拂過耳畔,“如今你和臨沂公主的婚約取消了,你可千萬別難過。母妃知道,這事兒對你來說或許有些突然。但你要明白,這世間的緣分啊,都是天注定的。”
她微微頓了頓,目光滿是慈愛地凝視著宮長安,接著說道:“過些日子呢,母妃給你尋個好人家的姑娘,那姑娘必定溫柔賢淑,與你是良配。你們一成婚,你可就不能再像之前一樣整日胡鬧了,知道嗎?你也該收收心,好好過日子了?!?/p>
說著,她輕輕拍了拍宮長安的手臂。
“母妃放心,”
宮長安神色認真,目光堅定地看向楊宛茹,言語間滿是誠懇,“兒臣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已然明白事理,不會再像從前那般胡鬧了?!?/p>
他微微停頓,嘴角泛起一絲無奈的笑意,而后繼續(xù)說道,“不過結婚之事您就別操心了。”
楊宛茹抬手輕輕點了點宮長安的額頭,嗔怪道:“這孩子,你瞧瞧你,也老大不小了,早到了該成家立業(yè)、結婚生子的年紀。
以前呢,有和公主的婚約在,母妃便由著你,想著一切都等你與公主完婚后再說??扇缃襁@婚約取消了,你也該為咱們王府盡盡責了。”
宮長安聽著母妃這番苦口婆心的念叨,心中滿是無奈。
都穿越了,竟然還能遇到催婚。
此時,他只覺得腦袋一陣發(fā)脹,仿佛有無數(shù)只小蜜蜂在耳邊嗡嗡作響。
無奈之下,宮長安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忙不迭地說道:“母妃,兒臣先去修煉了?!?/p>
那語速之快,仿佛再晚一秒,就會被楊宛茹的“嘮叨大軍”徹底淹沒。話一出口,他也顧不得許多,腳下像是生了風一般,轉(zhuǎn)身便趕緊逃離現(xiàn)場。
“安兒……這孩子!”
幾日后。
宮長安換了身行頭。
宮長安特意精心挑選了一身服飾,一襲淡藍色的錦袍,衣袂飄飄,腰間束著一條月白色的絲帶,絲帶末端綴著一枚溫潤的玉佩。
頭上束發(fā)的玉冠,質(zhì)地細膩,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愈發(fā)襯得他劍眉星目,氣宇軒昂。
他來到花滿樓。
這座花滿樓,在皇城中頗負盛名,雕梁畫棟,飛檐斗拱,朱紅色的閣樓顯得格外氣派。
“故地重游”。
宮長安凝視著花滿樓的大門,心中五味雜陳,這里,可承載著他不堪回首的過往,是他曾經(jīng)犯下罪行的地方。
“哎喲,我當是誰來了,這定睛一瞧,原來是世子殿下大駕光臨呀!”伴隨著一聲又尖又細,卻刻意帶著幾分熱絡的嗓音,一位老媽子扭動著略顯富態(tài)的身軀,從花滿樓內(nèi)匆匆迎了出來。
她身著一件深紫色的綢緞衣衫,上面繡著大朵大朵艷麗的牡丹,領口和袖口鑲著一圈精致的花邊,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
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在腦后盤成一個碩大的發(fā)髻,插著幾支色澤鮮艷的珠花。
只見她滿臉堆笑,眼睛瞇成了兩條彎彎的縫,那笑容仿佛能將人整個兒包裹起來。
宮長安可是花滿樓的??停@幾天沒來,生意都暗淡了不少。
一邊說著,一邊還夸張地伸出雙手,做出一副恭迎的姿態(tài),“快請,快請!世子殿下您可是許久都沒光顧咱們這花滿樓啦,可把咱們盼壞咯!姑娘們,出來迎客了,你們看誰來了!”
那熱情勁兒,驚得宮長安連連后退兩步,他可不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人。
宮長安走進花滿樓,樓內(nèi)依舊是熱鬧非凡,絲竹之聲不絕于耳,空氣中彌漫著脂粉香與酒菜的香氣。
目光不經(jīng)意間一掃,迎面就碰到了一個他今天專程想見的人。
“這不是我世子殿下嗎!”只見林業(yè)滿臉驚喜,那笑容仿佛瞬間能將周圍的空氣都染上歡快的色彩。
他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錦袍,領口與袖口處繡著精致的云紋,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的絲絳,絳上掛著一枚小巧的玉佩,整個人顯得風度翩翩。
此刻,他雙手用力地揮舞著,仿佛生怕宮長安看不見他,一邊揮舞一邊急切地喊道:“來來來,快請!”說著,林業(yè)三步并作兩步,疾步走到宮長安身邊,一把拉住宮長安的手臂,那熱情的勁頭,仿佛兩人是失散多年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