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章 血衣堡的冰蝶與墨家的齒輪
章臺宮的死寂并未隨著群臣的退去而消散,反而如同凝固的寒冰,沉沉地壓在李明哲的心頭。冷汗浸透的內(nèi)衫緊貼著皮膚,帶來一陣陣粘膩的涼意。他強撐著挺直的脊背,在確認最后一個腳步聲消失于殿外甬道盡頭后,終于控制不住地微微佝僂下來,手指死死摳住冰冷的紫檀王座扶手,指節(jié)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歷史線變動率:17.8%】。系統(tǒng)冰冷的數(shù)字懸浮在意識深處,像一枚滾燙的烙印。
17.8%……一次朝堂的掀桌,一次對姬無夜貪婪的精準刺探,代價竟是如此巨大!徹底激怒了這頭盤踞新鄭的兇獸,更引來了雪域深處那條毒蛇的“極危”鎖定。
“呼……”一口帶著鐵銹腥氣的濁氣被他長長吐出,胸腔里那顆狂跳的心臟依舊擂鼓般撞擊著肋骨。后怕如同跗骨之蛆,沿著脊椎向上蔓延。剛才姬無夜按在破陣刀上那瞬間爆發(fā)的殺意,幾乎將他靈魂凍結。若非最后時刻拋出內(nèi)庫點驗的“糖衣毒丸”,此刻這章臺宮的地磚,怕是已被鮮血染紅。
活下去……僅僅是活下去,在這漩渦中心,就已是步步殺機!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極其輕微、幾乎與風聲融為一體的腳步聲。一個身影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滑入殿內(nèi),跪伏在冰冷的墨玉地磚上。來人穿著深灰色、毫無紋飾的緊身勁裝,臉上覆著一張同樣材質(zhì)的、只露出兩只眼睛的樸素面具,氣息收斂得如同頑石,正是韓王安記憶中極少動用的秘密力量——“影衛(wèi)”的一員。這是前任韓王留下的最后一點家底,人數(shù)稀少,忠誠度未知,更多是作為傳遞信息的隱秘渠道。
“王上。”影衛(wèi)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低沉而毫無起伏,雙手呈上一件東西。
那并非竹簡或帛書,而是一枚……冰晶。
嬰兒拳頭大小,棱角分明,通體剔透,散發(fā)著肉眼可見的、絲絲縷縷的白色寒氣。冰晶核心,似乎凍結著一小片深色的東西。李明哲強壓下翻騰的氣血,伸手接過。
入手刺骨的寒意瞬間順著指尖蔓延,幾乎凍僵了半個手掌。他凝神細看,冰晶內(nèi)部凍結的,竟是一枚薄如蟬翼、邊緣帶著細微鋸齒的……深藍色蝶翼碎片。蝶翼之上,以極其纖細的、仿佛用最銳利的冰針刻下的線條,勾勒出幾個小字:
**雪衣堡。三日后。子時。侯,靜候王駕。**
沒有落款,沒有稱謂。冰冷的字跡,透著一股絕對的傲慢與漠然。靜候?這哪里是邀請,分明是居高臨下的傳喚!是白亦非對他在朝堂上掀開血衣堡私鑄軍械的回應!是赤裸裸的威懾!
“何時?何地?”李明哲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嘶啞。
“回王上,”影衛(wèi)的頭顱垂得更低,“一刻鐘前,此物……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王宮北苑最高的望樓檐角。發(fā)現(xiàn)時,其寒氣已將周遭三尺內(nèi)的瓦片凍結出霜紋。”影衛(wèi)的聲音里,罕見地帶上了一絲難以抑制的驚悸,“屬下……未發(fā)現(xiàn)任何傳遞者蹤跡?!?/p>
無聲無息,凍結瓦片……李明哲的心猛地一沉。這絕非人力所能及!是白亦非那詭異莫測的冰系秘術!他在用這種方式宣告他的存在,宣告他隨時可以如同幽靈般侵入這座看似守衛(wèi)森嚴的王宮!這是一種無聲的宣戰(zhàn),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知道了。退下?!崩蠲髡艿穆曇艋謴土吮?,將那塊散發(fā)著致命寒氣的冰蝶之書緊緊攥在手心,刺骨的冰寒仿佛要凍結他的血液。雪衣堡,龍?zhí)痘⒀?!三日后子時……白亦非給他準備的是什么?是刀山火海,還是萬載寒冰?
危機如同巨大的陰影,層層疊疊地壓下來。姬無夜的狂暴殺意尚未消散,白亦非的致命邀約已然懸頂!僅僅依靠“影衛(wèi)”這點微弱的力量,無異于以卵擊石。他需要盟友,需要力量,需要能在這絕境中撕開裂隙的刀!
流沙?衛(wèi)莊?張良?
念頭電轉(zhuǎn),但立刻被壓下。時機未到?,F(xiàn)在的他,在衛(wèi)莊眼中,恐怕依舊是那個昏聵無能、隨時會被碾碎的韓王。貿(mào)然接觸,風險太大。
就在他心念急轉(zhuǎn),苦苦思索破局之點時,一個念頭如同黑暗中劃過的微弱火星,驟然閃現(xiàn)——墨家!那個在《秦時明月》中代表了非攻兼愛、機關術登峰造極的墨家!韓國新鄭城內(nèi),似乎就有一個墨家據(jù)點,雖不顯山露水,但確實存在!如果能獲得墨家的支持,哪怕只是初步的善意,尤其是他們的機關術……那將是撬動這死局的關鍵支點!
墨家重義,非攻救守。要打動他們,需要切入點,一個能讓他們看到希望和價值的切入點。
李明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窗外。王宮深處,靠近冷宮的方向,有一片荒廢的園圃。韓王安的記憶碎片里,那里似乎曾是他某個不受寵、早夭幼子的居所,早已廢棄多時,荒草叢生。但此刻,一個模糊的計劃雛形,開始在他腦中成型。
“來人!”他沉聲喚道。
一名侍立在殿門陰影處的年老宦官,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小跑進來,臉色慘白如紙,顯然還未從剛才朝堂的驚魂中恢復。
“傳令少府監(jiān),”李明哲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目光銳利如刀,“調(diào)撥內(nèi)庫金五百鎰。命其立即征發(fā)工匠,三日內(nèi),于冷宮西側(cè)廢園,辟地百畝,起造‘濟民坊’!招募新鄭城內(nèi)無家可歸者、流民、百越遺民,凡愿以工代賑者,皆可入坊勞作,日供兩餐,按工計酬!”
濟民坊?以工代賑?老宦官徹底懵了,完全跟不上這位突然性情大變的君王思路。在這個朝不保夕、強敵環(huán)伺的節(jié)骨眼上,不全力備戰(zhàn),反而去搞什么收容流民、開荒種地?這簡直是……
“還有,”李明哲根本不給老宦官思考和質(zhì)疑的時間,繼續(xù)下令,語氣斬釘截鐵,“持寡人令牌,即刻去城南‘巧工坊’,尋一位名叫徐夫子的老工匠,及其助手。就說寡人,有‘非攻’之器,需‘兼愛’之手共鑄!請其入宮,至廢園相見。態(tài)度,務必恭謹!”
非攻之器?兼愛之手?老宦官聽得云里霧里,但“王令”二字重如山岳,尤其是剛剛經(jīng)歷過章臺宮那驚心動魄一幕之后,他哪敢有半分遲疑?慌忙叩首領命,連滾爬爬地退了出去。
李明哲深深吸了一口帶著宮殿陳腐氣息的空氣,努力平復著依舊有些紊亂的心跳。雪衣堡的寒冰在前,他必須爭分奪秒,在韓國這片貧瘠的土地上,種下第一顆能生根發(fā)芽的種子。墨家,是技術,也是人心。
冷宮廢園。
荒草足有半人高,枯黃敗落,在深秋的寒風中瑟瑟發(fā)抖。殘破的假山石半埋在土里,幾間搖搖欲墜的偏殿門窗洞開,如同骷髏空洞的眼窩??諝庵袕浡鴫m土和腐爛草木的氣息。
李明哲沒有穿那身沉重的王袍冕旒,只著一身便于行動的玄色深衣,站在荒園中央,身后跟著兩名氣息沉凝、眼神銳利的影衛(wèi)。他拒絕了侍從的簇擁,只讓少數(shù)負責搬運工具材料的工匠和剛剛招募來的、面黃肌瘦、眼神怯懦的幾十個流民遠遠候著。
他親自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柄銹跡斑斑、幾乎快要斷成兩截的舊耒耜(lěi sì,古代翻土農(nóng)具)。木柄粗糙開裂,那青銅鑄造的耜頭(翻土鏟)邊緣鈍得如同頑石,布滿綠銹,形狀更是簡陋笨重,一看就極難入土,更別提翻動被荒草根系盤踞得如同鐵板的堅硬土地。
李明哲掂量著這原始的農(nóng)具,眉頭緊鎖。這就是戰(zhàn)國農(nóng)民的依仗?效率之低下,簡直令人發(fā)指!怪不得生產(chǎn)力如此落后,民不聊生!
他不再猶豫,蹲下身,從旁邊一名工匠捧著的工具箱里撿起一塊燒焦的木炭條,又取過一塊打磨光滑的薄木板。在眾人驚愕不解的目光注視下,他手腕沉穩(wěn)地落下,炭條在木板上飛快地勾勒起來!
沒有猶豫,沒有停頓。炭條劃過木板的沙沙聲清晰可聞。線條簡潔而精準,帶著一種奇異的、充滿幾何美感的韻律。一個全新的、從未在世上出現(xiàn)過的農(nóng)具結構,迅速在木板上成型!
那是一個曲轅犁的雛形!彎曲的轅桿取代了笨重的直轅,大大減小了轉(zhuǎn)向的阻力;犁鏟(耜頭)的形狀被重新設計,更加尖銳狹長,帶著符合力學原理的弧線,能輕易切入土壤深處;犁壁(擋土板)的曲面角度被精心計算,確保能有效地將翻起的土塊向一側(cè)拋起、打碎,形成松軟的壟溝……
“此物,名為‘曲轅犁’?!崩蠲髡艿穆曇粼诨膱@中響起,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指著木板上的炭筆草圖,“看這里,彎曲的轅,省力轉(zhuǎn)向。此鋒刃角度,入土更深。此曲面弧度,碎土覆土更佳?!彼贿呎f,一邊用炭筆在關鍵部位標出角度和受力方向,那些簡潔的幾何符號和線條,對周圍的工匠和流民來說,如同天書,卻又帶著一種直指核心的、冰冷的邏輯力量。
“王……王上?”一個頭發(fā)花白、手指關節(jié)粗大變形、臉上刻滿風霜皺紋的老工匠,在兩名影衛(wèi)的“陪同”下,被帶到李明哲面前。他便是徐夫子,新鄭墨家據(jù)點中地位頗高的匠師。此刻,他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李明哲手中木板上的草圖,充滿了極致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他從未見過如此構思奇巧、結構精妙的農(nóng)具!更讓他震撼的是,這位傳說中昏聵的韓王,竟然能親手繪出如此精準、充滿幾何原理的圖紙!那些標注的角度、受力分析……分明蘊含著極深的格物(物理)之道!這絕不是偶然!
徐夫子身邊跟著一個身材敦實、皮膚黝黑的年輕工匠助手,同樣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仿佛看到了神跡。
李明哲沒有理會他們的震驚,直接將木板和炭筆塞到徐夫子手中,指向那片荒草叢生的硬地:“紙上談兵無用。徐夫子,寡人需要實物。以此圖為基,材料隨你選用,限你一日之內(nèi),將此犁試制出來!可能做到?”
徐夫子枯瘦的手接過木板,如同捧著稀世珍寶般微微顫抖。他深吸一口氣,渾濁的老眼中爆發(fā)出一種近乎狂熱的光芒,那是頂尖匠人看到絕世圖紙時無法抑制的興奮!他猛地挺直了佝僂的背脊,聲音帶著一種金石般的鏗鏘:“王上此圖……巧奪天工!老朽……必不負所托!”他不再多言,立刻轉(zhuǎn)身,對著那年輕助手和幾個被調(diào)來的宮中工匠大聲吆喝起來,語速極快,指點著圖紙上的關鍵部位,整個人仿佛瞬間年輕了十歲,充滿了干勁。
李明哲微微點頭,目光掃過那些依舊茫然無措、面黃肌瘦的流民。他走到一個看上去還算強壯的百越遺民漢子面前,那漢子皮膚黝黑,眼神深處藏著野獸般的警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絕望。李明哲從他手中拿過那柄破爛的舊耒耜,掂量了一下,然后隨手扔開,發(fā)出哐當一聲脆響。
“此等廢鐵,如何養(yǎng)家糊口?”李明哲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流民耳中,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他指著正在徐夫子指揮下,工匠們開始熱火朝天鋸木、鍛打青銅的場景,“今日在此,寡人給你們飯吃,給你們活干。明日,徐夫子會給你們更好的工具。用它,開墾這片荒地,種下糧食,養(yǎng)活你們自己,養(yǎng)活你們的妻兒!”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掃過每一張或麻木、或驚疑、或燃起一絲微弱希望的臉:“寡人不要你們的命,只要你們的手,你們的力氣!用這力氣,換活下去的糧食!用這開墾出的土地,換一個能站著活下去的地方!這‘濟民坊’,就是你們的起點!做,還是不做?”
死寂。流民們面面相覷,難以置信。給他們飯吃?給他們活干?給他們新工具?還給他們土地?這簡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那個百越漢子死死盯著李明哲,胸膛劇烈起伏,眼中那野獸般的絕望漸漸被一種孤注一擲的火焰取代。他猛地踏前一步,用生硬的腔調(diào)吼道:“做!只要能活!命都給你!”
“做!”“我們做!”“謝王上!”……如同點燃了干柴,短暫的死寂后,壓抑的、帶著哭腔和狂喜的應和聲瞬間在荒園中爆發(fā)出來!幾十個面黃肌瘦的流民,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名為“希望”的光芒,那光芒雖然微弱,卻足以刺破絕望的陰霾!
就在這荒園中熱火朝天、希望初燃的時刻,異變陡生!
沒有任何預兆!
嗤——!
一道細微到極致、卻尖銳得足以撕裂空氣的厲嘯,毫無征兆地從荒園外那片稀疏的枯木林深處破空而至!
目標,直指李明哲的背心!
那速度,快逾閃電!甚至在聲音傳入耳中的剎那,那致命的寒芒已然及體!
一股凍徹骨髓的死亡氣息,瞬間將李明哲籠罩!比雪衣堡的冰蝶之書更加直接,更加兇戾!
是白亦非的報復?還是姬無夜的殺招?!
李明哲渾身汗毛倒豎!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閃避動作!大腦一片空白!
千鈞一發(fā)!
一直如同影子般沉默護衛(wèi)在李明哲身后左側(cè)的影衛(wèi),在厲嘯響起的瞬間,身體如同繃緊到極限的弓弦猛地彈射而出!他的動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灰影,沒有任何呼喊,只有一種近乎本能的、以命相搏的決絕!
“噗!”
一聲極其沉悶的、利器穿透血肉的聲響。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李明哲猛地轉(zhuǎn)身,瞳孔驟然收縮!
只見那名撲出的影衛(wèi),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地擋在了他的背心位置!一截閃爍著幽藍寒光的、完全由晶瑩剔透的冰晶凝結而成的箭矢,帶著螺旋狀的詭異紋路,正正地釘在影衛(wèi)的左胸心臟位置!
冰箭的尾部,兀自高頻震顫著,發(fā)出細微的嗡鳴。箭身周圍,空氣肉眼可見地扭曲、凝結出細密的白色霜花!一股恐怖的寒氣正以箭矢為中心,瘋狂地向影衛(wèi)體內(nèi)侵蝕!影衛(wèi)的身體在瞬間僵硬,覆面的灰色布料下,唯一露出的那雙眼睛,死死地瞪著,瞳孔因劇痛和極致的寒冷而擴散,生命的光彩如同風中殘燭般急速熄滅。一層薄薄的、詭異的藍白色冰霜,正以可怕的速度,順著箭矢插入的傷口,向他的全身蔓延!
冰晶箭矢!白亦非!
這絕非普通的刺殺!這是血衣侯的宣告!是來自雪衣堡的、冷酷無情的死亡警告!他不僅在看著,而且隨時可以出手,用這種超越凡俗的、帶著絕對寒意的力量,輕易收割生命!
“有刺客!護駕?。?!”另一名影衛(wèi)發(fā)出凄厲的嘶吼,瞬間拔出兵刃,合身撲上,用身體死死擋在李明哲身前,目光驚恐而絕望地掃視著枯木林方向。
荒園內(nèi),剛剛?cè)计鸬南M鸨贿@突如其來的死亡徹底凍結!工匠們手中的工具哐當落地,流民們發(fā)出驚恐的尖叫,四散奔逃!徐夫子手中捧著的木板“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驚駭?shù)乜粗蔷哒谘杆俦槐采w的尸體,老臉上血色盡褪。
李明哲站在原地,身體僵硬,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被那冰箭散發(fā)的寒氣凍住。他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用生命熄滅的影衛(wèi),那擴散的瞳孔,那蔓延的冰霜……一股冰冷的、混合著憤怒和后怕的寒意,比雪衣堡的冰蝶之書更甚百倍,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幾乎讓他窒息。
雪衣堡的陰影,從未如此刻骨!白亦非的“靜候”,是用鮮血和寒冰寫下的戰(zhàn)書!
而就在這死寂與恐懼交織的瞬間,李明哲的腦海中,那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急促嗡鳴,驟然響起:
【警告!偵測到目標區(qū)域(冷宮廢園)出現(xiàn)高強度墨家機關術能量反應!】
【能量源鎖定:目標人物‘徐夫子’!】
【關聯(lián)推演結果修正:歷史線變動率提升至22.1%!墨家分支(新鄭據(jù)點)態(tài)度預判:高度關注!】
【建議:立刻進行接觸!】
墨家機關術?徐夫子?!
李明哲猛地抬頭,目光如電,瞬間穿透混亂的人群,死死釘在那個剛剛因驚嚇而掉落木板、此刻正驚疑不定看著冰尸的老匠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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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廢園的血跡未干)
>李明哲看著凍成冰雕的影衛(wèi),目光掃過驚惶人群,最終鎖定了彎腰撿木板的徐夫子。
>“徐公,”他聲音淬著冰,“這‘曲轅犁’的犁壁曲面,寡人尚有一處需改動?!?/p>
>老匠人指尖一顫,木板上的炭痕蜿蜒如蛇。方才那致命冰箭襲來時,他袖中滑落的青銅矩尺分明閃過機關簧片的寒光——那是墨家非攻機關術的印記!
>【系統(tǒng)提示:墨家分支態(tài)度“高度關注”】
>李明哲蹲下身,炭筆在泥土上畫出雙曲螺線:“徐公看,若犁壁依此線卷曲,碎土覆土之力可增幾何?”
>徐夫子瞳孔劇震!此線精妙絕倫,暗合天地樞機!昏聵韓王豈能通曉?他喉結滾動,終是啞聲:“王上……此線何名?”
>“此乃自然之道,”李明哲抬眼,荒園枯枝在他身后交錯如囚籠,“名喚——活下去的曲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