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前兩周要先去學校報到，主要是交學費、量校服和分班，崔衡當時特地請人幫忙把兩個孩子分到一個班，畢竟他們初來乍到，兩個人在一起遇到事情能有個商量。
七中在全市排不上前三，但在本區(qū)卻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這兩年一直和另外一所學校不分伯仲，在全市大概是個第四或第五的水平。
楚清和崔衡對兩個孩子的學習要求不高，能考上本科就行。不過兩個人學習都還可以。崔栢識英語弱一點，崔松語則是物理不怎么樣，語文和英語都很好，未來的文理分科基本定型了。
因為是崔衡幫著辦的手續(xù)，報到時也是他帶兩個孩子去的。
回家路上崔松語一直垮著一張臉，原因是這所學校要求女生必須剪短發(fā)，可她舍不得自己的長頭發(fā)。
崔衡也不打算勸，剪頭發(fā)這事在他看來就是服從命令，別的事情他可以順著她，但他不能讓自己的女兒破壞規(guī)則。
楚清剛熬好綠豆湯，見他們爺仨回來有些早：“這么快就辦完了，在幾班??？”
“媽，我不想剪頭發(fā)?！贝匏烧Z撲進她懷里撒嬌。
“什么剪頭發(fā)？”楚清有些摸不著頭腦。
“學校要求女生都要剪頭發(fā)，小語不想剪。”崔栢識在旁邊解釋了一句。
她看了崔衡一眼：“鍋里燉著蕓豆，你注意看著別糊鍋?！?/p>
說完她拉著崔松語回了臥室：“小語，你告訴媽媽，你覺得學校會同意你們不剪發(fā)嗎？”
崔松語搖了搖頭，楚清接著問：“那你覺得現(xiàn)在換學校還來得及嗎？”
“沒法換了。”崔松語的聲音有些失落。
“所以啊，媽媽只當你是一時難過說氣話，舍不得自己的頭發(fā)也可以哭一場，這不丟人。但是你不能成為學校中的特立獨行，如果你真不想剪頭發(fā)，那就休學一年，明年換所不剪頭發(fā)的學校。”
“我不要，我剪頭發(fā)?！贝匏烧Z深知自己媽媽的脾氣，有些事不是開玩笑的，她真能讓自己休學。自己只是有些舍不得，但是沒那么嚴重。
“好，下午我陪你去剪頭發(fā)，這樣到開學還有兩個周，你能有個適應的時間。而且嘗試一下新發(fā)型也是好的，短發(fā)沒那么不好看，以前媽媽也剪過短發(fā)?！背遄允贾两K都很平靜，有些事吵架是解決不了的，對孩子還是要慢慢引導。
把人勸好，她又去了廚房，崔衡正對著那鍋菜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了一眼：“關火吧，熟了?！彪S即又炒了一個西蘭花，拌了一盤海帶絲。
他在旁邊問她：“你是怎么勸的，剛剛她一路上都不說話，我還以為今天得費一番功夫了?！?/p>
“小姑娘愛美，得會從她的角度勸她，吃飯吧。”
崔衡有些愣了，他是行伍作風，從來都是雷厲風行，怎么勸一個小丫頭，他還真是沒什么經(jīng)驗。
“爸媽，咱們下午去拍張全家福吧?！贝匏烧Z在吃飯時突然提出這個要求讓另外三個人都有些愣。
崔栢識下意識看了一眼楚清，她看著崔松語問道：“怎么突然提這個要求?！?/p>
“咱們家好久沒有一張合影，而且我想在剪發(fā)之前留張照片?！?/p>
楚清本想說讓她自己去拍，全家福就算了，崔衡卻答應了：“拍，吃完飯我們就去?！?/p>
剛剛讓孩子剪頭發(fā)，現(xiàn)在也不好說不拍全家福，楚清也同意了。
“媽，你穿旗袍吧，旗袍好看?！?/p>
楚清覺得崔松語今天的話格外多，不知道這么大的孩子能不能送人了：“這天容易出汗，穿旗袍不方便，你快點收拾，大家都等你了。”
聽到旗袍，崔衡若有所思地看了楚清一眼，現(xiàn)在的她完全就是全職主婦的打扮，很難想象到她穿旗袍是什么樣子。
四人拍了一張全家福，兩個孩子各自拍了一張。攝影師提議他們兩個拍一張合影，楚清以他不適宜多曝光給拒絕了，崔衡在旁邊一句話都插不上。
“一會兒在大院附近找個理發(fā)店把我們放下吧，你和小栢先回去?！?/p>
……
“你好，誰剪頭發(fā)？”理發(fā)店的小哥上前和她們打招呼。
楚清指了指自己女兒：“她們學校要求剪短發(fā)，給她選個適合一點的發(fā)型。我這個發(fā)梢剪一下，先給她剪吧。”
托尼小哥很親切：“小妹妹讀高中了吧，有喜歡的發(fā)型嗎？”
“沒有?！贝匏烧Z以前也沒剪過短發(fā)，現(xiàn)在也是一問三不知。
“那我就根據(jù)你的臉型選一個了?！?/p>
小哥為了拉個回頭客，一直在想辦法搭訕：“姐姐你們是剛搬過來嗎？”
“嗯。”
“那要不要在這邊辦張卡，剪發(fā)可以減五元，燙染八折。”
“那一會兒我看看你給我女兒剪出來的效果?！背逍Φ溃X得辦張卡也不是不行，兩個人孩子總要常剪發(fā)的。
“肯定讓您滿意，很多讀高中的學生都是在我這剪的，島城很多高中都是要剪短發(fā)的?！?/p>
楚清看著鏡子中的崔松語：“看吧，你這頭發(fā)是非剪不可了?！?/p>
洗完頭吹干，崔松語直呼感覺自己的頭輕了兩斤。
楚清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學校讓你們剪短發(fā)還是有道理的，短發(fā)好洗好干，能節(jié)省不少時間?！?/p>
“姐姐您的頭發(fā)想怎么剪，以前是不是燙過?！?/p>
“嗯，去年燙的，把發(fā)梢剪一下吧，有些分叉了。”
“要不要再做個護理?！?/p>
“下次吧，今天還有別的事情，你們店的卡怎么辦？”
“200起充，沒有期限?！?/p>
“那一會我辦一張，充300?！?/p>
“好嘞，您看剪這么長可以嗎？”小哥給她比劃了一下，大概是五、六厘米。
“可以，剪吧。”
晚上吃飯崔衡回家看到剪完頭發(fā)的崔松語：“剪完頭發(fā)了，這不是挺好看的嘛！換個發(fā)型也能換換心情。”
“我在理發(fā)店辦了張會員卡，剪頭發(fā)能便宜五元，開學前栢識也把你的頭發(fā)剪一下。”她又看了一眼崔衡，“你也可以去那邊剪，手藝還不錯?！?/p>
“我們要求不高，一般就是軍營里面誰會理發(fā)就讓他給大家收拾一下，省事，你們?nèi)ゼ舭?。”他可以隨便找個人理發(fā)，她娘倆估計是不樂意的。
他不剪就是給她省錢了，省下來的可以讓崔栢識多剪一次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