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喬晟南是娛樂圈里有名的一對怨偶。他前腳能鬧出一個緋聞,我后腳就能把他送進急診。
我和他互相折磨了一年又一年,恨意早已滲入每一個毛孔。
直到新生代小花抱著一個孩子跪到我面前?!獰崴驯?。
#喬晟南深夜擁吻#這一詞條后面,緊跟著一個醒目的深紅色 “爆” 字,
配圖是一男一女的側(cè)影,模糊不清。我佇立在落地窗前刷著微博,
指尖在喬影帝戀情的關(guān)聯(lián)詞條上停頓片刻。
這才抬起頭來冷眼看著這個一進門就跪倒在地的年輕女孩。她有點眼熟,我想了一下,
才記起她好像演了喬晟南新電影的女三號。此刻,她懷里抱著個可愛的小女孩,
哭得撕心裂肺。你和晟南注定走不到最后,整個京市誰不知道你們倆感情不合,
與其這樣互相怨恨,倒不如就此放手,放過彼此吧。我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手上的粉鉆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這位小姐,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我和喬晟南就算感情再怎么不和,我也是喬太太。我勾起一抹冷笑,難聽點講,
就算喬晟南哪天不在了,也是我給他扶靈,操辦后事;至于你,恐怕連葬禮的門都進不了。
隨后,我優(yōu)雅地翹起腿欣賞自己新做的鑲鉆美甲。昨天扇喬晟南巴掌太用力,
差點把指甲弄斷。;我倒真想問問,你究竟是以什么身份,來勸我把這位置拱手相讓呢?
我抬眼,目光如刀。女孩把懷里的孩子放在地上,聲線刻意壓得很柔弱:這是喬晟南的女兒,
她都三歲了,你說我和他能是什么關(guān)系?我的目光落在那孩子臉上。桃花眼,薄唇,
仔細一瞧,還真有幾分喬晟南的模樣。心臟像是突然被人狠狠攥了一下,連呼吸都帶著鈍痛。
我憑什么相信你?我強壓著內(nèi)心的波瀾,平靜地問道。她抬手擦了擦眼淚,
溫柔地撫摸孩子的頭發(fā):信不信由你。我本來也不是來找你的。晟南在哪兒?我要見他,
為什么我打不通他的電話?是不是你故意從中作梗,不讓他見我?我忽然 “嗤” 地一聲,
笑了:;哦,他在醫(yī)院躺著呢,昨天剛被我揍了一頓,這會兒估計還沒醒。你也想試試嗎?
她本能地往后縮了縮,將孩子緊緊護在懷里:你不會,我是晟南的心頭肉,你若是傷害我,
晟南不會放過你的。我傾身向前,指甲輕輕劃過她的臉頰:上一個和他傳緋聞的人,
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喬晟南想攔,結(jié)果和她做了病友。我滿意地看著她瑟瑟發(fā)抖的樣子,
你既然能找到這兒來,應(yīng)該知道我做事的手段。我和她們不一樣!她聲音發(fā)顫,
卻仍倔強地昂著頭。我猛地掐住她的下巴:;能有什么不一樣?你比她多個孩子?只要我肯,
有的是女人替他生!她的眼淚終于不受控制地簌簌落下。我松開手,
拿出手機撥通了喬晟南的電話。喬晟南,還活著嗎?有人找不到你,找到我這兒了。
聽筒里傳來喬晟南慵懶的聲音:誰啊,怎么還找到你這里來了?我昨天被你打的,
今天的戲都拍不了了,你得補償我,過來接我出院吧。我無視他的話,
看向臉色慘白的女人電話通了,你叫什么名字?許云初。她聲音細若蚊蠅。
;她說她叫許云初,;我對電話那頭說,;哦對了,她還帶了一個女娃娃。電話里突然沉默。
過了許久,才傳來喬晟南故作輕松的回應(yīng):;不認識,你打發(fā)走吧,別壞了你心情。
許云初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不可能!晟南不會這樣對我的!她抱起孩子奪門而出。
大門重重關(guān)上的剎那,我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干,癱坐在沙發(fā)上。別人不清楚,
我還不清楚嗎?喬晟南那幾秒的沉默,早已說明了一切。那孩子五歲了。我們結(jié)婚四年,
他竟然有一個五歲的孩子。我也曾有過一個孩子。如果他能平安出生,大概也能這般大了。
可他的來得太不是時候。那時候,我還是娛樂圈最年輕的王牌經(jīng)紀人,
喬晟南是我從電影學(xué)院挖來的璞玉。當(dāng)他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站在試鏡間,
我就知道這雙飽含深情的眼睛能顛倒眾生。我們確實創(chuàng)造了神話。二十五歲的柏林影帝,
二十七歲的三金滿貫。慶功宴香檳噴涌的瞬間,他在漫天金雨中吻住我的唇。
第二天熱搜癱瘓,#喬晟南經(jīng)紀人#的詞條后跟著心形符號。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們相愛。
只可惜好景不長,在頒獎季最瘋狂的冬天,我和他的關(guān)系發(fā)生了變故。
狗仔爆出喬父正是一年前金融詐騙案主謀,受害者名單里赫然有我父母的名字。
我那時才知道,原來正是他父親,設(shè)計讓我家破產(chǎn)。我握著孕檢報告在雨里站了一夜,
看著喬晟南代言的巨幅海報發(fā)呆。我想不通他為什么騙我。喬晟南冒著大雨找到我,
把我整個人抵在車前,后視鏡硌得我后背生疼:那你家呢?你父親肇事逃逸,
撞死了我媽媽和親生哥哥,這筆賬又該怎么算?原來,我爸撞死了他的媽媽和哥哥,
喬晟南父親因此恨上了我家,設(shè)計了金融陷阱,讓我家萬劫不復(fù)。
我們在大雨傾盆的路上瘋狂撕咬,像兩只受傷的困獸。第二天一早,我預(yù)約了流產(chǎn)手術(shù)。
我不想讓一個無辜的生命承載我們兩個人的恨??僧?dāng)我躺上手術(shù)臺時,喬晟南闖了進來。
他滿眼是淚,顫抖著跪在我面前:蔓蔓,我求你了,別這樣對我。我失去的已經(jīng)夠多了,
你難道還想讓我再失去一個嗎?我妥協(xié)了。我似乎還是不忍心。因為要照顧這個孩子,
我和他暫時放下了那些仇恨。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在變好時,喬晟南的嫂子潘書瀾出現(xiàn)了。
她小腹微隆,凄然質(zhì)問我:;陸蔓蔓,殺人兇手的女兒也配當(dāng)母親?我不想與她糾纏,
正要給喬晟南打電話,她卻突然撲過來。在爭執(zhí)中,她用力一推,把我推下了樓梯。
在失重墜落的瞬間,我看見她嘴角報復(fù)的快意。再醒來時,醫(yī)生告訴我孩子沒了,
而且我以后,再也無法生育了。我崩潰得發(fā)瘋,流著淚到處找她:潘書瀾呢?
喬晟南避開我的眼神:嫂子今早的航班去了歐洲,我保證她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眼前。
我明白了。他不準(zhǔn)備追究。他趕在我醒來前把人送走,就是怕我報復(fù)。喬晟南,
我不會放過她的。她該下地獄!我拔掉輸液管,砸碎了病房里所有能砸的東西。
在一片狼藉中,喬晟南冷笑:陸蔓蔓,她新婚一年就因你爸失去丈夫,你準(zhǔn)備怎么不放過她?
我給了他一巴掌:滾。耳光聲驚飛了窗外的麻雀。那天晚上,
我卻看見喬晟南在陽臺無聲痛哭。那些眼淚,像極了他婚禮上親手給我戴上的鉆石。那一刻,
我突然不知道我該恨誰。我抹去眼角的淚痕,吩咐管家:許云初帶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