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三月三，族里都要挑一批未婚女人送去龍王廟。被選上的人作為龍王的新娘住在廟中，
和龍王圓房。三日后，出來的女人就會成為族里人人尊敬的龍母娘娘。沒出來，
下一年便再選一位新娘進去。若是懷上了龍子，那自然福澤綿延，保寨子世代平安。
可沒人愿意去，甚至為了躲開選拔紛紛離開寨子。只有我主動去了。
因為我從小就夢想嫁給龍王，而且為這一天準備了很久。三月三的前一日，
我正在家里開直播。院子里忽然涌進了很多人。族長走在最前面：“秦阿妹，給你道喜來了！
”我放下手機，期待地問：“族長，是不是我被選中了？
”族長笑瞇瞇的：“去年你阿姐才進去，今年本不該輪到你，但你一心想去，
我們只能去龍王廟為你求簽，請示龍王的意愿?！薄敖Y果連抽三支，都是上上簽，
龍王同意讓你去，這件事就這么定了?！薄疤昧耍 蔽抑苯痈吲d地蹦了起來。
族長讓我別太激動：“今日我找了幾位有經驗的大娘來幫你準備，有不懂的盡管問她們。
”“待明日吉時，便迎你入廟?！蔽疫B忙道謝：“大娘，我還沒有經驗，
圓房的時候需要做什么？”趙大娘撇了撇嘴：“晚上會教你，現在先來給你試嫁衣。
”我拉著她們進了屋，拿出自己繡的嫁衣?！拔乙恢逼诖藿o龍王，所以早早就準備好了。
”我們寨子這幾年發(fā)展不太好，年輕人都選擇出去謀生了。
留在這里的未婚女人就剩下我一個。所以就算我歲數大了點，還是被選上了。
趙大娘讓我試試嫁衣，剛脫完，她一眼就看到了我身上的紅痕。臉色當即變了?！扒匕⒚?，
你老實說，你身子還是清白的嗎？”“當然?！薄澳沁@些是啥？”我大大方方地和她們解釋。
“這是我按摩留下的印子，這幾年咱們寨子的新娘都沒有人能懷上龍王的孩子，
我尋思是水土導致的氣血不暢?！薄八晕艺伊硕械拇髱煟涛野茨ρㄎ?，
保證想懷幾個就懷幾個?！壁w大娘半信半疑地問：“這，這個真有這么神？”“對啊，
你們要是喜歡，我也教你們試試?！蔽覐墓褡永锬贸霭茨?，一人分了一瓶。
這些東西不便宜又少見，幾個大娘瞬間被收買了。把她們關于龍王廟知道的事都告訴了我，
還叮囑進去后要主動服侍龍王，這樣才能保我平安。我很激動，把自己的秘密和盤托出。
“趙大娘，給我算命的大師說了，我的子女宮興旺，只要有人播種，必定碩果累累。
”我壓低了聲音：“這也是我一直守身如玉的原因，除了龍王，沒人能配得上我的好孕身體。
”啪嗒一聲。趙大娘手里的東西掉到了地上。察覺到我的目光，她立刻堆滿笑容?！疤昧?，
我們寨子的未來就指望你了。”按照族規(guī)沐浴凈身后，我被按在竹席上接受檢查。
喜婆的手指在我腿間反復摩挲，直到確認處子之身完好才作罷。“你這么干凈，
定能討得龍王歡心?！敝敝辽钜梗齻儾沤K于把婚前事項交代完畢。次日清晨，
天剛亮我便被送到了祖廟。祖廟在寨子的后山，平時只有男人能進來，
女人連在門口磕頭都不被允許。只有入選了龍王新娘，才有資格進來。我踏入祖廟的瞬間，
思緒忽然晃了一下。好像這樣的場景我之前見到過，可細節(jié)怎么也回想不起來。“別愣著，
快給祖宗磕頭，祈求庇佑?！毕财旁谝慌源叽俚馈Ｎ颐剡^神，
恭恭敬敬地向祖宗牌位磕頭行禮。結束后，喜婆把我引到了后院。在太陽底下，她命令道。
“脫衣服?！蔽蚁乱庾R捂住胸口：“在這里？”“不好吧，隔壁都是男人，
我的身體只有龍王能看，他們怎么配？”喜婆眼睛一瞪?！八麄兌际驱埻醯氖拐?，
有資格檢查新娘！”趙大娘不由分說扯開我的衣襟。男人們的目光如有實質，
黏膩地爬過我的每一寸肌膚。就算知道這是禮俗，也止不住我最后一件衣服落地時的羞恥。
半個時辰后，我穿好嫁衣出現在前院。隔壁的幾個叔伯眼睛發(fā)紅，還帶著陣陣粗重的喘息聲。
族長很滿意：“時辰到了，走吧?！彼脫艄照?，祖廟外突然響起詭異的樂聲。
那不是喜慶的婚樂，而是某種古老的祭祀曲調，聽得人思緒恍惚。我頭腦發(fā)暈，
任由喜婆牽著走出了祖廟?！靶履锷限I！”我邁步時不小心踩到裙擺，直接跪了下去。
掌心傳來尖銳的疼痛，鮮血立刻涌出，在青石板上留下一滴滴紅珠子?！盎逇?！
”族長臉色陰沉如水。我連忙從懷里拿出一個桃符。“族長，
大師說今日我會先見血光后得福緣，這是吉兆??！”這句話把族長和長老都哄開心了，
待我穩(wěn)穩(wěn)坐上木轎，隊伍便開始往前走。許是天氣寒冷，我手上的傷口不停往外淌著血，
斑斑點點落滿一路。而疼痛也讓我沒法專注地聽婚樂。剛進林子，
我的紅蓋頭就被喜婆取了過來。族長說，新娘的眼神要純凈，所以不能看林子里的污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