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穿越到一個架空的幽深山谷。炎淵跪求我留下,并許下此生唯我的誓言。
我識草行醫(yī),改良農(nóng)桑,把他推上谷主之位??伤麉s為了他阿兄的遺孀趕我走。既然如此,
那我成全你們,永遠離開······是夜。隔壁竹舍男歡女愛聲不斷。竹床吱嘎吱嘎的響,
盡顯里面的場景有多激烈。我捂著耳朵,蜷縮在難聞的獸皮下。不知過了多久,
熟悉的溫熱身影已經(jīng)坐在我旁邊。他剛伸手觸碰到我的發(fā)絲,我就迅速躲開,
把自己更深地埋在獸皮下?!皠e碰我?!毖诇Y動作一僵,訕訕收回手。他抿著嘴唇,
語氣冰冷?!罢颜?,你總是要跟我置氣?!薄爸徊贿^是為了延續(xù)谷中血脈,
你為何要如此執(zhí)著?”“你才是我唯一的伴侶,大家也只認你一個谷主夫人。
”我緊攥著獸皮被角,沉默不語。炎淵見我不愿搭理他,煩躁地揉了揉頭發(fā)。
“等明年夏天阿瑤生了孩子,我便讓她離開?!薄坝辛撕⒆?,我也好給谷中眾人一個交代。
”“你莫要任性了,待孩子出生,我們一同撫養(yǎng),他也只會認你一人當阿嬤?!钡攘艘粫海?/p>
見我始終不愿回應,冷著臉起身,又朝隔壁竹舍走去。自從他把阿瑤帶回來,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不厭其煩地上演了一遍又一遍。我掀開腥臊的獸皮,坐起身來,
擦了擦一直掛在臉上的眼淚。明明是炎天暑月,我卻感受不到一絲熱意,渾身冰涼。
我已經(jīng)來到這個架空的異世山谷四年。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根本不適合居住。
要不是遇見受傷的炎淵,我也不會錯過紅月之夜,那是可以回去的契機。
而身為山谷里最勇猛的勇士,炎淵也向我許下真摯的諾言。我扯下腿上的狼牙腳鏈,
眼睛又開始泛酸??墒撬麉s違背了自己的誓言,辜負了我。那天他懇求我留下,
跪在地上親吻我的腳背,親手給我戴上這腳鏈。“謝謝你留下來,昭昭。
”“不論以后有沒有孩子,我炎淵這輩子只認你一個雌性,不會碰其他雌性。
”這才不過四年,他就把他阿兄留下來的雌性領了回來。谷里有個規(guī)矩。“兄終弟及”。
所以這個和炎淵沒有絲毫血緣關系的雌性,理所當然地成為了他的所有物。炎淵負責照顧她,
作為報答,這個雌性也要為炎淵延續(xù)香火。我本以為炎淵為了我,
會和這些山谷不成文的規(guī)矩割了席。我應該清楚的,封建制度也要上千年才能打破,
我一個人又怎能打破這個虛假世界的規(guī)矩。我自嘲一笑,卯足了勁將手中的腳鏈丟出去。
沙沙風聲掩蓋了獸骨落地的聲音,扔出去的狼牙也昏黑的山谷融為一體,不知身在何處。
被玷污的心意,我嫌惡心。女人嬌柔的笑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從隔壁傳了過來。
我摩挲了一下左手的骨戒。抬眼望向了竹舍的一角。獸血已經(jīng)凝固的竹板上,
刻滿了只有我能看懂的符號。下一個紅月之夜快到了。我看著后山已經(jīng)被水灌死的藥苗,
氣的渾身發(fā)抖。而旁邊提著木桶的阿瑤嚇得瑟縮了一下。沒等我開口,她就已經(jīng)淚眼婆娑,
盡顯嬌弱可憐之態(tài),聲音哽咽:“昭昭,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幫你給這些藥苗澆些水,我不知道為什么它們?nèi)妓懒恕闭f話間,
頸脖間那清晰可見的紅腫吻痕在刺痛我的雙眼。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此刻內(nèi)心悲憤交加。
我只能緊握雙拳,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這些藥苗死都死了,再說什么也無濟于事。
我緩緩松開緊攥的拳頭,準備上前去看看還能搶救出來多少。面前的阿瑤卻突然大驚失色,
身形晃了晃,猛地倒了下去。我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被一股推力狠狠推倒在地。
堅硬的石頭狠狠撞在我的后背,手臂也被擦破了皮,我疼的倒吸一口冷氣。抬眸看去,
就見炎淵此時穿著打獵的服飾,一臉風塵仆仆,顯然剛從外面回到谷中。他雙眸猩紅。
穩(wěn)穩(wěn)抱住快要哭暈的阿瑤,看我的眼神是指責,話里也是?!罢颜眩惝斦孢@么容不下阿瑤?
”我顫抖著起身,滿眼失望地和他對視,淡淡開口:“我怎么容不下她了?
”“你有看見我對她做了什么嗎?”“還是說在你眼里我就是善妒狠毒之人?”炎淵一怔。
他抬頭看向山上一大片奄奄一息的藥苗,沉默半晌后?!耙恍┧幟缍?,
阿瑤也只是好心而已,你莫要太過分了?!币恍┧幟缍??他說的倒是云淡風輕。我過分?
他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嗎?一句話,抹去我所有的努力,否認我全部的真心。以前,
山谷里的人們只能靠捕獵為生。長久食用生肉和野草,導致他們不斷腹瀉生病。
一點小病也隨時能奪走他們的生命,嬰兒更是承受不住,能長大成人的全靠老天眷顧。
是我來這后,教他們種地生火吃熟食,教他們辨別藥草,種植藥苗,生病行醫(yī),
生活才變好起來。也正是因為如此,炎淵才被這里的人擁護成了谷主。習慣了坐享其成,
他就輕視我的這些藥苗,還為了一個犯錯的女人責怪我。呵!我真是可笑,
居然妄想一個野蠻人能明理?!把诇Y……我肚子疼。”阿瑤哭累了,把頭埋在炎淵懷里。
她像朵菟絲花一樣攀附著旁邊的男人,哭紅了的雙眼看起來楚楚可憐。會哭的小孩有糖吃,
撒嬌的女人有人疼。炎淵見狀,二話不說,直接溫熱的大手輕輕蓋在阿瑤的肚皮上,
開始揉捏了起來。動作很是輕柔,生怕力度太大弄疼懷中人。這么落后的地方,
他又怎會如此細心?這些彎彎繞繞,是我以前一點一點教他的。以往我難受,
他就會按我的方法,為我緩解疼痛?,F(xiàn)在他卻將只為我露出的擔心目光放在別人身上,
將我教給他的方法去安撫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