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夜色如墨,花檐閣內只余一盞如豆燈火。季儀言倚在窗邊,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藏在衣襟內的玉佩冰涼的輪廓,那是小娘留給她唯一的念想。歸期在即,
近鄉(xiāng)情怯,心緒難平。程妄這幾日都宿在傾翡院,名為安撫有孕的尚岑竹,
實則是因那日嗣子湯風波后,對季晴敏無聲的警告。季儀言深知,這暫時的平靜下,
暗流只會更加洶涌?!凹疽棠?.....”一聲細若蚊吶的呼喚自門外響起,
帶著壓抑的惶恐。驚蟄開門,門外跪著的赫然是尚側妃院中的灑掃丫鬟春紅!
她額上的傷口結了暗紅的痂,臉上猶帶淚痕,懷中緊緊抱著一個小布包。“春紅?
”季儀言微訝,示意驚蟄放她進來,隨即關緊了門。“夜深至此,你怎敢冒險來此?
若被尚側妃知曉…”“奴婢顧不得了!”春紅猛地磕下頭去,
聲音哽咽哭道:“姨娘救命之恩,奴婢永生難忘!
那帕子是奴婢娘親留在這世上最后一件親手繡的物件兒了…”她顫抖著打開布包,
里面正是季儀言當日救下的帕子和那瓶傷藥膏:“姨娘心善,奴婢無以為報,
可是奴婢......奴婢實在受不了傾翡院的日子了!”季儀言扶她起來,
借著微光看清她手臂上交錯的新舊青紫傷痕,脖頸處亦有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