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嶼。十八歲,剛成年,沒人會相信我已經(jīng)重生過一回。前世,
我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窮學生,一直暗戀住在樓上的她——許知瀾,二十九歲,
成熟、冷靜,像一座遙不可及的燈塔。她是我青春里唯一的光,可我還沒來得及走近,
就死在一場車禍里。而她……也因為救我,陪我一起埋在黑夜中。重活一世,
我發(fā)誓要改變一切。我要靠近她,保護她,拆掉她身邊所有藏著刀的假笑,
撕碎那些職場的陷阱和前任的背叛。她說:“你太小了,不懂愛?!蔽艺f:“那你教我,
我這輩子都學?!彼f:“我害怕再次投入?!蔽艺f:“那換我來愛你,愛得明目張膽,
義無反顧。”這一次,我不再是她眼中的小孩,而是她余生的歸宿。她開門的那一刻,
我就決定了——不進來,不算活過。1我是在第二次睜開眼睛時,聽見鑰匙擰鎖聲的。
“咔噠?!遍T上的銅鎖吱呀一響,有點生澀,大概很久沒人動過了。我蜷在床上,腦袋發(fā)沉,
仿佛一只被踩過的罐頭盒子,扁了,還回響著嗡嗡聲。窗外有蟬叫,天氣悶得要命,
像是在提前宣布什么不祥的預兆。我轉(zhuǎn)頭去看窗臺的日歷。2020年8月28日。
心跳頓住一瞬—— 這不是我死前的那一年嗎?準確地說,我是在2023年死的。高溫夜,
深夜外賣途中突遭車禍。我記得當時是她——許知瀾,跪在我身邊,一遍遍喊我名字,
哭得眼睛都紅了。她救了我。她也死了。我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回到”三年前的。
但記憶碎成玻璃碴子,無法拼接?!斑@……是重生?”我喃喃地自語,然后,
那道鑰匙開門的聲音再次響起,像是命運精心編排的提示音,把我的思緒拽回了現(xiàn)實。
樓上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我閉上眼,仿佛還能看見她的模樣。
許知瀾——前世我最熟悉也最遙遠的女人。二十九歲,知性成熟,外表疏離,像一杯黑咖啡。
但在我最孤獨的時候,她會在樓梯口遞給我一瓶水,在我考砸之后輕輕地拍拍我的肩膀。
她是我無法言說的執(zhí)念。也是我未及表白、來不及償還的債。她……又搬回來了。
我撐起身子,搖搖晃晃地下了床。鏡子里映出的是我十八歲的臉,削瘦、青澀,
但眼神不同了。我知道,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只會在她背后偷偷喜歡的男孩了。這一次,
我要做她生命里重要的人。不是鄰居,不是弟弟。是男人。我刻意等到傍晚,
才拎著一袋水果上樓。她的門虛掩著。門內(nèi)是搬家公司的腳步聲和碰撞聲。
我敲了敲門:“您好,請問需要幫忙嗎?”她回頭。那一瞬,我覺得世界靜了。
她穿著一件白襯衫,簡單干凈,長發(fā)盤起,露出清冷的頸線。
她看我的眼神帶著些許警惕與疲憊,像是剛從一段紛亂的城市戰(zhàn)爭中抽身?!啊闶??
”“我是樓下新住戶,剛才聽到搬家的聲音,以為你需要幫忙?!蔽铱桃鈮旱吐曇?,
用平穩(wěn)成熟的語氣說話。她點點頭:“謝謝啊,不用了,東西不多。
”我把水果遞過去:“這是點小心意,歡迎你搬回來?!彼戳宋乙谎?,
眼神有一瞬間的遲疑。顯然,她還沒從“鄰居送水果”的設定中反應過來?!澳愣啻??
”她隨口問?!笆耍瑒偢呷?。”“學生還送禮?”她似笑非笑?!爸皇怯X得,
以后都是鄰居,打個招呼。”我頓了頓,“你以前,也住這兒,對吧?”她眸子輕閃了一下。
我心里一顫——她還記得。“是啊,三年前我租過一陣。”她沒多說,接過水果,“謝謝你,
林……林?”“林嶼?!蔽倚α诵?,“你可以直接叫我阿嶼。”“……你挺會說話。
”她輕輕一笑,隨即關門。我知道,她心里的門,遠沒那么容易開。但那扇門,我這輩子,
必須進去。我開始頻繁地制造“偶遇”。早上六點她出門跑步,
我就在樓梯口“偶然”系鞋帶。晚上她回來晚了,
我提著從菜市場買的水果在她門口“巧合”遇見。她慢慢記住了我——林嶼,住在她樓下,
會彈吉他,會給流浪貓喂食。她從一開始的冷淡,變成淡淡的點頭,
再變成某天主動遞給我一杯熱咖啡?!巴饷鏇?,別站太久?!蔽铱粗揲L的手指,
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她在我病床邊為我擦汗的畫面。那一刻我忽然明白,
前世她不只是照顧我那么簡單。 她,是在偷偷地喜歡著我吧。只是,我死得太早。
她什么都沒來得及說。而我,這一世,一定不會再讓她獨自承受。九月第一周,
下了一場大雨。她單位有事,下班很晚,打不到車,手機快沒電。我借口“剛好路過”,
打著傘過去接她。她坐在副駕,一邊烘著手一邊偏頭看我:“你真的只是個學生?”“怎么?
”“你不像。你說話、你神態(tài),都不像個十八歲的孩子。
”我一邊開車一邊笑:“那你覺得我像多少歲?”她抿嘴:“二十四?!蔽倚Χ徽Z。
車停到小區(qū)樓下,她沒急著下車,盯著車窗外的雨看了好一會兒。我沒吭聲。
她忽然開口:“林嶼,你想要什么?”我一怔。
“你總是幫我、送我、來接我……你是不是想和我搞點什么?”她的語氣沒有惡意,
反而帶著一種成人的冷靜與理智。“我想成為你的例外?!蔽页谅曢_口?!笆裁匆馑??
”“你活得太理性了,什么都提前設限。但我希望,我能成為你會想破例的那個人。
”她轉(zhuǎn)過頭,眼神像一潭深湖,風平浪靜,卻藏著千重波瀾?!澳阒滥阍谡f什么嗎?
”“我知道?!彼龥]有回話,只是推門下車,走進雨中。我坐在駕駛位,
直到雨刷刮干凈玻璃,才發(fā)現(xiàn)手心都是汗。這一步,我邁出了。她沒有拒絕。這就夠了。
當晚十點半,我收到一條微信。來自許知瀾?!久魈熘形缬锌諉??我欠你一頓飯。
】我盯著那句話,久久沒有點開。前世她從未主動找過我。而現(xiàn)在,她正在慢慢向我走近。
這一世,我一定不會再讓她受傷。 她的命,我替她擋。她的孤獨,我陪她熬。
她是前世留給我最深的遺憾。這一次,我要她成為我此生最美的擁有。2中午,陽光正盛。
我早早就到了那家餐廳,是她選的地方——一家日式簡餐館,清凈,安靜,和她的風格一樣。
她一如既往穿著簡單:淺灰襯衫、束腰長裙,頭發(fā)挽起,耳邊別著銀白色的耳墜。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陽光將她的輪廓切割出一層柔光?!皝矶嗑昧??”她看我一眼。
我笑:“你在的地方,我總不敢遲到?!彼忌椅⑻?,似乎有些聽不懂,也似乎聽懂了,
只是不打算回應?!罢埼页燥?,不怕我胃口大?”她遞菜單給我:“菜單你看著點,
不許亂點貴的。”我接過菜單,隨口問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她看我一眼:“你生日?”“差一點。”我笑著說,“今天是你前世搬離這里的日子。
”她頓了一下,眉頭輕輕皺起?!笆裁??”我抿了一口水,
慢慢開口:“我做過一個很長的夢,夢里你不是坐在我對面,而是在深夜出事,
被送去醫(yī)院的那種夢?!彼奸g神色變得有些復雜。我笑了笑:“不過就是個夢。
做過那樣的夢后,我就特別希望能多陪你吃頓飯?!彼龥]再說話,
只是默默低頭喝了一口味增湯。她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心里的某道墻,
在悄悄裂開一道口子。吃完飯,她提議一起走走。我當然不會拒絕。夏末的風有些熱,
街道上的樹影斑駁落在地上。她走在我前面一步,偶爾低頭翻看手機,眉頭緊皺。
“工作不順?”我問?!肮静脝T了,我部門剛好被波及?!薄澳銜??”“暫時不會。
但說實話,我也挺累的?!彼D(zhuǎn)頭看我一眼,聲音有些自嘲:“你還是學生,聽不懂這些。
”我輕輕笑了:“我雖然年紀小,但不是沒心沒肺?!彼D住腳,盯著我,忽然問:“林嶼,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迎著陽光站住,語氣溫和:“因為我喜歡你啊。
”她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得這么直接,怔在原地,眼底掠過一絲驚慌?!澳汩_玩笑的吧?
”“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嗎?”她咬唇,片刻后搖頭:“不行。”我不語,只是靜靜看著她。
“我比你大那么多。你才十八,人生才剛開始,而我已經(jīng)過了會對‘喜歡’心動的年紀。
”我慢慢走近一步,語氣輕緩,卻極有力:“我十八,成年了,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你說你不會再心動了,但我想讓你重新心動一次?!彼肆艘徊剑骸皠e這樣?!薄芭率裁??
”她沉默。我看著她眼中矛盾、慌亂、壓抑,那是我前世從未看見過的。許久,
她才低聲道:“你不懂。人活到我這個年紀,會想很多。
年齡、輿論、未來、責任……我不能讓你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那就讓我自己決定怎么用時間。”她抬頭看我,眼神復雜得像個風暴將起的湖面。
“你是不是做錯了題,把青春寫在了我身上?”我低笑:“那也沒錯,
你就是我這一題的答案?!蹦翘熘螅_始疏遠我。她關掉了陽臺的燈,
不再在我上樓時等我。她換了出門時間,也許是故意錯開我。微信消息也不再回復。
我知道她在逃避。可越是逃,我就越確定:她心里,不是沒有動搖。是怕了。
怕這段關系在別人眼里不正常,怕一不小心就陷進去,
怕自己真的會淪陷在一個小她十歲的男孩身上。
但她不知道——我并不是那個會輕易被“年紀”擋在門外的男孩。那天下午,
我在她單位樓下看到她了。一輛寶馬停在她面前,走下來一個西裝男人,約三十歲出頭,
笑著朝她伸手。我認得——她前男友,那個前世害她受盡委屈的男人。她沒接手,
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我很忙,不方便?!蹦腥诉€想說什么,她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她臉上的冷意我太熟悉了,前世她在病床前也用過類似的眼神——只不過,是看向死去的我。
我站在街角,握緊拳頭。這輩子,我不會再讓她獨自面對那些舊事、舊人、舊痛。我,
不允許。夜里十一點,我敲響了她的門。她開門時一身睡衣,顯然沒料到是我。
“你……有什么事?”我把一封牛皮紙信封遞到她手上?!扒澳杏颜{(diào)查資料,
他最近在給人設局,盯的是你?!彼樕蛔儯杆俅蜷_信封,看了一眼,臉色蒼白。
“你從哪兒弄來的?”“你先別問這個。”我語氣冷下來,“你還打算一個人扛到什么時候?
”她盯著我,一時語塞。我后退半步:“我不是來邀功的,我只是告訴你——你不是一個人。
”“還有我?!薄澳憧傁氡Wo別人,救別人。這一次,就讓我來保護你?!彼凵耖_始泛紅。
我輕輕伸出手,猶豫著要不要碰她的肩。她沒有躲。就在那一刻,我知道,
我終于從“旁觀者”,變成了她生命里的“參與者”。這一世,第一步已經(jīng)踏出。
還有漫長的一生,我都會陪她走。3暴雨來的那晚,風像瘋了一樣掃過城市的街口。
我窩在房間里看書,雷聲一炸,窗外的雨像被潑下來的水,瞬間模糊了整個陽臺。就在這時,
我手機響了。是她。許知瀾的名字跳在屏幕上,像一道熟悉的光,在黑暗里一閃。
我立刻接起:“喂?”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低喘:“林嶼……你在家嗎?”“在。
你怎么了?”“我被困在單位門口……大雨,手機快沒電了?!蔽覜]再多問:“發(fā)我定位,
我來接你。”她沉默了一秒:“你不需要……”“給我地址。”我打斷她?!爸獮?,給我。
”她似乎怔了一下,然后輕輕“嗯”了一聲。我穿上外套,拿起傘,沖進雨里。接到她時,
她縮在公司樓下的門廊里,衣服濕了半邊,頭發(fā)貼在臉頰上,看起來狼狽又無助。
我撐傘走到她面前,把外套蓋在她肩上:“走吧?!彼龥]說話,低著頭跟我進了車。
車里安靜得能聽見彼此呼吸?!爸x謝你?!彼K于開口?!安皇钦f過了嗎?你不用謝我。
”我把暖氣調(diào)高,“你冷嗎?”她搖頭:“有點?!薄敖o你條毯子,后座有。”她接過,
沉默了幾秒:“你總是這樣……讓我沒辦法拒絕。”我笑了笑:“那你試試接受看看。
”她沒接話。窗外的雨還在下,車廂像一座臨時的安全屋,隔絕了一切嘈雜與距離。
我悄悄側(cè)頭看她,她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神情放松又疲憊。這一刻,她卸下所有防備。
這一刻,她終于需要我了?;氐叫^(qū),電梯壞了。她腳扭了一點,我說背她,她搖頭。
“你一個學生,哪背得動我?”我沒廢話,直接把她打橫抱起。她嚇了一跳,掙扎了兩下,
發(fā)現(xiàn)掙不開,干脆放棄?!澳阍絹碓綗o法無天了?!薄拔抑皇窃絹碓讲幌肟吹侥闶芪?/p>
”她沒再說話,只是低頭看我。那一眼,有點亂,有點慌,有點藏不住。送她回家,
我剛要轉(zhuǎn)身下樓,她忽然喊住我。“等等?!蔽一仡^。她咬咬牙:“今天太晚了,
你別回去了,樓下停電了吧?”我故作為難:“那我……睡哪?”她轉(zhuǎn)開臉:“你隨便。
”我看著她走進臥室,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沙發(fā)干凈的?!蔽逸p輕一笑,關上門。
這一夜,我住進了她的家。更準確地說——住進了她的生活。凌晨三點,我還沒睡著。
沙發(fā)不硬,空調(diào)也不冷,我卻輾轉(zhuǎn)反側(cè)。忽然聽見她房間有聲響,像是水杯倒翻,
又像是壓抑的驚呼。我輕手輕腳地起身,走過去,輕敲門:“許知瀾?”里面沒回應。
我心一緊:“我進來了?!遍T沒鎖。她蜷在床上,滿頭大汗,眉頭緊皺,像是在夢魘中掙扎。
我輕輕走近,拍了拍她肩膀:“知瀾,醒醒?!彼鋈槐犙郏@得坐起:“林嶼?
”我扶住她,輕聲安慰:“你做噩夢了?!彼读艘幌拢樕n白。我倒了杯水遞給她,
她接過,手還在抖。我知道她夢到了什么。那一場車禍,她是目睹者——前世,
我死在她眼前。她,是第一個跑到我身邊的人。也是最后一個喊我名字的人。那件事,
留下了她一生的陰影。我坐在床邊:“不怕,有我?!彼粗?,
忽然開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方面?”“你……”她似乎想了很多,
“你怎么總能知道我要遇到什么?”我盯著她。夜色中她眼神通透。我忽然意識到,
她并不遲鈍。她一直在察覺我的不同,只是……她不敢問。她怕問出來之后,
就再也沒辦法當作“只是一個弟弟”。我輕聲說:“我只是不想你再出事。
”“就像……我不希望夢成真。”她怔住。良久,她低聲道:“你知道嗎?你今天來接我,
我真的很感動?!蔽逸p輕握住她的手。她沒有抽回去。
她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但我真的……害怕?!薄芭率裁??”“怕你只是沖動,
怕你玩膩了就走,怕我一旦投入,就又是一場空。”“知瀾。”我看著她,“你知道嗎?
你不是我臨時的沖動,你是我重活一次的意義?!彼p輕一顫。“你不用急著信我,
但給我一點時間?!彼龥]說話,只是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臉。我起身,輕輕關門。
那一夜,我沒再睡。但我很清楚——我走進了她的夢,也走進了她的心。只是還未徹底落座。
我愿意等。一生都行。4陽臺的風吹進來,帶著淡淡的薄荷香。那是她洗發(fā)水的味道。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陽臺上晾著她的衣服,一瞬間恍惚得不像現(xiàn)實。這一切,
在前世是不可能的。那時候我只是樓下的小男孩,是她看著長大的“鄰居弟弟”,
是她偶爾施舍目光的人。我們永遠隔著樓層,隔著年齡,隔著一種她自己都不敢觸碰的距離。
但這一世,我已經(jīng)走進來了。我坐在她的沙發(fā)上,喝她泡的茶,用她家的毛巾,
替她修水管、帶她買菜、為她出頭……我成了她生活里那個不可回避的存在。而她的防線,
正在慢慢崩塌?!澳阏鏁x日子?!痹S知瀾看著我送來的生日禮物,有些哭笑不得。
“一個高三學生送人手表?”我坐在她對面,笑:“成年禮物,不行嗎?”她低頭看表,
細長的手指撫過表盤?!澳氵€真把十八歲當成成年人了?”“法律上我確實是了。
”她白我一眼:“法律不代表你心理就成熟?!蔽覝惤?,低聲說:“那你可以幫我成長。
”她怔住,眼神有些慌?!澳銊e這么講話?!薄拔以趺戳耍?/p>
”“你明知道……”她把手表放下,起身去廚房倒水。我跟著進去,看著她熟練地擰開水壺,
倒熱水,神情有些急促?!澳阍诙阄??!蔽议_口。她手一頓,水灑了幾滴在桌上。“我沒有。
”“有?!蔽易呓徊剑Z氣低了幾分,“你從不敢正眼看我,說話總繞圈,
連坐都要坐遠一點。你怕什么?”她咬唇,沒說話。“你怕我長大,怕你動心?!薄拔覜]有。
”她聲音有些顫,“林嶼,你不要再說了?!蔽铱粗难劬?,一字一句:“我說了,
你是我想一輩子守的人?!彼肆艘徊?,背抵在廚房柜邊,像是再退一步就要掉下去。
我沒有再逼她。我只是輕輕從她手里接過水杯,把它放在桌上,然后笑了笑:“今晚有空嗎?
”“干什么?”“請你跳舞。”我借朋友的咖啡廳,用他音響放了老爵士的BGM,
燈光打得很柔,溫暖安靜。她一開始還在笑我:“你真把自己當偶像劇男主了?”我走過去,
朝她伸手。“試試看?”她猶豫了幾秒,終于把手放在我掌心。她不會跳,
我就慢慢帶她走步子。她開始時僵硬,后來慢慢放松。她頭靠在我肩上,
小聲說:“你真的變了?!薄白兒昧藛??”“太好,反而讓人不敢接近。
”我輕輕收緊手臂:“那就別逃?!币魳愤€在繼續(xù),她沒再說話。
我能感覺到她的指尖輕輕顫抖。那不是排斥。那是她在努力壓住心動的本能。我知道,
今晚她會記得很久。而我,在她心里,占的分量正在加重。她送我下樓的時候,
樓道燈有些壞,忽明忽暗。我站在臺階上,她站在我上面,兩人視線平齊。
她看著我:“林嶼,我們這樣真的……可以嗎?”我回望她:“你要說年齡、輿論、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