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血色生日夜與梨木舊夢24歲生日那晚,
林夏的意識是被方向盤的劇烈震動撕裂的。車載音樂還在放著生日快樂歌,
前擋風(fēng)玻璃卻突然迸裂出蛛網(wǎng)般的紋路,鋼鐵扭曲的巨響淹沒了她的尖叫。黑暗吞噬她之前,
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母親書房里那排泛黃的古籍——她總說歷史是活著的鏡子,
卻沒說鏡子碎了會照見怎樣的時空。再次睜眼,鼻尖縈繞著一股陳舊的熏香,
混合著淡淡的藥味。雕花梨木床的床頂懸著流蘇帳幔,
指尖觸到的是粗糙卻繡著纏枝蓮的錦被。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鬟見她動彈,
驚喜地喊:“小姐!您終于醒了!”“小姐?”林夏嗓音沙啞,喉嚨里像塞了棉花。
她掙扎著坐起,環(huán)顧四周:青磚地,梨花木梳妝臺,墻上掛著幅褪了色的《寒江獨釣圖》。
這不是她的出租屋,更不是醫(yī)院。丫鬟名叫春桃,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
林夏才拼湊出真相:她穿越了,成了大晟朝丞相府不受寵的三小姐。原主生母早逝,
嫡母柳氏視她如眼中釘,前日被罰跪祠堂受了風(fēng)寒,一病不起,把身體“讓”給了她。
“小姐可要去給夫人請安?”春桃怯生生地問,“若是遲了……”林夏攥緊被角。
現(xiàn)代職場里,她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眼前丫鬟眼底的恐懼不是假的,這相府看似華麗,
實則是吃人的牢籠。她強迫自己按捺住內(nèi)心翻涌的驚惶,聲音放軟:“扶我起來吧。
”梳妝鏡里映出張陌生的臉:杏眼微腫,唇色蒼白,額前碎發(fā)被冷汗浸濕。
林夏強撐著讓春桃給自己挽了個最簡單的雙螺髻,換上洗得發(fā)白的月白襦裙。剛跨出房門,
冷風(fēng)灌進(jìn)領(lǐng)口,她這才驚覺原主的衣物竟如此單薄。柳氏的院子飄來陣陣檀香。
林夏跟著春桃跨過門檻,瞥見正廳里端坐著的美婦人。柳氏穿著織金襦裙,
頭上的珍珠步搖隨著她抬眼的動作輕輕晃動,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匕首:“三丫頭這病一場,
倒是學(xué)會擺架子了?”林夏想起原主記憶里的禮儀,福了福身,
膝蓋卻在觸及青磚的瞬間刺痛——昨日的傷痕還未痊愈。“女兒不敢,
只是身子虛……”“哼,虛?”柳氏冷笑,“別是裝病躲懶!”她突然揚手,
巴掌裹挾著風(fēng)朝林夏臉上扇來。林夏瞳孔驟縮,本能地偏頭,發(fā)絲被掌風(fēng)掃得凌亂。
臉頰火辣辣的疼,可她咬著牙,硬是把現(xiàn)代職場里罵人的話咽回肚子里。春桃嚇得渾身發(fā)抖,
林夏卻在混亂中捕捉到一抹熟悉的氣息——柳氏袖口的龍涎香,
竟和她車禍前母親書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樣。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指尖發(fā)顫,可還沒等她細(xì)想,
柳氏已不耐煩地?fù)]了揮手:“滾吧,看著礙眼!”踉蹌著退出正廳,
林夏靠在廊柱上大口喘氣。春桃抹著眼淚要給她揉臉,她卻盯著遠(yuǎn)處的花園,
眼神漸漸冷下來。既然老天讓她穿到這里,總不能像原主一樣任人欺負(fù)。她摸了摸胸口,
母親送的生肖護(hù)身符還在,隔著布料硌得生疼,卻讓她找回一絲真實感?!按禾?,
帶我去花園轉(zhuǎn)轉(zhuǎn)。”她輕聲說。或許該從熟悉環(huán)境開始,
畢竟在這個沒有手機、沒有法律的世界,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務(wù)?;▓@里的臘梅開得正好,
林夏蹲下身,指尖拂過冰涼的泥土?,F(xiàn)代的園藝知識突然冒出來:這土質(zhì)偏堿性,
種些耐旱植物或許能改善……正想著,眼角余光瞥見假山后閃過一抹白色。她心頭一動,
繞過去,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塊羊脂玉佩,正面刻著個“煜”字?!叭〗?!您在這兒做什么?
”管家的聲音突然炸響。林夏慌忙攥緊玉佩,卻見管家?guī)е鴥蓚€護(hù)院氣勢洶洶地走來,
目光直勾勾盯著她的手?!拔摇抑皇恰薄肮皇悄?!”管家冷笑,一把抓住她手腕,
“王爺?shù)挠衽鍋G了半日,原來被你這小賊偷了!來人,綁去見夫人!”林夏掙扎著解釋,
可護(hù)院的力氣太大,麻繩勒進(jìn)皮膚生疼。她忽然想起原主記憶里,庶女偷竊的下場是杖斃。
冷汗順著脊梁滑下,她拼命扭頭看向遠(yuǎn)處——那里,一個身著玄色錦袍的男子正立在梅樹下,
眉眼冷峻如刀,目光卻像毒蛇般盯著她手中的玉佩。
### 第二章 玉佩疑云與古寺驚魂麻繩勒得手腕生疼,林夏被管家拖拽著往正廳走。
她拼命想甩開那只粗糙的手,目光卻忍不住瞟向梅樹下的玄衣男子——他鬢角束著銀線,
腰間玉帶勾著枚墨玉,明明站在陽光下,周身卻透著股生人勿近的寒意?!胺砰_我!
這玉佩是我撿到的!”林夏急聲喊道,現(xiàn)代職場練就的爭辯本能讓她試圖理清邏輯,
“你怎么證明這是王爺?shù)臇|西?”管家啐了一口:“放肆!這‘煜’字是七王爺?shù)拿M,
除了他誰會用?”七王爺?林夏心頭劇震。原主記憶里,七王爺蕭煜是皇帝幼弟,母妃早逝,
性格孤僻,卻手握部分兵權(quán),是朝堂上不可忽視的存在。她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庶女,
怎么就撞上了這位煞神?正僵持間,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住手!
”拄著拐杖的老嬤嬤快步走來,她是原主生母的陪房周嬤嬤,在府中有些體面。
“三小姐身子剛好,管家何必如此粗魯?”管家臉色變了變,卻依舊強硬:“周嬤嬤,
這可是王爺?shù)挠衽?,若是有失,咱們誰擔(dān)待得起?”周嬤嬤看向林夏,目光帶著一絲探究,
隨即轉(zhuǎn)向管家:“三小姐自幼體弱,怎會有氣力去偷王爺?shù)臇|西?想必是誤會。”她頓了頓,
從袖中摸出一錠碎銀塞給管家,“勞煩你去回稟夫人,就說玉佩找到了,
是被貓叼到了花園角落,三小姐恰巧撿到?!惫芗业嗔恐y子,
又看了看周嬤嬤不容置疑的眼神,悻悻地松開手:“算你好運!”林夏揉著發(fā)紅的手腕,
對周嬤嬤福了福身。老嬤嬤嘆了口氣,低聲道:“小姐,以后萬事小心,
這府里想讓您出事的人,太多了。”回到冷院,林夏才發(fā)現(xiàn)掌心被玉佩硌出了紅印。
她把玉佩藏在枕頭下,心臟還在砰砰直跳。蕭煜……這個名字像根刺,扎得她莫名不安。
幾日后,柳氏要去城郊白馬寺上香,命林夏同行。林夏本想推辭,卻被春桃勸住:“小姐,
夫人肯帶您去,許是消了氣,不去怕是又要惹禍?!瘪R車搖搖晃晃,林夏掀開車簾一角,
看著窗外陌生的街景。叫賣聲、馬蹄聲、車轱轆聲交織在一起,
空氣中彌漫著塵土和食物的香氣。這就是古代的市井生活?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更鮮活,
也更粗糲。白馬寺建在半山腰,香火鼎盛。柳氏帶著林婉柔去正殿拜佛,命她在偏殿等候。
林夏樂得清靜,便在廊下看小沙彌掃落葉。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青磚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竟有了片刻恍惚,仿佛剛才的相府爭斗只是一場夢。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
幾個身著勁裝的黑衣人從后院沖出來,手中長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直撲前方一個正在喂鴿子的青衫男子。男子身邊的侍衛(wèi)反應(yīng)極快,抽劍迎上,
但黑衣人顯然有備而來,招招狠辣,瞬間就有侍衛(wèi)倒下。林夏嚇得屏住呼吸,
想躲卻挪不動腳。她看見青衫男子面容俊朗,眉宇間帶著一絲貴氣,
正是那日在相府花園看到的蕭煜?不,他身邊的侍衛(wèi)喊他“太子殿下”!刀劍碰撞聲刺耳,
一名刺客突破防線,刀鋒直取太子后心。林夏腦中一片空白,
身體卻先于理智行動——她沖過去,用盡全身力氣將太子推向旁邊的枯井。太子猝不及防,
跌入井中,而她的手臂被刺客的刀刃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保護(hù)太子!
”剩余的侍衛(wèi)怒吼著圍上來,刺客見勢不妙,虛晃一招便消失在寺后。林夏癱坐在地,
手臂的疼痛讓她回神。太子從枯井里爬出來,撣了撣身上的灰,
看向她的眼神帶著驚訝和審視:“你是……”“相府三小姐,林夏?!彼讨刍卦?,
心跳如鼓。救了太子,是福是禍?太子身后的暗衛(wèi)上前檢查她的傷口,
又低聲向太子匯報了幾句。太子點點頭,
從袖中摸出一塊成色極好的玉佩遞給她:“今日之事,多謝林小姐。這塊玉佩你先拿著,
改日本王必有重謝?!绷窒慕舆^玉佩,觸手溫潤。她看著太子一行人匆匆離去,
才發(fā)現(xiàn)柳氏和林婉柔早已嚇得躲在柱子后,臉色慘白。林婉柔盯著她手中的玉佩,
眼神里的嫉妒幾乎要溢出來。下山的馬車上,柳氏一改往日的刻薄,
竟親自給林夏包扎傷口:“三丫頭,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太子殿下都賞賜你了!
”林夏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心里卻沉甸甸的。她摸了摸胸口,母親的護(hù)身符還在,
而枕頭下那塊刻著“煜”字的玉佩,此刻仿佛也在發(fā)燙。她有種預(yù)感,
從救下太子的那一刻起,她在這個世界的命運,已經(jīng)偏離了預(yù)設(shè)的軌道?;氐较喔?,
林夏將太子給的玉佩收進(jìn)箱子,卻不敢告訴任何人那日在寺中看到的刺客。她隱隱覺得,
那些人并非普通的山匪,而太子遇刺的背后,恐怕藏著更大的陰謀。深夜,她輾轉(zhuǎn)難眠,
手臂的傷口隱隱作痛。窗外傳來貓叫,她起身想去關(guān)窗,卻看見窗臺上放著一朵新鮮的臘梅,
旁邊壓著一張字條,上面用簪花小楷寫著:“玉佩暫存,后會有期?!弊舟E娟秀,
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林夏捏著字條,望向漆黑的夜空,
心中第一次對這個陌生的朝代,生出了一絲除了恐懼之外的、復(fù)雜的情緒。
### 第三章 通敵罪證與刑場驚變太子賞賜的玉佩成了相府上下矚目的焦點。
柳氏破天荒給林夏換了新的錦被,連下人都對她客氣了幾分。林夏卻越發(fā)謹(jǐn)慎,
每日除了給柳氏請安,便把自己關(guān)在冷院,
偷來的油燈翻看原主留下的古籍——她發(fā)現(xiàn)這個時代的醫(yī)術(shù)和農(nóng)學(xué)竟與現(xiàn)代有諸多相通之處,
這讓她心中燃起一絲希望。然而平靜并未持續(xù)多久。三日后的清晨,
林文軒帶著一隊衙役闖入冷院時,林夏正在研究一本《齊民要術(shù)》。領(lǐng)頭的捕頭面色冷峻,
指著她的鼻尖:“林三小姐,有人舉報你私通敵國,請跟我們走一趟!
”林夏手中的書“啪”地掉在地上。她看向站在門口的林婉柔,對方正用帕子掩著嘴,
眼中卻閃爍著得意的光?!按蟾?,這是何意?”她強作鎮(zhèn)定。林文軒冷哼一聲,
從袖中掏出一封信箋和一枚令牌:“這是在你枕下搜出的密信,還有敵國的聯(lián)絡(luò)令牌!
人贓并獲,你還有何話可說?”信紙展開,上面的字跡模仿得惟妙惟肖,
內(nèi)容卻是她從未見過的“與敵國密探接頭”的計劃。那枚令牌刻著陌生的圖騰,
冰涼地硌著她的掌心。“這不是我的!”林夏猛地抬頭,“是有人陷害我!”“哼,
到了大理寺你再辯吧!”捕頭不耐煩地?fù)]手,衙役上前就要拿人。周嬤嬤聞訊趕來,
擋在林夏身前:“官爺,我家小姐體弱,怕是經(jīng)不起折騰,這其中定有誤會?。 薄罢`會?
”林文軒冷笑,“父親已下令,讓她去大理寺說清楚!”冰冷的鎖鏈套上手腕,
林夏被拖拽著走出相府。路過花園時,她下意識看向那日撿到玉佩的假山,心中一片冰涼。
她明白了,從撿到“煜”字玉佩開始,或許就已落入某個圈套——或者說,
她這顆不起眼的棋子,終于被人注意到了。大理寺的牢房陰暗潮濕,
稻草上爬著不知名的蟲子。林夏蜷縮在角落,手臂的傷口因感染開始發(fā)炎。她想不通,
自己一個初來乍到的穿越者,何德何能被卷入“通敵”這樣的重罪?
是太子的敵人想借她打擊相府?還是……林婉柔單純的嫉妒?提審她的是大理寺丞,
一個面容刻板的中年男人。無論她如何解釋“字跡是偽造的”“令牌從未見過”,
對方都只冷冷地重復(fù):“證據(jù)確鑿,無需多言?!比罩?,判決書下來了:“林氏夏,
通敵叛國,判斬立決?!贝禾腋糁伍T哭得撕心裂肺,
周嬤嬤則紅著眼眶給她送來一碗糙米飯。林夏卻異常平靜,她知道在古代,
沒有證據(jù)的辯解蒼白無力。她接過飯碗,卻在觸碰到碗底時,
指尖觸到一個硬物——是原主藏在碗底的半張藥方,上面用朱砂寫著:“皇后心悸舊疾,
需雪蓮子為引,輔以金針渡穴?!边@個發(fā)現(xiàn)讓她渾身一震。原主的母親曾是宮中女醫(yī),
這張藥方或許是真的?她想起在刑場監(jiān)斬官席位上看到過七王爺蕭煜,而史書上記載,
蕭煜曾為皇后診治過心悸之癥。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行刑那日,天陰沉沉的。
林夏被押到宣武門外的刑場,圍觀的百姓擠得水泄不通。她穿著囚服,頭發(fā)散亂,
卻努力挺直了背脊。劊子手扛著鬼頭刀站在一旁,刀刃上的寒光映出她蒼白的臉。
“午時三刻已到——”監(jiān)斬官的聲音響起,拖著長長的尾音。林夏閉上眼,
腦海里閃過母親的笑臉,閃過現(xiàn)代辦公室的落地窗,閃過蕭煜冷峻的眉眼。不,她不能死!
她猛地睜開眼,
用盡全身力氣朝監(jiān)斬官席喊道:“皇后娘娘——心悸舊疾——可用雪蓮子煎水送服!
”聲音嘶啞,卻像驚雷般炸響在刑場上。所有人都愣住了,連劊子手都遲疑地停下了動作。
監(jiān)斬官皺起眉頭,而坐在角落的七王爺蕭煜,那雙一直古井無波的眸子,
終于第一次有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波動。就在這時,人群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一個身著太監(jiān)服飾的人騎著快馬沖來,高聲喊道:“傳陛下口諭——帶林氏夏入宮!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舊疾復(fù)發(fā)了!”林夏癱軟在地上,冷汗浸濕了囚服。她知道,
自己賭對了。但這賭局才剛剛開始,皇宮那座更大的牢籠,又將帶給她怎樣的命運?
當(dāng)侍衛(wèi)將她架起時,她恍惚看見人群中,一個戴著帷帽的女子正冷冷地注視著她,
帷帽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身影,竟與那日在白馬寺刺殺太子的刺客,
有幾分相似。### 第四章 金鑾殿上的急救術(shù)囚車一路顛簸著駛?cè)牖蕦m側(cè)門,
林夏被侍衛(wèi)架著穿過九曲回廊。紅墻黃瓦在暮色中透著威嚴(yán),卻也像一口巨大的蒸籠,
將她最后一絲力氣都蒸散了。手臂的傷口早已潰爛,每走一步都牽扯著劇痛,
但她死死咬著牙——現(xiàn)在不是倒下的時候。坤寧宮門前擠滿了太醫(yī)和宮女,個個面色凝重。
林夏被徑直推進(jìn)內(nèi)殿,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屎笮币性阡佒\緞的軟榻上,
臉色慘白如紙,雙手緊緊攥著胸口的衣襟,呼吸急促得像破舊的風(fēng)箱?;实壅驹陂竭?,
眉頭緊鎖,看見林夏進(jìn)來,眼中閃過一絲審視:“你就是那個說能用雪蓮子救皇后的女子?
”“民女林夏,參見陛下?!绷窒膹姄沃卸Y,
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皇后的手腕上——現(xiàn)代急救知識告訴她,心悸可能由多種原因引起,
必須先判斷癥狀?!把┥徸釉谀睦铮俊睘槭椎睦咸t(yī)厲聲質(zhì)問,“此藥性大寒,
皇后娘娘體虛,豈能亂用?”林夏定了定神,朗聲道:“回太醫(yī),皇后娘娘并非單純體虛,
而是心血瘀阻,兼之肝郁氣滯。雪蓮子需配伍溫性藥材,以‘引藥歸經(jīng)’之法調(diào)和。
且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緩解心悸!”她頓了頓,看向皇帝,
“民女曾得家母傳授‘金針渡穴’之法,或可一試?!薄按竽?!”另一位太醫(yī)怒斥,
“皇后鳳體,豈容你一介庶女妄動針石?”就在爭執(zhí)間,皇后突然發(fā)出一聲悶哼,
身體劇烈抽搐起來?;实勰樕笞儯骸皦蛄?!讓她試!若救不活皇后,朕要你陪葬!
”林夏深吸一口氣,
(不知何時被周嬤嬤帶進(jìn)宮)遞來的銀針——這是她讓周嬤嬤用自己僅有的一支金簪熔鑄的。
她定了定神,回憶著原主記憶里的穴位圖和現(xiàn)代解剖知識,
指尖在皇后胸前幾處穴位輕輕按壓,最終停在膻中穴?!暗米锪恕!彼料⒛瘢槠疸y針,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穴位,手法竟是融合了現(xiàn)代針灸的快速捻轉(zhuǎn)法。
“你……”老太醫(yī)驚得差點暈過去。林夏沒有理會,專注地施針。片刻后,
皇后的抽搐漸漸平息,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了些。她又取過桌上的藥碗,聞了聞里面的湯藥,
果然是溫補過甚的方子?!氨菹拢彼鹕淼?,“需立刻換方,以雪蓮子三錢,
配丹參、當(dāng)歸各五錢,文火慢煎,可緩解癥狀?!笔掛喜恢螘r已站在殿內(nèi),
他一直沉默地看著林夏施針,此刻突然開口:“陛下,臣弟曾在古籍中見過類似醫(yī)案,
此女所言,或有道理?!被实劭聪蚴掛希挚戳丝礉u漸平復(fù)的皇后,終于點頭:“準(zhǔn)!
”半個時辰后,皇后服下新藥,臉色果然好轉(zhuǎn)了許多。她睜開眼,虛弱地對皇帝說:“陛下,
是這位小姐救了臣妾……”皇帝緊繃的臉終于舒展,他看向林夏,眼神復(fù)雜:“林氏夏,
你救駕有功,朕赦你無罪。說吧,你想要什么賞賜?”林夏心中一喜,
正想求皇帝放她離開相府,卻瞥見角落里蕭煜深邃的目光。
她突然想起相府的傾軋、林婉柔的陰狠,還有那莫須有的“通敵”罪名。留在相府,
遲早還是死路一條?!懊衽衽桓仪筚p賜,”她定了定神,屈膝道,
“只求陛下恩準(zhǔn)民女……留在宮中,侍奉皇后娘娘。”此言一出,殿內(nèi)眾人皆是一驚。
連蕭煜的眉頭都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哪個女子不想出宮嫁人生子,她卻主動要求留在深宮?
皇帝沉吟片刻,忽然笑道:“好!朕就封你為‘永安郡主’,賜居京郊郡主府,
日后常來宮中陪伴皇后?!笨ぶ??林夏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是皇帝給她的恩典,
也是一種監(jiān)視。但無論如何,她總算擺脫了相府那個牢籠。謝恩退出坤寧宮時,
天色已完全黑了。春桃扶著她走過御花園,月光灑在石板路上,映出兩人疲憊的影子。
“小姐,您真厲害!”春桃崇拜地說,“剛才在里面,奴婢都嚇?biāo)懒?!”林夏勉強笑了笑?/p>
心中卻沉甸甸的。她摸了摸腰間新掛的玉牌——那是郡主的身份象征,此刻卻像一塊烙鐵。
她抬頭望向皇宮深處,琉璃瓦在夜色中泛著冷光,不知有多少雙眼睛,
正盯著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永安郡主”?!按禾?,”她低聲道,“以后在宮里,
萬事都要小心。”“嗯!”春桃用力點頭。走到宮門口,一輛精致的馬車停在那里。
車夫恭敬地行禮:“郡主,這是七王爺吩咐備的車,送您回府?!绷窒男闹幸粍?,看向馬車。
車窗緊閉,看不清里面。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車。車廂內(nèi)鋪著厚厚的氈毯,
還放著一個暖爐,與外面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馬車緩緩啟動,林夏靠在軟墊上,
疲憊感排山倒海般襲來。她閉上眼睛,腦海里卻反復(fù)回放著刑場上的驚變、金鑾殿上的對峙,
還有蕭煜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這個七王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為什么要幫她說話?
還有那枚刻著“煜”字的玉佩,至今仍藏在她貼身的荷包里。馬車在一個精致的府邸前停下。
林夏下車,看見府門上掛著匾額,上書“永安郡主府”五個燙金大字。
管家和仆婦們早已在門前等候,見她到來,紛紛跪下磕頭。走進(jìn)府中,
看著雕梁畫棟、亭臺樓閣,林夏卻沒有半分喜悅。她知道,這華麗的郡主府,既是她的新生,
也可能是她更大的牢籠。夜深了,林夏坐在窗前,拿出那枚“煜”字玉佩。月光下,
玉佩溫潤的光澤仿佛帶著一絲暖意。她想起蕭煜在殿內(nèi)為她說話的樣子,
想起他看她時那復(fù)雜的眼神?!昂髸衅凇彼哉Z,指尖劃過玉佩上的刻痕。
這個在古代權(quán)謀中游走的冰山王爺,會是她在這個陌生世界的敵人,還是……盟友?窗外,
一只夜梟發(fā)出凄厲的叫聲,打破了深夜的寧靜。林夏猛地抬頭,握緊了手中的玉佩。她知道,
從成為永安郡主的這一刻起,她的命運,已經(jīng)和這個王朝的權(quán)力中心,緊緊捆綁在了一起。
### 第五章 郡主府里的新規(guī)矩永安郡主府的晨光帶著露水的清冽。
林夏在柔軟的錦被里醒來時,一時竟忘了自己身處何地。直到春桃端著洗漱水進(jìn)來,
輕聲喚“郡主”,她才恍惚記起,
自己已是大晟朝最年輕的郡主——盡管這身份來得如此驚險。“郡主,您昨晚累壞了,
可要多睡會兒?”春桃將溫水?dāng)Q干的帕子遞給她,眼底滿是關(guān)切。林夏接過帕子敷臉,
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了些。“不了,”她起身道,“既然成了郡主,就得有郡主的樣子。
去把管家叫來,我要問問府里的規(guī)矩?!毕喔睦湓号c郡主府的排場,簡直是云泥之別。
光是伺候她的丫鬟就有四個,更別提管家、廚娘、護(hù)院等幾十號人。管家姓王,
是個滿臉堆笑的中年男人,見了林夏便低眉順眼地匯報府中事務(wù):“郡主,
您的月例銀子是一百兩,庫房里的綢緞、首飾您可隨意取用……”林夏聽著那些數(shù)字,
心中卻在盤算。一百兩銀子,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好幾萬了,足夠她和春桃過上富足的生活。
但她知道,這榮華富貴背后,是皇帝的恩寵,更是無形的枷鎖。“王管家,”她打斷道,
“府里的下人,可有什么不妥之處?”王管家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隨即又堆起來:“郡主說笑了,都是些老實人?!绷窒臎]再追問。她知道,這些下人里,
說不定就有來自相府或?qū)m中的眼線。她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庭院里正在修剪花枝的花匠,
忽然想起現(xiàn)代公司里的人事斗爭——在哪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按禾遥彼吐暤?,
“去把周嬤嬤請來,就說我有事相商?!敝軏邒呤窃魃傅呐惴浚谙喔詈?,
或許能幫她看清這府里的水有多深。周嬤嬤來得很快,見到林夏一身郡主服飾,
眼圈立刻紅了:“小姐……哦不,郡主,您可算熬出頭了!”林夏扶著她坐下,
將王管家剛才的話復(fù)述了一遍,又道:“嬤嬤,這府里的人,您幫我留意著點。
尤其是王管家,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周嬤嬤嘆了口氣:“郡主,
這王管家原是柳氏的遠(yuǎn)房表哥,怕是……”果然。林夏心中了然。
柳氏安插自己的人進(jìn)郡主府,無非是想繼續(xù)監(jiān)視她,甚至找機會除掉她?!皨邒?,
”她眼神一冷,“既然他是柳氏的人,那這管家之位,也該換換人了。
”周嬤嬤一驚:“郡主,這……怕是不妥吧?他是宮里派來的?!薄皩m里派來的,
就不能換了?”林夏想起在現(xiàn)代公司時,如何一步步替換掉前任經(jīng)理的親信,“嬤嬤,
您幫我找?guī)讉€可靠的老人,就說我身子弱,需要知根知底的人伺候。
王管家嘛……就讓他去管庫房,閑著吧。”周嬤嬤看著林夏眼中的堅定,
點了點頭:“老奴明白了?!碧幚硗旯芗业氖?,林夏才稍稍松了口氣。她知道,
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她需要在這個新身份里站穩(wěn)腳跟,而最好的辦法,
就是做出點實事來。她想起在相府冷院看過的《齊民要術(shù)》,
又想到刑場上那些面黃肌瘦的百姓?;蛟S,從改良農(nóng)具開始?“春桃,”她興致勃勃地說,
“你去幫我找些木頭和繩子來,我要畫個東西?!贝禾译m然疑惑,還是照做了。
林夏拿起炭筆,在宣紙上畫起了記憶中的曲轅犁。這是唐代的農(nóng)具,
比現(xiàn)在大晟朝用的直轅犁省力得多。她一邊畫,一邊給春桃解釋:“你看,這個犁頭是彎的,
耕地的時候更省力,還能翻土……”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通報聲:“七王爺駕到——”林夏手一抖,炭筆在宣紙上劃出一道墨痕。蕭煜?
他怎么來了?她連忙整理好衣衫,迎到正廳。蕭煜身著常服,褪去了昨日在宮中的威嚴(yán),
更顯得身姿挺拔。他手中拿著一個錦盒,見了林夏,微微頷首:“郡主昨日受驚了,
本王特來探望?!薄坝袆谕鯛敀煨摹!绷窒母I硇卸Y,
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腰間——那里空空如也,不見了那日在相府花園看到的墨玉。
蕭煜將錦盒遞給她:“一點薄禮,望郡主笑納?!绷窒慕舆^錦盒打開,里面是一支白玉簪,
簪頭雕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寒梅。“多謝王爺。”她心中微動,這寒梅,
倒是與那日在相府花園撿到的玉佩上的紋路有些相似?!翱ぶ魉坪踉诿Γ?/p>
”蕭煜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宣紙和炭筆上。林夏臉頰微熱,
連忙將畫稿收起:“不過是閑來無事,隨便畫畫。”蕭煜卻走上前,
拿起那張畫了一半的曲轅犁圖紙,眉頭微蹙:“這是……農(nóng)具?”他雖常年在軍營,
卻也關(guān)心民生,一眼就看出這東西與尋常犁頭不同。林夏見瞞不過,只好解釋:“回王爺,
民女……哦不,臣女昨日在想,若能讓百姓更省力地耕地,或許能多打些糧食。
”她不敢說這是唐代的農(nóng)具,只說是“夢中偶得”。蕭煜盯著圖紙,沉默了許久。
林夏有些緊張,生怕他覺得自己異想天開。誰知他忽然抬頭,
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想法不錯。若真能成,倒是件利國利民的好事?!绷窒你蹲×?。
她本以為這位冰山王爺會不屑一顧,沒想到他竟會認(rèn)同?“王爺也覺得可行?”“是否可行,
試過才知道?!笔掛蠈D紙放下,“你若需要工匠,本王可以幫你引薦軍中的器械營。
”林夏心中一喜,連忙道謝:“那就有勞王爺了!”蕭煜看著她眼中的光亮,
嘴角似乎也微微上揚了一下,雖然轉(zhuǎn)瞬即逝。“郡主客氣了。”他頓了頓,又道,
“昨日在宮中,郡主為何要求留在宮中侍奉皇后?”這個問題來得突然,林夏一怔,
隨即坦誠道:“回王爺,臣女在相府難以立足,留在宮中,至少能保性命無憂。
”她知道在蕭煜面前,或許坦誠才是最好的選擇。蕭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問。
他起身告辭:“本王還有事,告辭?!彼妥呤掛希窒幕氐椒块g,心跳還在加速。
她打開錦盒,看著那支白玉寒梅簪,若有所思。蕭煜……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幫她,
僅僅是因為欣賞她的“奇思妙想”,還是另有目的?春桃見她發(fā)呆,好奇地問:“郡主,
七王爺人好像挺好的?”林夏回過神,將玉簪收好,沉聲道:“在這深宮里,
沒有‘好人’與‘壞人’,只有‘有用’與‘無用’。記住了,以后見到王爺,規(guī)矩不能錯,
但也不能多說一句話?!贝禾宜贫嵌攸c點頭。林夏走到窗邊,
看著蕭煜的馬車消失在府門外。她知道,蕭煜的來訪,不僅僅是“探望”那么簡單。
他就像一面鏡子,照出了她在這個世界的處境——看似風(fēng)光的郡主,
實則是各方勢力都想拉攏或除掉的棋子。而她能做的,就是盡快讓自己變得“有用”,
有用到讓那些想除掉她的人,不敢輕易動手。手中的曲轅犁圖紙,似乎也變得沉重起來。
這不僅是改良農(nóng)具,更是她在這個古代王朝安身立命的籌碼。
### 第六章 曲轅犁與桃花酥的較量七王爺?shù)男蔬h(yuǎn)超林夏預(yù)期。三日后,
器械營的張工匠便帶著工具來到郡主府。當(dāng)林夏將完整的曲轅犁圖紙展開時,
張工匠的眼睛瞬間亮了——他干了一輩子器械,從未見過如此“古怪”卻又透著巧思的犁頭。
“郡主,這……這真能省力?”張工匠摸著下巴,手指在圖紙上反復(fù)比劃,“這犁轅是彎的,
還加了這個‘犁評’能調(diào)深淺……”“張師傅,光看圖紙沒用,”林夏笑著遞過一堆木料,
“咱們照著做個模型試試,不就知道了?”接下來的幾日,郡主府的西跨院成了臨時工坊。
林夏戴著袖套,親自和工匠們一起打磨木料,春桃則端茶遞水,
看著自家郡主擼起袖子干活的模樣,驚得下巴都快掉了——這哪像個金枝玉葉的郡主,
倒像個……像個手藝人!蕭煜派來的侍衛(wèi)長守在院外,偶爾會進(jìn)來送些點心,
眼神里滿是“不可思議”。林夏卻樂在其中,現(xiàn)代職場的壓力和穿越后的惶恐,
似乎都在木屑飛濺和錘子敲擊聲中,得到了一絲釋放。就在曲轅犁模型即將完工時,
宮里傳來消息:太后要在御花園舉辦賞花宴,命永安郡主也參加。林夏聞言,
頓時皺起了眉頭。她對這種后宮宴飲毫無興趣,更何況,
她知道這賞花宴多半是沖著她來的——新封的郡主,又是救過皇后的“奇女子”,
早已成了后宮矚目的焦點。“郡主,您得去呀,”周嬤嬤勸道,“太后的面子不能駁。
再說了,您也該去露露臉,讓那些說閑話的人看看,您不是好惹的。”林夏嘆了口氣,
知道嬤嬤說得有理。她放下手中的鑿子,吩咐春桃:“去把庫房里最好的料子找出來,
我得好好打扮打扮?!辟p花宴設(shè)在御花園的牡丹亭。林夏到時,
亭中已坐滿了各宮嬪妃和宗室女眷。她一身月白色蹙金繡玉蘭的宮裝,
頭上只簪了那支蕭煜送的白玉寒梅簪,在滿眼的珠翠環(huán)繞中,顯得格外清麗脫俗?!皢眩?/p>
這不是永安郡主嗎?”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林夏循聲望去,竟是柳氏帶著林婉柔也來了。
柳氏穿著華貴的織錦裙,臉上堆著假笑,眼神卻像刀子一樣刮過林夏的臉,
“郡主真是越來越有福氣了,連太后的宴都能參加。
”林夏淡淡一笑:“托太后和陛下的福罷了?!彼龖械门c柳氏周旋,目光掃過眾人,
忽然看見角落里坐著一位穿著淡紫色宮裝的女子,面容秀美,
眼神卻帶著一絲疏離——正是那日在刑場見過的、戴帷帽的神秘女子。兩人目光交匯,
那女子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林夏心中一動,卻沒來得及多想,
太后已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了過來。一番寒暄后,宴席開始。各色精致的點心流水般端上來,
林婉柔忽然起身,笑道:“祖母,孫女新學(xué)了道‘桃花酥’,特意做了帶來給您嘗嘗。
”太后笑瞇瞇地點頭:“哦?婉柔有心了?!绷滞袢岬靡獾乜戳肆窒囊谎?,
示意丫鬟將食盒打開。里面的桃花酥果然做得精致,形似桃花,色澤粉嫩,
還撒了些花瓣點綴。“不錯,不錯,”太后嘗了一口,贊道,“外皮酥脆,內(nèi)餡香甜,
好手藝!”林婉柔更加得意,目光挑釁地看向林夏:“祖母,比起有些人,
只會耍些旁門左道,孫女這手藝,才是閨閣女子該學(xué)的。”這話明擺著是在諷刺林夏。
亭中眾人都安靜下來,等著看林夏如何應(yīng)對。林夏卻不慌不忙地起身,福了福身:“太后,
臣女也帶來了一樣點心,想請?zhí)笃疯b?!薄芭??”太后來了興致,“郡主也會做點心?
”林夏微微一笑,示意春桃將食盒呈上。打開食盒,
里面是幾枚造型奇特的點心——形似小蛋糕,上面覆著一層雪白的“霜”,
還插著用水果雕成的小花。“這是……”太后好奇地拿起一枚,只見那“蛋糕”松軟輕盈,
入口即化,甜而不膩,那層“霜”更是香甜細(xì)滑,帶著淡淡的奶香?!昂贸?!
”太后眼睛一亮,“這叫什么?口感竟如此特別!”“回太后,”林夏笑道,
“這叫‘奶油松糕’。那層霜是用牛乳提煉的奶油,松糕則是用特殊的發(fā)酵方法制成,
所以口感松軟?!彼?dāng)然不會說,這其實是改良版的現(xiàn)代戚風(fēng)蛋糕,
奶油也是她讓廚房用羊乳反復(fù)提煉出來的?!澳逃??”眾人紛紛好奇地品嘗,
一時間贊不絕口。連那位神秘女子都拿起一枚,細(xì)細(xì)品嘗后,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林婉柔的臉色卻變得難看至極,她精心準(zhǔn)備的桃花酥,
在林夏這“奇奇怪怪”的奶油松糕面前,竟顯得有些平庸了。
太后高興地拉著林夏的手:“好孩子,你這手藝真是絕了!以后常做些來給哀家吃。
”“臣女遵命?!绷窒男闹兴闪丝跉?,總算沒給現(xiàn)代吃貨丟臉。宴席過半,林夏借口透氣,
走到御花園的湖邊。那位神秘女子也跟了過來,輕聲道:“郡主的點心,真是別出心裁。
”“讓姑娘見笑了,不過是些小玩意兒?!绷窒拇蛄恐?,
“不知姑娘是……”“我叫蘇清月,”女子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是從西邊來的和親公主。”和親公主?林夏心中一震。西邊的敵國?
難道她就是……那個要嫁給蕭煜的公主?蘇清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湊近一步,
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七王爺?shù)挠衽?,戴在郡主身上,倒是挺合適的。
”林夏渾身一僵,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荷包——那枚“煜”字玉佩,她一直貼身帶著。
蘇清月怎么會知道?蘇清月輕笑一聲,轉(zhuǎn)身離去:“郡主,這宮里的水很深,小心腳下。
”看著蘇清月的背影,林夏的心跳得飛快。這個蘇清月,到底是什么人?
她不僅知道玉佩的事,剛才那語氣,竟帶著一絲……現(xiàn)代人才有的調(diào)侃?不可能,
一定是她想多了。林夏甩甩頭,試圖冷靜下來。但蘇清月最后那句話,卻像一根刺,
扎進(jìn)了她的心里。這宮里的水,確實很深。而她這顆小小的棋子,已經(jīng)被卷入了更深的漩渦。
回到宴席,林婉柔早已沒了剛才的氣焰,柳氏也只是冷冷地看著她。林夏心中冷笑,
看來這奶油松糕,比她想象的更有用——至少,它讓她在后宮站穩(wěn)了腳跟,也讓某些人知道,
永安郡主不是好惹的。宴會結(jié)束后,林夏回到郡主府,第一件事就是沖進(jìn)西跨院。
張工匠興奮地迎上來:“郡主!曲轅犁模型做好了,您快看看!
”看著眼前那架雖然粗糙卻初具雛形的曲轅犁,林夏終于露出了今日第一個真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