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意穿進買股文成了萬人迷女配,系統(tǒng)逼她刷滿三位男主好感度續(xù)命。
影帝傅沉欣賞她的專業(yè)卻厭惡疏離,頂流顧西洲像黏人金毛天天求關注。
商界新貴謝凜用合同編織陷阱,電競大神陸珩直接在直播中喊話:“阮知意,
來當我專屬輔助?!?她兢兢業(yè)業(yè)當端水大師,
直到慈善晚宴翻車—— 謝凜的西裝外套剛披上她肩頭,傅沉的好感度瞬間暴跌。
慌亂中紅酒潑了謝凜滿身,顧西洲的哭聲從手機里傳來:“姐姐你在哪?
” 直播鏡頭突然懟到面前,陸珩的聲音響徹全場:“躲什么?跟我走。
” 系統(tǒng)警報瘋狂閃爍:【警告!心動值超標!】 她看著傅沉穿過人群伸來的手,
突然笑了:“賭一把,我選你?!?后來片場溺水戲,他撕碎劇本跳進水池:“別怕,
我教你什么是失控?!?——原來所謂的系統(tǒng),是他偏執(zhí)追求者制造的囚籠。
午夜的死寂被驟然撕開。阮知意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胸口劇烈起伏,
像剛跑完一場亡命的馬拉松??照{運作的微弱嗡鳴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提醒著她身處何方。
冷汗順著額角滑下,帶來冰涼的觸感。又是那個噩夢——冰冷刺骨的湖水灌滿口鼻,
四肢被無形的水草纏緊,絕望地下沉,下沉……而岸上,幾張模糊卻輪廓分明的臉孔,
冷漠地俯視著她的掙扎。她用力閉了閉眼,驅散那令人窒息的幻象。“系統(tǒng)。
”阮知意在心里默念,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沒有回應。
只有一片冰冷的、絕對的寂靜。這死寂比任何聲音都更令人心慌。她深吸一口氣,
壓下那份不安,集中意念?!径?!】一聲清脆的電子音在腦海深處響起,緊接著,
一個淡藍色的半透明界面憑空浮現,懸在黑暗中,散發(fā)著幽微的光。
人物好感度≥80】 【任務失敗懲罰:生命體征歸零】她的目光迅速掠過那些冰冷的文字,
【謝凜:好感度 80(→)】 【陸珩:好感度 75(↑)】85、90、80、75。
阮知意無聲地舒出一口長氣,緊繃的肩膀微微垮塌下來。還好,都還在安全線上。
傅沉的85和謝凜的80,是兩根最緊繃的弦,隨時可能滑落。
顧西洲那90分倒是意外地穩(wěn)如老狗,像個沒心沒肺的太陽。陸珩那小子,
75分還在往上爬,大概是上次游戲里被他“虐”得還不夠慘?“端水大師的自我修養(yǎng),
第一條:時刻關注水位線,謹防旱澇不均?!彼读顺蹲旖?,低聲咕噥了一句,
試圖用一點自嘲的幽默驅散心頭的沉重。然而,這短暫的放松并未持續(xù)多久。界面下方,
一行醒目的紅色小字如同淬毒的警告,
刺入眼簾:【特別提示:禁止宿主對任何目標人物產生真實愛情反應!
檢測到心動值波動將觸發(fā)嚴重懲罰機制!】阮知意的心臟猛地一縮,
指尖無意識地掐進了掌心。懲罰機制……那冰冷的四個字后面,是無盡的未知和恐懼。
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再去看那行紅字?!凹俚?,都是任務?!彼哉Z,
像是在念一道護身咒,“活命要緊,阮知意,清醒點?!贝巴獾某鞘袩艋鹑缤魈实男呛?,
映在她漆黑的瞳孔里,卻照不進深處的寒潭。她裹緊薄被,將自己蜷縮起來,
目光再次投向那懸浮的藍色界面,像一個守夜的哨兵,警惕地監(jiān)視著維系她脆弱生命的數字。
新的一天,新的修羅場,開始了?!爸饨悖≈饨?!你看這條!”助理圓圓舉著平板電腦,
像顆小炮彈一樣沖到阮知意身邊,屏幕幾乎要懟到她臉上。屏幕上,
是頂流歌手顧西洲剛發(fā)布不到十分鐘的微博,
配圖是他新染的、像某種熱帶水果般耀眼的橘粉色頭發(fā),配文卻與發(fā)型風格迥異,
透著一股黏糊糊的委屈:[@顧西洲V:新發(fā)色,像不像一顆行走的落日?可惜沒人欣賞。
(配圖:橘粉毛茸茸自拍.jpg) PS:@阮知意V 姐姐,說好的探班呢?
等得花兒都謝了,再不來,這顆落日就真的要沉了哦!
[委屈][大哭]】評論區(qū)的粉絲已經炸開了鍋:【洲洲寶貝不哭!媽媽來欣賞!落日絕美!
】 【啊啊啊崽崽委屈了!@阮知意V 姐姐快哄哄!】 【阮知意:端水大師的日常,
顧西洲的水杯又空了,趕緊續(xù)上!】 【笑死,
顧西洲在阮知意面前永遠像個沒斷奶的金毛崽?!咳钪庹凇堕L歌》劇組的化妝間里,
由化妝師小心翼翼地給她臉上最后一道淺淺的劍傷特效妝做收尾。
鏡子里映出她略顯無奈的臉。顧西洲這直球打得……毫不掩飾,
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在“求關注”?!皥A圓,手機給我?!比钪馍斐鍪?。
圓圓立刻把她的私人手機遞過去。阮知意解鎖,點開微信。置頂的聊天框里,
顧西洲的頭像(一只傻笑著的卡通金毛)旁邊,紅色的小數字已經跳到了“99+”。
點進去,滿屏都是他的信息轟炸,從“姐姐早上好”到“劇組盒飯難吃死了”,
再到“新歌demo發(fā)你郵箱了求聽求夸”,最后是長達十幾條的語音方陣,點開第一條,
他元氣十足又帶著點撒嬌的聲音就沖了出來:“姐姐姐姐!看到我微博沒?我頭發(fā)帥不帥?
你什么時候來嘛!再不來我就要枯萎了!真的!我經紀人說我再騷擾你就要沒收我手機了!
救命啊姐姐!”化妝師的手頓了一下,嘴角努力往下壓,憋笑憋得很辛苦。阮知意扶額,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擊:【阮知意:看到了,新發(fā)色很……醒目。探班時間協(xié)調中,乖,
先拍戲。[摸摸頭.jpg]】信息剛發(fā)出去不到三秒,顧西洲的回復就飚了過來,
速度快得驚人:【顧西洲:?。。〗憬慊匚伊耍。ㄔ剞D圈.gif)醒目是帥的意思對吧?
對吧對吧?我就知道姐姐有眼光!協(xié)調好了第一時間告訴我哦!我等你!
[星星眼][瘋狂比心]】【顧西洲:還有還有,新歌demo聽了沒?
副歌部分我改了三版!感覺怎么樣?快夸我!】阮知意看著屏幕上瞬間又被刷屏的信息,
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家伙的好感度90分,
怕不是全靠這“永不掉線”的熱情和“求夸夸”的執(zhí)著頂上去的。
她耐著性子回復:【阮知意:Demo聽了,副歌第三版更有記憶點,進步很大。
[點贊]】幾乎是同時,顧西洲發(fā)來一個滿地打滾狂喜的表情包。
【好感度系統(tǒng)提示:顧西洲好感度+1,當前91。】行吧,也算值了。阮知意放下手機,
剛松了口氣,準備閉目養(yǎng)神幾分鐘,化妝間的門被輕輕敲響?!罢堖M?!眻A圓應道。門開了,
來人卻讓阮知意和圓圓都愣了一下。不是劇組工作人員,而是傅沉的私人助理,
一個氣質干練、表情一絲不茍的年輕女人。她手里捧著一個包裝極其考究的深藍色硬殼禮盒。
“阮老師,打擾了?!敝淼穆曇羝届o無波,“傅老師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說是上次您在《光影》雜志訪談里提到的,
關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體系中‘體驗派’與‘表現派’融合運用的那篇俄語論文,
他托人找到了原文的影印本,還有一些他早年做的批注筆記,希望對您理解角色有幫助。
”助理將禮盒輕輕放在阮知意面前的化妝臺上,動作帶著一種近乎恭敬的謹慎。
化妝間里瞬間安靜下來。圓圓瞪大了眼睛,看看那盒子,又看看阮知意。
化妝師也停下了動作,眼神里充滿了驚訝和探究。傅沉,那可是圈內出了名的高嶺之花,
影帝光環(huán)加身,平時待人疏離有禮卻也保持著絕對的距離感。
他居然會留意到阮知意在某個訪談里隨口一提的專業(yè)困惑?
還特意找來了珍貴的原文資料和自己的私人筆記?阮知意看著那深藍色的禮盒,
心頭微微一震。這禮物太“傅沉”了。昂貴?不,它的價值遠非金錢能衡量。
它精準地戳中了她作為一個演員對專業(yè)深造的渴求,
無聲地表達著一種建立在專業(yè)認同之上的、帶著距離感的欣賞。
比起顧西洲那鋪天蓋地、恨不得把“我喜歡你”寫在臉上的熱情,
傅沉的示好更像一道精密的手術刀切口,精準、冷靜,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她伸出手,
指尖觸碰到冰涼光滑的盒面,輕輕打開。里面整齊地放著一疊微微泛黃的俄語論文影印件,
紙張邊緣有些磨損,顯然有些年頭了。旁邊是一本黑色硬皮筆記本,翻開一頁,
里面是傅沉鋒利而極具個人風格的鋼筆字,密密麻麻的批注和心得,條理清晰,見解深刻。
“替我謝謝傅老師,”阮知意抬起頭,
對著傅沉的助理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帶著受寵若驚又保持專業(yè)距離的微笑,
“這份資料太珍貴了,我一定會認真研讀。傅老師對角色的理解總是這么獨到深刻,
讓人受益匪淺。”她的語氣真誠,帶著對前輩的尊重和對專業(yè)的向往,眼神明亮,
卻又巧妙地避開了任何可能被解讀為“私人情愫”的漣漪。助理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滿意,
微微頷首:“我會轉達。傅老師還說,下午那場對手戲,他很期待您的表現?!闭f完,
便安靜地退了出去?;瘖y間的門關上,留下一種微妙的余韻。
圓圓長長地“哇”了一聲:“知意姐!傅影帝哎!他居然……居然送你筆記!
”她激動得語無倫次。阮知意只是輕輕合上禮盒,指尖在那筆記本的硬質封面上摩挲了一下,
感受著上面細微的紋路。她沒看系統(tǒng)提示,但能清晰地感知到,
傅沉那條85的好感度進度條,剛才似乎極其輕微地、穩(wěn)定地向上跳動了一小格。
這種基于專業(yè)認可和智力交鋒的好感度,獲取艱難,卻意外地穩(wěn)固。
它像一根繃緊的、優(yōu)質的琴弦,撥動它需要精準的力道和絕對的清醒?!昂昧?,趕緊弄完,
下午那場戲是重頭。”阮知意對化妝師說,語氣恢復了平靜,
仿佛剛才那小小的波瀾從未發(fā)生。她需要集中精神,傅沉說了“期待”,那這場戲,
她就必須演得無可挑剔。這同樣是對那份“專業(yè)禮物”最好的回應。化妝師連忙應聲,
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阮知意閉上眼,開始在腦海里反復揣摩下午那場情緒爆發(fā)的戲碼。
修羅場的第一關,似乎暫時穩(wěn)住了。然而,她很清楚,水面之下,暗流從未停止涌動。
幾天后,阮知意剛從一場夜戲的疲憊中掙脫出來,卸了妝,頭發(fā)隨意地挽著,
裹著一件寬大的羊絨披肩,像只倦怠的貓蜷在保姆車寬大的后座里。車窗外,
城市的霓虹飛速流竄成模糊的光帶。手機在掌心震動,屏幕亮起,一個沒有保存名字的號碼,
發(fā)來的是一串地址,位于城市最寸土寸金、也最注重隱私的頂級私人會所區(qū)域。信息簡潔,
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謝凜:晚九點,云頂。關于《長歌》OST海外發(fā)行的事,面談。
別遲到?!咳钪舛⒅切凶?,指尖有些涼。謝凜。商界新貴,手腕凌厲,心思難測。
他的好感度一直像個精密的溫度計,維持在80這個臨界點,稍有差池就可能跌破安全線。
他從不做無意義的事,每一次邀約都像一張精心編織的網。OST海外發(fā)行?
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幾乎能想象出他那雙深邃眼眸里閃爍的、如同評估獵物價值的精光。
“知意姐,是謝總?”前排的圓圓透過后視鏡,小心翼翼地問。
阮知意和謝凜之間那種若即若離、暗流涌動的氛圍,她作為貼身助理感受最深?!班拧?/p>
”阮知意應了一聲,聲音帶著熬夜后的沙啞,“去云頂會所?!眻A圓欲言又止,
最終只是輕輕“哦”了一聲,示意司機改變路線。車內氣氛有些凝滯。
云頂會所深藏在一座摩天大樓的頂層,電梯門開,
撲面而來的是昂貴香氛、厚軟地毯吸納所有腳步聲的絕對靜謐,
以及俯瞰全城璀璨燈火的極致奢華。侍者無聲地引路,推開厚重的雕花木門。
謝凜獨自坐在偌大的觀景露臺邊緣,背對著門口。他穿著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裝,
沒有系領帶,領口隨意地敞開一粒扣子,指間夾著一杯威士忌,
冰球在琥珀色的液體中折射著城市的光影。聽見腳步聲,他并未回頭,只是隨意地抬手,
示意阮知意坐?!爸x總。”阮知意在他對面的單人沙發(fā)坐下,姿態(tài)放松卻又帶著無形的警惕,
像一只踏入陌生領地的貓。謝凜這才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她身上,
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他放下酒杯,推過來一份裝幀精美的文件。“看看。
”阮知意拿起文件,是《長歌》OST海外發(fā)行的初步意向書。條款清晰,
利益分配堪稱優(yōu)渥。但翻到后面,夾著一張設計草圖——一條鉆石項鏈,造型獨特,
鏈條部分設計成荊棘纏繞的形態(tài),吊墜則是一顆被荊棘包裹的、切割完美的藍鉆。
草圖旁邊手寫著一行字,是謝凜鋒利霸道的筆跡:“荊棘之心。配你?!彼讣庖活D,
抬起眼,迎上謝凜的目光。他唇角噙著一抹篤定的笑意,身體微微前傾,帶著一種壓迫感,
聲音低沉:“發(fā)行的事,只是小事。這份禮物,才是我請你來的重點。喜歡嗎?”陷阱。
用巨大的商業(yè)利益做包裝,內里藏著的是更私人、更危險的占有欲試探。
他欣賞她的“神秘感”,享受這種狩獵般步步緊逼的過程,
他要看她如何在這份“厚禮”面前失態(tài),如何在他精心布置的網中掙扎。阮知意放下文件,
身體微微后靠,拉開一點距離。她臉上沒有任何受寵若驚或慌亂的表情,
反而露出一絲極淡的、帶著點疏離的疑惑:“謝總太破費了。這份發(fā)行方案很專業(yè),
至于項鏈……”她目光掃過那張草圖,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設計很獨特。不過,
荊棘的意向,似乎更適合謝總這樣在商界披荊斬棘的人。我?大概只襯得起一點簡單的星光。
”她巧妙地避開了“喜歡”這個直接的回答,將話題引向設計本身,
并把自己定位在更“普通”的位置,維持著那份他想看到的“若即若離”。
謝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但那種精明的銳利并未消退。他靠回椅背,
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星光?太普通了。阮小姐值得更特別的東西。”他話鋒一轉,
語氣帶上幾分不容置喙,“下個月我在歐洲有個私人藝術展,
缺一位能真正理解展品內核的女伴。時間地點我稍后發(fā)你?!边@不是邀請,是通知。
他在用更強硬的手段,試圖打破她那層若即若離的屏障,將她拉入他私人領域的核心。
阮知意的心臟微微收緊。拒絕?可能直接導致那岌岌可危的80分好感度暴跌。答應?
無異于踏入更深的泥沼。她端起侍者剛送上的溫水,指尖感受著杯壁的溫度,
似乎在認真思考。幾秒鐘的沉默,空氣仿佛凝固。就在謝凜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
用模棱兩可的話語搪塞過去時,阮知意抬起眼,直視著他,
唇角彎起一個極淺、卻帶著點狡黠的弧度:“謝總的邀請,總是讓人難以拒絕。
不過……”她故意頓了頓,看到謝凜眉梢微挑,“行程需要和經紀人確認檔期。畢竟,
我現在可是‘端水大師’,時間表排得很滿,一不小心,水就容易灑了。
”她用了一個最近網上調侃她的梗,帶著點自嘲的幽默,既沒有直接拒絕,
又暗示了自己周旋多方的處境,將壓力巧妙地推給了虛無的“檔期”。謝凜愣了一下,
隨即發(fā)出一聲低沉悅耳的笑聲。他顯然沒料到她會用這種方式回應。
那笑聲里帶著一絲真正的興味,像是看到獵物使出了一個有趣的新花招。
【好感度系統(tǒng)提示:謝凜好感度+1,當前81?!咳钪庑闹芯o繃的弦微微一松。成了。
維持住了那份讓他著迷的“神秘感”和難以掌控的“挑戰(zhàn)性”。她端起水杯,
借著喝水的動作,掩去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疲憊。謝凜這一關,再次險險過關。然而,
她很清楚,他就像一頭耐心極佳的獵豹,暫時的退讓只是為了下一次更精準的撲擊。
她剛把水杯放下,放在手包里的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不是信息,是持續(xù)不斷的來電鈴聲,
屏幕上跳躍的名字是——“陸珩”。阮知意眼皮一跳。謝凜也聽到了鈴聲,
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眼神帶著戲謔,仿佛在說:看,你的“水”又來了。阮知意深吸一口氣,
在謝凜玩味的目光注視下,按下了接聽鍵,聲音盡量平穩(wěn):“喂?
”電話那頭瞬間炸開一個充滿活力、帶著點暴躁的少年音,背景音嘈雜無比,
像是在某個熱鬧的場館:“阮知意!你人呢?說好的今晚雙排沖分呢?!我都開好直播間了!
粉絲全等著呢!我隊友菜得像人機,我快被對面打野抓成篩子了!趕緊上線!
‘野區(qū)霸主’帶你飛!”陸珩的聲音又急又快,像連珠炮,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還有一絲……被放鴿子的委屈?阮知意:“……”她完全忘了這茬!
這幾天被顧西洲的探班轟炸、傅沉的筆記、謝凜的“荊棘之心”搞得暈頭轉向,
陸珩約她打游戲的事早被擠到了記憶的角落。“陸珩,我……”她試圖解釋?!皠e我我我!
地址發(fā)你!立刻!馬上!打車過來!車費我十倍報銷!再不來,我就告訴所有人,你阮知意,
言而無信,放我鴿子!”陸珩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蠻橫和威脅,
背景音里似乎還傳來粉絲們起哄的笑聲和尖叫。阮知意只覺得額角青筋直跳。
這位電競圈的大神,桀驁不馴,脾氣火爆,
表達好感的方式就是拽著她一起在游戲世界里大殺四方,并且極其在意“專屬輔助”的地位,
容不得別人染指。拒絕他?尤其是在他開了直播、萬眾矚目的情況下?那無異于當眾打他臉,
75分的好感度怕是要直線跳水。她飛快地瞥了一眼對面似笑非笑的謝凜,對著手機那頭,
用一種混合著安撫和激將的語氣快速說道:“行了行了,知道了!嚎什么嚎!地址發(fā)我,
路上有點堵,給我頂?。e等我到了高地塔都沒了,
那你這‘野區(qū)霸主’的名號可就砸手里了?!彪娫捘穷^沉默了一秒,
隨即陸珩的聲音明顯揚了起來,帶著點得意:“哼!算你識相!趕緊的!地址發(fā)你了!
敢遲到一秒,我就……”后面威脅的話被一陣粉絲更大的哄笑聲淹沒了。阮知意掛了電話,
只覺得心力交瘁。她看向謝凜,露出一個帶著歉意的、無懈可擊的職業(yè)微笑:“謝總,
實在抱歉,一個非?!o急的工作邀約。關于藝術展的事,
我會讓經紀人盡快和您助理對接檔期?!彼酒鹕?,動作利落。謝凜沒有起身,
只是端起酒杯,慢悠悠地晃著,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像在欣賞一出有趣的戲劇。
他唇角勾起:“看來阮小姐的‘端水’事業(yè),確實繁忙。去吧,
別讓你的‘野區(qū)霸主’等急了。”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調侃。阮知意保持微笑,頷首告辭,
轉身的瞬間,臉上強撐的笑容瞬間垮掉,
只剩下滿心的疲憊和“這日子沒法過了”的無聲吶喊。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無聲,
卻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刀尖。時間像被投入修羅場的齒輪,碾磨得飛快又令人窒息。
阮知意像個被上了發(fā)條的精密玩偶,
在傅沉的片場專業(yè)探討、顧西洲的黏人探班轟炸、謝凜帶著商業(yè)陷阱的邀約,
以及陸珩那不容拒絕的“游戲訓練”中疲于奔命。傅沉的好感度像峭壁上的孤松,
艱難卻穩(wěn)定地向上攀爬,停在了88分。每一次他對她表演細節(jié)精準的點評,
每一次他不動聲色地幫她擋掉劇組不必要的麻煩,都像投入湖心的石子,
在她刻意冰封的心湖上漾開細微的漣漪。
她必須用加倍的專注和刻意維持的“學生”姿態(tài)去回應,才能壓下那不該有的悸動。
她反復告誡自己:那是專業(yè)欣賞,是任務反饋,不是別的!顧西洲的90分穩(wěn)如磐石,
甚至偶爾還能往上蹦一兩個點。他的世界似乎只有“姐姐”和“其他人”,
喜怒哀樂都直白地攤開在她面前。他最新的打歌舞臺,
C位部分臨時改成了一個高難度的后空翻,只為她探班時隨口一句“這個動作很帥”。
阮知意看著他落地后望向自己那亮得驚人的、求表揚的眼神,心里卻只有沉甸甸的負擔。
這份純粹的熱忱,像陽光,也像枷鎖。謝凜的81分如同走鋼絲,
每一次見面都是言語的機鋒和無聲的博弈。他送來的“荊棘之心”項鏈被她以“過于貴重,
與近期角色形象不符”為由,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謝凜沒有動怒,只是眼神更深,
送來的商業(yè)合作方案也越發(fā)誘人,像是撒下更香甜的餌料。阮知意只能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在每一次看似輕松的談笑風生中,精準地踩在“神秘感”與“抗拒感”的平衡點上。
陸珩的75分終于被他靠著在游戲里硬帶阮知意躺贏上了王者,沖到了79分。
代價是阮知意熬了幾個通宵,頂著黑眼圈聽他直播時得意洋洋地宣布:“看見沒?
這就是專屬輔助的實力!懂不懂什么叫野輔聯(lián)動,一死一送的含金量……哦不,
一死一送是別人,我們是野輔聯(lián)動,天下無敵!”阮知意對著屏幕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手指卻還是配合地敲出“666”。累,但比起其他幾位,
陸珩這種直來直去的“兄弟情誼”,反而讓她精神上輕松一絲絲。
系統(tǒng)的藍色界面成了阮知意最深的夢魘,也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像一個最苛刻的會計,
每分每秒都在核算著那四個至關重要的數字。睡眠成了奢侈品,神經如同繃緊到極限的弓弦,
在深夜獨自一人時,她甚至會對著鏡子,
一遍遍練習面對不同人時該有的笑容弧度、眼神溫度、語氣親疏。
端水大師的技藝被磨煉得爐火純青,內心卻早已干涸龜裂。直到那個盛大而光鮮的慈善之夜,
緊繃的弦,終于發(fā)出了不堪重負的、即將崩裂的嗡鳴。華燈璀璨,衣香鬢影。
慈善晚宴的宴會廳如同一個巨大的水晶蜂巢,匯集了娛樂圈、商界、時尚界的頂尖人物。
水晶吊燈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空氣中彌漫著高級香檳、香水與金錢權力交織的獨特氣味。
阮知意穿著一身剪裁簡約卻極顯氣質的銀灰色抹胸長裙,微卷的長發(fā)松松挽起,
露出纖長的脖頸和優(yōu)美的肩線。她臉上掛著得體的、無懈可擊的社交微笑,
像一尊完美的瓷器,穿行在觥籌交錯的名利場中。她剛剛與幾位導演寒暄完畢,
正準備走向相對安靜的休息區(qū)喘口氣,
一個帶著點慵懶笑意的磁性嗓音在身側響起:“阮小姐今晚,像落入凡塵的月光女神。
”是謝凜。他今晚一身純黑色絲絨禮服,更襯得他身姿挺拔,
氣質矜貴又帶著一絲危險的魅惑。他手里端著兩杯香檳,很自然地遞了一杯給阮知意,
動作熟稔得仿佛他們早已約好。阮知意心頭警鈴大作,但面上絲毫不顯,
微笑著接過酒杯:“謝總過獎了?!彼恢圹E地掃了一眼四周,遠處,
傅沉正被一群電影圈大佬圍著交談,姿態(tài)從容清冷;另一邊,
顧西洲那橘粉色的頭發(fā)在人群中格外扎眼,他正被一群粉絲和記者圍著拍照,笑容燦爛,
目光卻時不時焦急地掃視全場,顯然在搜尋她的身影。陸珩……沒看到,
大概在哪個角落不耐煩地玩手機,或者干脆沒來?“一個人?”謝凜走近一步,
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后調香水味。他垂眸看著她,
目光帶著一種專注的、近乎審視的溫度?!案涤暗鬯坪鹾苊?,顧頂流……嗯,看起來也很忙。
”他話語里的試探意味太明顯。阮知意不動聲色地后退了小半步,拉開一點安全距離,
晃了晃手中的香檳杯,語氣輕松:“慈善之夜,大家不都很忙?謝總不也一樣?
”謝凜低笑一聲,對她的回避不以為意。他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肩膀上,宴會廳冷氣很足,
那細膩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一點涼意。他忽然抬手,動作流暢自然,
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強勢——“啪嗒?!币患еw溫的、質感極佳的黑色西裝外套,
輕輕地、卻無比精準地落在了阮知意的肩上。那動作快得讓她來不及反應,
帶著男性氣息的暖意瞬間包裹了她微涼的肩頭?!袄錃馓?,別著涼。
”謝凜的聲音低沉悅耳,目光鎖著她,帶著一種宣告占有般的意味。就是這一刻!
阮知意只覺得腦海中“嗡”的一聲巨響!眼前那藍色的系統(tǒng)界面瘋狂閃爍起刺目的紅光,
伴隨著尖銳得幾乎要刺破耳膜的警報聲!【警告!警告!關鍵目標人物傅沉好感度異常波動!
】 【傅沉好感度:88 → 78!】 【78 → 75!】 【75 → 70!
持續(xù)下跌中!請宿主立刻干預!立刻干預!】70分!已經跌破了80的安全線!
而且還在持續(xù)下跌!阮知意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她猛地抬頭,越過人群,
目光精準地捕捉到了那個方向——傅沉不知何時已結束了交談,正靜靜地站在不遠處。
他沒有看任何人,只是微微側著頭,目光落在手中香檳杯里細密的氣泡上。
側臉的線條冷硬如冰雕,下頜線繃得極緊。他周身散發(fā)出的低氣壓,隔著喧囂的人群,
也清晰地傳遞過來,冰冷刺骨。他甚至沒有朝她這邊看一眼,但那無聲的疏離和壓抑的怒意,
比任何指責都更令人心慌。謝凜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傅沉,唇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
帶著一絲勝利者的愉悅。他甚至還故意微微低頭,靠近阮知意的耳畔,
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看來,傅影帝似乎不太欣賞我的紳士風度?
”這親昵的姿態(tài),無疑是在傅沉那已經點燃的怒火上又澆了一桶油!
【傅沉好感度:70 → 65!】阮知意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完了!
她幾乎能聽到系統(tǒng)倒計時的滴答聲在耳邊瘋狂加速!巨大的恐慌和求生欲瞬間攫住了她!
必須做點什么!立刻!馬上!她猛地后退一大步,
想要甩開肩上那件象征著“謝凜所屬”的外套!動作幅度太大,加上心慌意亂,
她握在另一只手里的香檳杯瞬間失去了平衡——嘩啦!滿滿一杯澄澈的金黃色液體,
如同決堤的洪水,精準無比地、潑灑而出!
昂貴的、帶著獨特紋理的絲絨禮服前襟……被潑了個正著!深色的酒液迅速蔓延開來,
浸透了布料,留下大片難堪的污漬,在璀璨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周圍一小圈的人都停下了交談,目光驚愕地聚焦過來。
謝凜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狼藉一片的酒漬,昂貴的面料徹底毀了。
他再抬起頭看向阮知意時,那雙總是帶著算計和興味的深邃眼眸里,
第一次清晰地燃起了冰冷的怒意!“阮、知、意。”他一字一頓,聲音不高,
卻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阮知意僵在原地,手里還捏著空空如也的酒杯,指尖冰涼,
大腦一片空白。完了,全完了!傅沉的好感度暴跌,謝凜這邊也徹底搞砸了!雪上加霜!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謝凜冰冷的注視中,一陣尖銳的手機鈴聲,如同催命符般,
在阮知意的手包里瘋狂響起!那鈴聲是她專門為顧西洲設置的,
一首極其歡快、此刻卻顯得無比刺耳的兒歌!阮知意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
屏幕上“顧西洲”三個字瘋狂跳動。她手指顫抖著劃過接聽鍵,
還沒來得及放到耳邊——“姐姐——?。?!
”顧西洲帶著哭腔、委屈到極點、音量拔高到破音的喊叫,瞬間從聽筒里炸了出來,
穿透了短暫的寂靜,清晰地傳到了周圍每一個人的耳朵里!“姐姐你在哪里???!
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你是不是又跟傅沉哥哥或者謝凜哥哥在一起?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我新買的限量版球鞋,被……被踩臟了!嗚嗚嗚……姐姐我好難過!你在哪里???
你快來!現在就要來!嗚嗚嗚……”那嚎啕大哭的聲音,
充滿了孩子氣的占有欲和被拋棄的恐慌,在肅殺的氣氛中顯得格外突兀又荒誕。
謝凜看著阮知意瞬間煞白的臉,再看看她手里那個還在傳出哭聲的手機,怒極反笑,
眼神冷得能凍死人。阮知意握著手機,只覺得天旋地轉。傅沉冰冷的側影,
謝凜胸前刺目的酒漬和他眼中的怒火,顧西洲穿透耳膜的哭聲……三重壓力如同實質的巨石,
狠狠砸在她搖搖欲墜的神經上!然而,命運的嘲弄似乎遠未結束。
宴會廳入口處突然傳來一陣更大的騷動,伴隨著閃光燈瘋狂閃爍的白光!
一群扛著攝像機、拿著話筒的記者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猛地涌了進來!
他們的目標極其明確,直直地朝著阮知意和謝凜所在的方向沖來!顯然,
剛才那場潑酒風波和顧西洲那聲石破天驚的“姐姐”,
已經通過某些渠道瞬間引爆了媒體的神經!沖在最前面的一個記者,
幾乎將長焦鏡頭懟到了阮知意慘白失神的臉上!刺目的白光讓她下意識地閉眼抬手遮擋。
者七嘴八舌的提問即將淹沒她的瞬間——一道更高、更桀驁、帶著強烈不耐煩和暴躁的聲音,
如同平地驚雷,猛地炸響在宴會廳的上空!那聲音通過某個記者別在領口的收音麥,
瞬間被放大,清晰地傳遍了全場:“吵死了!都他媽給我讓開!
”人群被一股蠻力粗暴地分開!陸珩頂著一頭標志性的銀灰色短發(fā),
穿著一身與晚宴格格不入的黑色潮牌衛(wèi)衣和破洞牛仔褲,像一頭被激怒的年輕雄獅,
硬生生擠開擋路的記者,大步流星地沖到了風暴的中心!他那雙銳利的、帶著野性的眼睛,
瞬間鎖定了被記者包圍、狼狽不堪的阮知意。他完全無視了旁邊臉色鐵青的謝凜,
也根本沒在意阮知意肩上那件礙眼的西裝外套,更懶得管她手機里傳出的哭聲。
他直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阮知意冰涼的手腕!力道很大,
帶著不容掙脫的強勢和一股灼人的熱度?!岸闶裁炊悖俊标戠竦穆曇粢琅f暴躁,
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定力量,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周圍還在試圖拍照的記者,
最后落在阮知意寫滿驚慌和茫然的臉上,語氣斬釘截鐵,響徹全場:“跟我走!
”手腕被陸珩灼熱的手指緊緊箍住,那股力道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蠻橫,
將阮知意從鋪天蓋地的閃光燈和記者尖銳的提問聲中猛地拽了出來!
高跟鞋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敲擊出急促凌亂的脆響,她幾乎是被他拖著在走,
另一只手里還死死攥著那個不斷傳出顧西洲委屈哭聲的手機?!瓣戠瘢∧惴砰_!
”阮知意又驚又怒,試圖掙脫?;靵y的思緒像一團亂麻:傅沉暴跌的好感度,
謝凜胸前刺目的酒漬和他眼中冰冷的怒火,顧西洲催命般的哭聲,
還有現在這個橫沖直撞的電競大神……她的修羅場徹底爆炸了!
系統(tǒng)尖銳的警報聲在腦海里瘋狂嘶鳴,紅光刺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揪妫?/p>
傅沉好感度:65 → 60!瀕臨危險值!】 【警告!謝凜好感度:81 → 75!
持續(xù)下降!】 【警告!顧西洲情緒波動劇烈,潛在好感度風險!】 【警告!
宿主精神壓力值突破閾值!系統(tǒng)強制穩(wěn)定中……】“閉嘴!吵死了!”陸珩頭也不回,
聲音比他攥著她手腕的力道更沖。他目標明確,直奔宴會廳側面通往安全通道的厚重防火門。
身后的記者如同跗骨之蛆,閃光燈的白光追著他們的背影,快門聲和叫喊聲交織成一片。
“阮小姐!請解釋一下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陸神!你和阮知意是什么關系?” “謝總!
您對阮小姐的行為有什么看法?” “顧西洲的電話是真的嗎?阮小姐您……”砰!
陸珩用肩膀粗暴地撞開沉重的防火門,巨大的聲響隔絕了身后所有的喧囂。瞬間,
世界陷入了樓梯間特有的、帶著灰塵和水泥氣息的寂靜與昏暗。只有應急燈散發(fā)著慘綠的光。
阮知意被他拽得一個趔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墻壁上,震得她悶哼一聲。
手里的手機終于不堪重負,從掌心滑落,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顧西洲的哭聲戛然而止,
屏幕碎裂,如同她此刻支離破碎的局面。她急促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
銀灰色的禮服裙擺蹭上了墻灰,肩頭謝凜的外套歪斜地掛著,整個人狼狽不堪。
巨大的恐慌、疲憊和一種瀕臨崩潰的絕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
系統(tǒng)界面的紅光在眼前瘋狂閃爍,60、75……這些數字如同死神的倒計時,
冰冷地宣告著她任務的失敗,生命的終結。眼淚毫無預兆地涌了上來,模糊了視線。
不是因為委屈,而是純粹的、被逼到絕境的恐懼和無力感。她靠著冰冷的墻壁,
身體微微發(fā)顫,像一片在寒風中飄零的葉子。所有的偽裝,所有的端水技巧,
在這徹底失控的局面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陸珩站在她面前,胸膛也在微微起伏,
顯然剛才一路沖出來也耗費了不少力氣。他低頭看著阮知意。昏暗的光線下,
她臉上精致的妝容掩蓋不住那份慘白和脆弱,
那雙總是帶著或疏離、或溫柔、或狡黠神采的眼睛,此刻盈滿了淚水,眼神空洞茫然,
像個迷了路、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他暴躁的怒氣,像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子癟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陌生的、讓他渾身不自在的……煩躁?心疼?他自己也說不清。
“喂……”陸珩的聲音難得地低了下來,帶著點生硬和別扭,
他松開了一直緊攥著她手腕的手,那里已經留下了一圈明顯的紅痕?!翱奘裁纯??多大點事!
”他別開臉,語氣依舊很沖,卻沒了剛才那股蠻橫,“不就……不就撒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