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因著家中有客林父也沒去走街串巷賣貨,這日康熙第一次出來與林氏夫妻用飯。
“怎未見林姑娘出來用飯”康熙來到桌邊只見林氏夫妻二人很是詫異。
“先生見過小女?哦,因家中來客多有不便,她便待在房中用餐?!绷指盖宄砍鲩T較早,未曾見到女兒與康熙交談。
康熙聞言有點失望,具體在失望什么他也不太清楚。這種感覺對康熙來說有點新奇。
院門被拍得震天響。林父對康熙歉意一笑,起身前去開門?!皝砹耍瑏砹?..”
“讓你家那個小騷蹄子滾出來,居然敢勾引我兒子”打開院門,門外赫然立著一位身著粗布麻衣老太太,手持拐棍。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林父,徑直走進院子。林父聞言恐多生事端趕忙將院門關(guān)上。
林母急忙走出屋,拉住了在院子里亂跑的女人,而康熙則坐在桌前,面色陰沉地注視著這一幕。
“你這個人,大中午的跑到別人家里,還在這一通胡說,究竟要干什么?”林母為人內(nèi)斂,一向不與人交惡,聽到有人如此詆毀自己的女兒,氣得一時語塞,也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
“哼...你家那小騷蹄子見一面,就讓我兒茶飯不思,執(zhí)意要將她娶進門。我告訴你們,我兒乃堂堂秀才,將來注定要迎娶高門大戶的千金,豈是你們這種小門小戶所能妄想的?!眮砣苏前脖然蹦枪丫拥哪赣H。
安母此人身高約一米五,齙牙、單眼皮,顴骨高聳,鼻頭尖削且無肉,嘴唇薄且口角下垂,呈現(xiàn)出一副十足的刻薄之相。
“不過我也不是那種不通情理之人,若你家閨女愿嫁與我兒做妾多帶些嫁妝那也是使得的”來之前她就打聽清楚了,就是這林家女兒林秀勾引她兒子?!卑材赣X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太好了。既有了錢財,還有人伺候自己兒子,也不耽誤兒子日后娶妻。要是高門大戶不同意,到時候再將林秀發(fā)賣了就是。
林秀早在安母剛開口時便走出了屋門,此刻她扶著胸口急促喘息的林母,將她帶到屋檐下的矮凳上安坐。
“安老夫人請安心,盡管您對令郎贊譽有加,但我林秀卻并不心儀。我寧愿成為農(nóng)家的妻子,也不愿做這秀才的妾室,還望貴府就此打消此念?!?/p>
康熙見林秀現(xiàn)身,急忙走到她身旁,唯恐那人傷害到林秀。
“呵,原來是有了相好的,難怪看不上我家。莫非是嫌我家貧寒,比不上這位老爺?”安母見康熙的一身裝扮,似乎抵得上他家?guī)啄甑拈_銷。
“您切勿胡言,這實乃家父好友暫居寒舍。我之所以看不上貴府,并非別因,僅是單純不齒令郎那副好色之態(tài)。”要不是857提醒維持乖巧賢淑的人設(shè)林秀早就按耐不住給這老寡婦兩個大逼兜了。
“我兒什么樣的美人娶不到,還容你挑剔?”安母一步上前,猛地扯下林秀臉上的面紗。“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位天仙般的人物!”
康熙阻攔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安母得逞。他低頭望向林秀,只見面紗下露出一張精致的小臉,肌膚白皙如玉,鼻梁挺拔,唇瓣紅潤如花,杏眼含情,桃腮帶笑,端的堪稱傾國傾城之貌??滴跻粫r竟看得失了神。
“果然是個不安于室的狐媚子?!卑材敢矝]料到林秀竟出落得如此出色。
此時康熙已徹底失去耐心,正欲示意暗四將人逐出。
林父早已怒不可遏。他素來忠厚老實,平日里從不與人爭執(zhí),但如今對方竟欺上門來,他憤然抄起門邊的門栓,邊揮舞邊怒斥道:“你個腌臜潑婦,憑你家那點秀才身份,竟敢覬覦我家閨女!我家女兒即便終身不嫁,也絕不會屈尊去你家做妾。滾!立刻滾出我家!若再敢來我家撒野,我豁出這條老命也要打斷你兒子的腿!”林父實在無法對一個婦人下得去手。他只是揮舞著手中的門栓,將安母驅(qū)趕到門口。
打開院門,門口已經(jīng)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安母仍在叫囂:“就你家女兒那不安于室的模樣,只有我家不嫌棄,讓她給我家做妾都是便宜她了。一個水性楊花的賤蹄子,家里還藏著相好的,以為誰不知道你家的心思……”眼見林父又要動手,安母嚇得連手中的拐杖也顧不上,急忙逃之夭夭。
圍觀的人群不明就里,彼此竊竊私語,紛紛指向林家的院子議論紛紛。林父急忙將院門掩上,轉(zhuǎn)身向康熙致歉道:“讓先生見笑了,實乃招待不周。先生請先回房,我這就吩咐內(nèi)人將飯菜送至先生房中享用。”
“無妨。”康熙深知林家有事,便回房中休息。轉(zhuǎn)身之際,他瞥了一眼林秀,見她毫無悲傷之情,專注地安慰林母,心中便安定了下來。
林父扶著林母回到臥房,林秀緊隨其后。進屋后,她上前一步,跪下身來,愧疚地說:“讓爹娘遭遇此難,是女兒不孝。”接著,她將安比槐糾纏一事詳盡地告知了父母。
進屋后的康熙立即召喚暗四,命他將安家母子驅(qū)逐出松陽縣,并嚴(yán)令其時刻留意流言動向,務(wù)必確保沒有任何對林秀不利的謠言傳播,暗四領(lǐng)命飛身而出。
安撫好林父林母后,林秀獨自在房中沉思,思索著接下來的應(yīng)對之策。安母上門鬧事,動靜之大,已然對林秀的名聲造成了損害,如今林父林母外出恐怕也會受到旁人的指摘。原本,林秀計劃再積攢幾年,帶著父母前往府州開設(shè)一家繡品鋪子,但如今這銀錢恐是不夠。
“宿主,接下來您有何打算?”857同樣感到困惑,它并不理解為何這個時代的人們對名聲如此執(zhí)著,但目睹宿主陷入困境,它心中也充滿了憂慮。
“如今只有嫁人這一條路了,待我出閣之后,流言蜚語自會煙消云散,爹娘也不必再這般操勞?!绷中阍静⑽创蛩愦丝坛捎H,一則她尚且年幼,二則若在縣城成親,恐怕林大伯和林二伯會頻繁上門索要財物,三則合適的對象亦是一道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