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塞外。此刻,一群由三十多人組成的馬隊正在快速掠過?!安澴樱?/p>
咱不會真要去劫商隊吧?”“就是啊,劫掠商隊這事好說不好聽啊。
”“你們懂什么?”一蒙臉壯漢側(cè)頭喝道:“對方商隊很可能正在偷運朝廷軍糧,
此事事關(guān)重大,都打起精神來!”“朝廷的事跟咱就跟沒關(guān)系了,矟子,咱可是游俠啊,
傳出去還當(dāng)咱是朝廷的走狗呢?!薄耙皇怯窆黠w鴿傳信一再囑托,
你以為老子愿意管朝廷的事!”矟子甩鞭:“都抓緊點!”“嗨,原來是玉公主的事,
那還有啥好說的,兄弟們,干就完了!”眼前飛馳而過的馬隊,
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游俠黑矟。而黑哨的歷代首領(lǐng),則被敬稱為矟子。
就在今日一早,矟子收到一封來自皇城的飛鴿傳書。
便立即帶眾爭分奪秒的朝邊關(guān)追趕。與此同時,公主府內(nèi)。
秦還玉憂心忡忡的望著窗外。“殿下,您還是決定出手幫附馬爺了?!薄耙涝疲?/p>
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叫他附馬爺,他不配!”依云小聲道:“那您還喚黑矟助力,
他們是欠公主人情,可這次幫了就再沒下次了?!薄昂诓澋娜饲槎嚯y得啊,
就算是皇上也未必能差遣他們吧?!薄鞍Α鼻剡€玉長嘆一口氣:“簫秦畢竟是狀元,
必有其才,若就這般死了,未免太可惜?!薄拔译m女兒身,又怎能不識大體,
蕭秦此刻正在替父皇辦事,也是在替我皇室盡心?!薄皼r且父皇如此器重他,必有緣由。
”“就算是為了父皇,為了我皇室的穩(wěn)固,我也只能選擇幫他。
”“可您為什么不讓奴婢告訴他呢?”依云不解:“這可是天大的人情。
”“你不懂?!鼻剡€玉搖了搖頭:“我寧愿她恨我,也不愿再與他糾纏。
”“我旂龍國歷來重文輕武,可我卻自幼習(xí)武,仰慕縱橫沙場的大英雄,大豪杰。
”“簫秦確有才,但終究不是我心中的那個男人?!薄翱苫噬系氖ブ家严?,
殿下您……”秦還玉沉默許久,目光逐漸變得堅毅。“非我良人,我秦還玉,
寧終身不嫁,哪怕圣旨,大不了一死明志!”……皇宮,御花園,太湖,一主一仆。
“官/家,奴才斗膽發(fā)問,您這直勾,如何能釣魚???
”“朕前些日子遇到了一個有趣的年輕人,這方法還是他教的,說是愿者上鉤。
”“朕想試試?!薄肮?家說的可是附馬爺?”旂秦帝笑而不語。片刻后,
湖面依舊平靜?!板X公公,簫秦此刻在何處?”“回官/家,剛從何守義府上出來,
這一次他待的時間比較久,足足待了兩個多時辰。
”“而且何守義還留附馬爺在府上吃食,二人稱兄道弟,交談甚歡。
”旂秦帝揚起眉梢:“有點意思?!薄肮?家,
附馬爺和王屹的七日之賭約眼看就到,是不是……”“不必支會,
若是簫秦連王家父子都收拾不了,那便是朕看錯了人?!薄坝芍麄冋垓v去吧。
”……“主子您慢點,慢點啊……”小安用力拖著東倒西歪的簫秦。
心里直犯嘀咕,進了一趟何府,出來就成這鬼樣子了。非要拽著他,
在大街上一口一個依云小仙女的,嘴里還唱著什么,來啊快活呀,什么什么的。
好歹一狀元郎,簡直有辱斯文。但凡有一顆花生米,也不至于喝成這樣啊。
“爺……爺高興,來,秦還,還玉,給爺吹一個!”“爺,爺,您可慎言??!
”小安到處張望,急的滿頭大汗,也顧不了那么多,扛著簫秦就往馬車上架。
馬車走了幾分鐘,里面才終于消停下來。忽然,簫秦探出頭。“小安,
你往后瞥一樣,看有人追上來沒?!毙“矅樍艘患れ`,但還是下意識的回頭望了幾眼。
“主子,您……您……”“你什么你。”簫秦抹了把臉,面色沉冷,一改醉態(tài)。
“你主子根本就沒醉,就何守義那個蠢貨,還想故意灌爺?!薄熬退_什么玩笑,
爺跑業(yè)務(wù)那幾年,什么酒局沒見過,不是,小安,你再看看,左右都看看……”“爺,
真沒人,敢情您是故意裝醉???”“什么叫故意裝醉,是根本就沒喝幾杯,
障眼法算了跟你說了也不懂?!薄靶“?,到前面巷口我先下,你只管趕車別停也別回頭。
”“馬車直接開進院子,然后在爺回來之前,只管閉門謝客,
有人來只管說爺醉的一塌糊涂?!薄翱墒侵髯?,為……”“別問為什么,只管照做。
”片刻后,簫秦一個翻身悄無聲息的從馬車跳下,隨后再三確認(rèn)前后左右。
見沒人跟來,取出隨身包裹。半根煙的功夫,從頭到腳換了身簡裝。
如此謹(jǐn)慎完全有必要。這幾天不管他走到哪兒,總感覺身后有眼睛死死的盯著。
而且簫秦還敢肯定,還不止一波人盯著他。通過這幾天的接觸,兵部的幾個領(lǐng)導(dǎo),
裝病不起的老尚書,待價而沽的左賢,還有假厚道的何守義。還有那個王權(quán)治,
就沒一個是善茬,一個比一個狡詐。當(dāng)然,這也都在簫秦的預(yù)料之中。
該表明的態(tài)度,簫秦也沒掖著。其實就是站隊問題,是站在旂秦帝這邊,
堅決維護皇權(quán),還是想維持現(xiàn)狀,盡享眼前的富貴。旂秦帝輸了,
無非從此變成毫無實權(quán)的傀儡皇帝,但人家還坐在龍椅上??赏鯔?quán)治要是輸了,
他們這些墻頭草,就等著被告老還鄉(xiāng)吧。當(dāng)然簫秦可沒這么說,他跟人說,
旂秦帝這次是玩真的,豁出去了。要是還不識相,什么告老還鄉(xiāng)……直接抄家,
砍頭的好吧。雖然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但簫秦并不打算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那幾個家伙身上。七日之約還剩不足四日,
此案最關(guān)鍵的點,還是那三十萬擔(dān)軍糧的去處。一旦查到點蛛絲馬跡,
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出背后的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