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條短信是在我生日當天收到的。
"老公,今晚記得早點回來,我準備了驚喜。"
我正要按發(fā)送鍵,手機突然彈出一條回復:"菲菲,我在開會,晚點聯(lián)系你。"
菲菲?
我愣住了,這條短信明明是發(fā)給江承軒的,怎么會有別人回復?
再看一眼,收件人顯示的確實是江承軒的號碼,但回復者卻是一個陌生的女性昵稱。
心臟狂跳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重新檢查了手機,沒錯,就是江承軒的號碼。可這個"菲菲"是誰?為什么會用我老公的手機回復?
"方總,創(chuàng)意方案需要您過目。"助理敲門進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放桌上吧,我待會看。"
等助理離開,我又盯著那條短信看了好久。也許是江承軒把手機借給同事了?或者是系統(tǒng)出錯?
但內(nèi)心深處,一個可怕的猜測正在悄悄萌芽。
下午六點,我提前下班回家。江承軒還沒回來,客廳里靜悄悄的。
我走到廚房,開始準備生日晚餐。西紅柿炒雞蛋、糖醋排骨、白切雞,都是他愛吃的菜。
七點,八點,九點。
餐桌上的菜早就涼了,江承軒還是沒回來。
我給他打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老婆,怎么了?"聲音里帶著疲憊。
"你什么時候回來?飯菜都涼了。"
"哦,今天有個案子要加班,可能很晚。你先吃吧,不用等我。"
"今天是我生日。"我輕聲說。
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然后是江承軒懊惱的聲音:"對不起婉清,我真的忘了。這個案子太重要了,我必須今晚搞定。明天我一定補償你,好嗎?"
"好。"我說,"那你忙吧。"
掛斷電話后,我坐在餐桌前,看著滿桌子的菜。
二十八歲生日,我一個人吃著冷掉的晚餐。
晚上十一點,我躺在床上等江承軒回來。朦朧中聽到開門聲,接著是輕微的腳步聲。
他小心翼翼地走進臥室,以為我已經(jīng)睡著了。
"承軒?"我輕聲喚他。
"嗯,剛回來。"他在黑暗中脫衣服,"你怎么還沒睡?"
"等你。"
他爬上床,伸手抱住我,"對不起,今天忘記你生日了。"
我貼在他胸口,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不是我用的牌子。
"這是什么味道?"我問。
"什么味道?"他的身體微微僵硬。
"香水味。"
"哦,可能是電梯里別人的味道吧。你知道那個電梯多密閉。"
我沒再說話,但心里的疑慮更重了。
第二天上班,我一直心不在焉。中午和閨蜜林小慧吃飯時,我忍不住把昨天的事說了出來。
"短信發(fā)錯,香水味,生日忘記。"小慧掰著手指頭數(shù),"婉清,這些單獨看都可能是巧合,但放在一起..."
"你覺得他在外面有人了?"我直接問。
小慧沉默了一會兒,"我不想瞎猜,但你最好留個心眼。"
"如果真的有,我該怎么辦?"
"先搞清楚事實再說。不過婉清,以你的條件,就算真的離婚,也不愁找不到更好的。"
是啊,我今年二十八歲,985碩士畢業(yè),年薪五十萬,長相也算清秀,確實不愁嫁。
但和江承軒在一起三年,結(jié)婚兩年,感情基礎還是很深的。
我不想輕易放棄這段婚姻。
晚上江承軒果然很早就回來了,還帶了一束玫瑰花和精美的項鏈。
"昨天真的對不起,這是補償。"他把項鏈給我戴上,"喜歡嗎?"
項鏈很漂亮,是我一直想要的款式。
"喜歡。"我笑著說,"謝謝老公。"
吃飯的時候,我故意提起:"對了,昨天我給你發(fā)短信,怎么是別人回的?"
江承軒正在喝湯,聽到這話差點嗆到。
"什么短信?"
"就是我說晚上準備驚喜那條。"
"我沒收到啊。"他很自然地說,"可能是系統(tǒng)問題吧,你知道現(xiàn)在網(wǎng)絡經(jīng)常不穩(wěn)定。"
看他的表情,完全不像在撒謊。
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2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江承軒表現(xiàn)得格外體貼。每天準時下班回家,周末還陪我去商場買東西。
我逐漸放下了之前的疑慮。
直到那個周五的晚上。
我在整理江承軒的襯衫時,在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小紙條。
"下周二晚上八點,老地方見?!品?
菲菲!就是那天回短信的"菲菲"!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這張紙條證明江承軒確實認識一個叫菲菲的女人,而且他們還約會。
我拿著紙條坐在床邊,腦子里一片混亂。
江承軒這時正在洗澡,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
我必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
首先,我需要搞清楚這個菲菲到底是誰。
其次,我要確認他們的關(guān)系到底發(fā)展到什么程度。
最后,我要決定是攤牌還是繼續(xù)觀察。
江承軒洗完澡出來,看到我坐在床邊發(fā)呆。
"怎么了?看起來心情不好。"
"沒事,就是工作上有點煩心事。"我把紙條悄悄塞進枕頭下面。
"什么事?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你出出主意。"他坐到我身邊,很關(guān)心的樣子。
看著他這張我熟悉了三年的臉,我突然覺得很陌生。這個男人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江承軒嗎?
"沒什么大事,就是客戶有點難搞。"我勉強笑了笑。
"那就換個策略,你最會處理這種事了。"他吻了吻我的額頭,"早點睡吧。"
躺在黑暗中,我聽著江承軒均勻的呼吸聲,腦子里卻翻江倒海。
那張紙條上寫的是下周二晚上八點。今天是周五,還有四天時間。
我決定下周二跟蹤他。
周末江承軒照常陪我,我們?nèi)タ戳穗娪?,逛了公園,表面上一切正常。
但我能感覺到,他的手機響得比平時頻繁。每次接電話時,他都會走到陽臺上,聲音壓得很低。
周一上班,我特意提前下班,去江承軒的律師事務所樓下等他。
六點半,他準時出現(xiàn)在大廳里。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女孩。
女孩看起來二十五六歲,身材嬌小,長發(fā)飄飄,很有鄰家女孩的清純感。
她跟江承軒說著什么,江承軒不時點頭回應,兩人看起來很熟悉。
難道這就是菲菲?
我遠遠地跟著他們,看到他們走到地下車庫。江承軒開車載著女孩離開了。
我趕緊打車跟上。
他們在一家咖啡廳停下。我在對面的商場里找了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咖啡廳里的情況。
江承軒和女孩面對面坐著,女孩在說話,江承軒認真地聽著,偶爾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動作很親密。
我的心徹底涼了。
在咖啡廳坐了一個多小時后,江承軒送女孩到地鐵站,然后獨自開車回家。
回到家,他像往常一樣跟我打招呼:"今天怎么樣?"
"還好。你呢?"
"也還行,就是有個案子比較棘手。"他很自然地說謊。
我想質(zhì)問他剛才和誰在一起,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明天就是周二了,到時候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3
周二晚上七點半,我提前到了紙條上寫的"老地方"。
經(jīng)過一番調(diào)查,我發(fā)現(xiàn)這是市中心一家比較私密的西餐廳,環(huán)境優(yōu)雅,很適合約會。
我在餐廳對面的咖啡廳要了個靠窗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西餐廳的大門。
七點五十分,江承軒出現(xiàn)了。
他穿著我最喜歡的那件深藍色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
八點整,昨天見過的那個女孩也到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連衣裙,化了淡妝,看起來比昨天更漂亮。
兩人在餐廳門口會合,江承軒很紳士地為她開門,然后跟著她一起走了進去。
我的心在滴血。
結(jié)婚兩年來,江承軒從來沒有為我如此精心打扮過。就連我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他也只是隨便挑了件襯衫就出門了。
可現(xiàn)在,為了另一個女人,他卻這么用心。
我強忍著眼淚,繼續(xù)觀察。
透過西餐廳的落地窗,我能看到他們坐在一個角落的位置。江承軒背對著我,女孩面向我這邊。
女孩在笑,笑得很甜。江承軒也在笑,那種我很久沒見過的開心的笑。
他們點了紅酒,優(yōu)雅地碰杯。江承軒還伸手整理了一下女孩額前的碎發(fā),動作無比溫柔。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沖出咖啡廳,我直接推開了西餐廳的大門。
"江承軒!"
聽到我的聲音,江承軒猛地轉(zhuǎn)過頭,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變成恐慌。
"婉清?你怎么在這里?"
我大步走到他們桌前,看著那個叫菲菲的女孩。
近距離看,她確實很漂亮,皮膚白皙,眼睛很大,有種楚楚可憐的美感。
"你好,我是江承軒的妻子,方婉清。"我盡量保持冷靜。
女孩顯然被嚇到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你好。"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江承軒趕緊站起來,"婉清,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解釋你為什么和別的女人約會?解釋你為什么騙我說在加班?"我的聲音越來越大。
餐廳里的其他客人都開始朝我們這邊看。
"婉清,你冷靜點,我們回家再說。"江承軒想拉我的手。
我甩開他,"不,我要現(xiàn)在就聽你的解釋。"
然后我轉(zhuǎn)向那個女孩,"還有你,你知道他是有婦之夫嗎?"
女孩低著頭,聲音很?。?我...我知道。"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我頭上。
她知道江承軒已婚,但還是和他約會。這說明他們的關(guān)系絕對不簡單。
"很好。"我冷笑,"既然你們都這么坦誠,那就繼續(xù)吧。我不會再打擾你們了。"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
"婉清!"江承軒在后面喊我。
我沒有回頭。
4
回到家,我把自己關(guān)在臥室里,任憑江承軒在門外敲門。
"婉清,開門,我們好好談談。"
"婉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婉清,你先開門好嗎?"
我不想聽他的解釋。還有什么好解釋的?人贓俱獲,他還能說什么?
半個小時后,外面安靜了。我以為江承軒放棄了,沒想到他竟然用備用鑰匙開了門。
"你出去!"我拿枕頭砸他。
江承軒躲開枕頭,坐到床邊。
"婉清,你聽我說,苗雨菲是我的助理,我們真的沒有什么不正當關(guān)系。"
"助理?"我冷笑,"哪個老板會和助理約會吃西餐?還喝紅酒,還整理人家頭發(fā)?"
"她最近遇到了一些感情問題,心情很不好,工作效率也受到了影響。作為老板,我覺得應該關(guān)心一下員工。"
"關(guān)心員工需要瞞著妻子嗎?需要精心打扮嗎?需要去那么浪漫的餐廳嗎?"
江承軒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而且,"我繼續(xù)說,"我在你襯衫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她的紙條。'下周二晚上八點,老地方見。'這像是普通的員工關(guān)懷嗎?"
江承軒的臉更白了。
"你...你看到紙條了?"
"不僅看到了,我還跟蹤了你們。昨天在咖啡廳,今天在西餐廳,你們的表現(xiàn)可不像是普通的上下級關(guān)系。"
江承軒低下頭,不說話了。
"我就問你一句話,"我盯著他的眼睛,"你對她有感情嗎?"
沉默了很久,江承軒終于開口:
"我...我也不知道。"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我的心。
如果他直接否認,我可能還會給他一個機會。但他說不知道,這說明他心里確實有她。
"好,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去想清楚吧。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我拿起枕頭和被子,"今晚我睡客房。"
"婉清..."
"別跟著我。我需要一個人靜靜。"
那一夜,我在客房里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沒睡。
腦子里不斷回想著江承軒和苗雨菲在一起的畫面:他為她開門,為她整理頭發(fā),對她溫柔地笑...
這些都是他曾經(jīng)對我做過的事情。
可現(xiàn)在,他把同樣的溫柔給了別人。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簡單洗漱后就去上班了。
江承軒還在睡覺,我沒有叫醒他。
在公司,我強迫自己專心工作,但效率很低。同事們都能看出我狀態(tài)不對,但沒人敢問。
中午,林小慧約我吃飯。
"怎么樣?查清楚了嗎?"
我把昨晚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小慧聽完,嘆了口氣:"婉清,我早就覺得江承軒不對勁。這段時間他變化太大了。"
"什么變化?"
"以前他眼里只有你,現(xiàn)在...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變了?"
我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如此。以前江承軒看我時,眼中總有一種專注的深情。但最近,他看我的眼神變得有些游移,甚至有時候帶著一絲愧疚。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辦?"
"先冷處理一段時間,看看他的態(tài)度。如果他真心想挽回,自然會有所行動。如果他還是藕斷絲連,那你也該早做打算了。"
下午回到家,江承軒已經(jīng)在客廳等我了。
"婉清,我們談談吧。"
5
江承軒的臉色很憔悴,顯然一天都沒睡好。
"我想了一整天,"他開口說,"我承認,我對苗雨菲確實有一些特殊的感情。"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但是,"他繼續(xù)說,"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家,這段婚姻,對我來說都很重要。"
"所以呢?你想要什么?腳踏兩只船?"
"不是的,我會和她斷絕關(guān)系。明天我就讓她調(diào)到別的部門,以后不再有任何接觸。"
"這就夠了嗎?"我冷笑,"江承軒,你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嗎?"
"那你想怎么樣?"
"我想知道,你們發(fā)展到什么程度了?"
江承軒沉默了一會兒,"我們...我們接過吻。"
雖然已經(jīng)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句話時,我還是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什么時候?"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上個月,有一天她加班到很晚,我送她回家。在車里,她突然哭了,說感情受挫很痛苦。我安慰她時,就...就情不自禁了。"
"就一次?"
江承軒搖搖頭,"前前后后,大概三四次吧。"
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還有嗎?除了接吻,還做過別的嗎?"
"沒有,真的沒有。我們沒有發(fā)生過關(guān)系。"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苗雨菲知道你要和她斷絕關(guān)系嗎?"
"我今天已經(jīng)和她說過了。她...她很傷心,但表示理解。"
"理解?"我覺得好笑,"她搶了別人的老公,還裝什么理解?"
"婉清,你別這么說她。這件事主要是我的責任。"
聽到江承軒為苗雨菲辯護,我徹底爆發(fā)了。
"到現(xiàn)在你還在為她說話!江承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出軌了還要我理解你?還要我對小三客氣一點?"
江承軒被我吼得不敢說話。
我站起身,"江承軒,我需要時間考慮這段婚姻還要不要繼續(xù)。在我想清楚之前,你最好搬出去住。"
"婉清,你不要沖動。我們可以慢慢解決這個問題。"
"我沒有沖動。我只是需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想清楚,我還要不要這個出軌的丈夫。"
當天晚上,江承軒就收拾行李搬到了酒店。
臨走前,他還想說什么,被我攔住了。
"什么都別說了,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
江承軒走后,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茶幾上他遺忘的茶杯,突然覺得很累。
結(jié)婚兩年,我以為找到了可以依靠一輩子的人。沒想到,他竟然背叛了我。
最讓我難受的不是他的出軌,而是他對苗雨菲的維護。
就算做錯了事,他心里想的還是她。
這樣的男人,還值得我挽回嗎?
6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過得像行尸走肉。
白天強迫自己工作,晚上回到空蕩蕩的家里,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睡覺。
江承軒每天都會給我發(fā)短信,問我吃飯了嗎,工作累不累,有沒有想清楚。
我一條都沒回。
到了周末,林小慧來看我。
"你這樣下去不行,整個人都憔悴了。"她心疼地說。
"我在想,這段婚姻還有沒有挽回的必要。"
"你覺得呢?"
"理智告訴我,應該離婚。一個出軌的男人,誰知道以后還會不會再犯?"
"那感情上呢?"
我搖搖頭,"感情上...我還是愛他的。畢竟在一起這么多年,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既然還愛他,為什么不給他一個機會?"
"我怕。我怕即使他現(xiàn)在回來了,心里想的還是她。我怕我成了他的將就選擇。"
小慧拉著我的手,"婉清,你要明白一點:男人偶爾出軌不代表不愛妻子。也許在他心里,你和她是不同的。她可能只是一時的新鮮感,而你是他真正想要過一輩子的人。"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你還愛他,就給彼此一個機會。當然,前提是他必須徹底斷絕和那個女人的關(guān)系。"
周一上班時,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要去見見苗雨菲。
我需要親口問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中午休息時間,我來到江承軒的律師事務所。
前臺小姐認識我,主動跟我打招呼:"方太太,您來找江律師嗎?他今天出庭了,下午才回來。"
"我不是來找他的,我想見見苗雨菲。"
前臺小姐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表情,"苗助理...她上周就調(diào)到分所去了。"
果然,江承軒沒有騙我,他確實讓苗雨菲調(diào)走了。
"分所在哪里?"
"在南區(qū),不過方太太,您找她有什么事嗎?"
"私人事情。你給我個地址吧。"
拿到地址后,我直接打車去了分所。
苗雨菲正在整理文件,看到我出現(xiàn)時,明顯吃了一驚。
"方...方太太?"
"我們談談吧。"
我們在樓下的咖啡廳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苗雨菲看起來很緊張,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喜歡我老公嗎?"我開門見山地問。
她低著頭,很久才點了點頭。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從...從我剛?cè)肼毜臅r候。江律師對我很好,工作上幫助我很多。漸漸地,我就...就喜歡上他了。"
"你知道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我知道。"她的聲音很小,"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會毀掉一個家庭?"
苗雨菲終于抬起頭看我,眼睛里含著淚水。
"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但我真的很愛他。"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竟然有些心軟。
這個女孩看起來不像壞人,只是陷入了一段不應該的感情中。
"你現(xiàn)在還聯(lián)系他嗎?"
"沒有。"她搖搖頭,"江律師說了,為了他的家庭,我們不能再有任何接觸。"
"那你能做到嗎?"
"我...我會努力的。"
看她猶豫的樣子,我知道她心里還是舍不得江承軒。
"苗雨菲,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如果我和江承軒離婚了,你會和他在一起嗎?"
她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
"我...我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就算我和他離婚,你們也不會有結(jié)果。因為他根本不愛你,他只是一時迷糊罷了。"
說完這句話,我起身離開了咖啡廳。
7
回到家,我給江承軒發(fā)了條短信:"明天晚上回家吃飯,我們好好談談。"
很快,他回復:"好的,我會準時回來。"
第二天下班后,我去超市買了菜,準備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江承軒六點準時回來了,手里還拎著一束花。
"給你的。"他小心翼翼地說。
我接過花,"謝謝。"
"需要我?guī)兔幔?
"不用,你先休息一下,馬上就好。"
吃飯的時候,我們都很安靜,只有餐具碰撞的聲音。
飯后,江承軒主動收拾碗筷,然后坐到我對面。
"婉清,這一個星期,我想了很多。"
"想什么了?"
"想我們的過去,想我們的未來,也想我到底要什么。"
"結(jié)論呢?"
"我要的是你,是這個家,是我們的婚姻。"他認真地看著我,"苗雨菲只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錯誤,一個我永遠不會再犯的錯誤。"
"你確定?"
"確定。這一個星期沒有你在身邊,我才意識到你對我有多重要。沒有你的日子,我過得很痛苦。"
我點點頭,"我今天去見過她了。"
江承軒一驚,"你去見她了?"
"是的。我想親自確認一下,你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她...她跟你說什么了?"
"她說她愛你。"
江承軒沉默了。
"但我告訴她,就算我們離婚,你們也不會有結(jié)果。因為你根本不愛她。"
"婉清..."
"我說的對嗎?你愛她嗎?"
江承軒搖搖頭,"不愛。我對她只是一時的迷戀,不是愛。"
"那就好。"我深吸一口氣,"江承軒,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也給我們的婚姻一個機會。"
江承軒激動地站起來,"真的嗎?"
"但是,"我繼續(xù)說,"我有幾個條件。"
"你說,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第一,你要換工作。我不希望你和她在同一個城市。"
江承軒皺了皺眉,"這個...有點困難。我在這里的事業(yè)剛剛起步..."
"那就當我沒說。"我冷冷地說。
"不不不,我答應。"江承軒趕緊說,"我可以去別的城市發(fā)展,或者自己開律師事務所。"
"第二,我要看你的手機。不是每天看,但我想看的時候,你不能拒絕。"
"可以。"
"第三,半年內(nèi),我們分房睡。我需要時間重新接受你。"
江承軒有些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
"第四,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們直接離婚,你凈身出戶。"
"不會有下一次的,我保證。"
看著江承軒誠懇的表情,我的心稍微軟了一些。
也許小慧說得對,男人偶爾出軌不代表不愛妻子。既然他愿意為了挽回婚姻付出這么大的代價,說明我在他心里還是很重要的。
"那好,我們重新開始。"
江承軒激動地想要抱我,被我阻止了。
"從今天開始,你睡客房。"
8
重新開始的日子并不如想象中順利。
雖然江承軒表現(xiàn)得很努力,每天準時下班回家,主動做家務,對我體貼入微,但我總覺得心里有個疙瘩。
尤其是當他接電話或者看手機的時候,我都會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苗雨菲聯(lián)系他了。
有幾次我要求看他的手機,他都很配合地交給我。手機里確實沒有可疑的信息,但我還是不放心。
"婉清,你這樣下去會累死的。"林小慧提醒我,"既然決定重新開始,就要學會信任。"
"我也想信任他,但我做不到。一想到他和那個女人接吻,我就覺得惡心。"
"那你為什么不離婚?"
"因為除了這件事,他確實是個好丈夫。而且我也不想輕易放棄這段感情。"
"那就要學會放下。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重要的是未來。"
我知道小慧說得對,但要真正做到放下,太難了。
就在我努力調(diào)整心態(tài)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
那天晚上,江承軒接到一個電話。
"喂?...什么?...好,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后,他對我說:"婉清,苗雨菲出事了,我得過去看看。"
聽到苗雨菲的名字,我渾身一緊。
"什么事?"
"她被車撞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
"那關(guān)你什么事?你不是已經(jīng)和她斷絕關(guān)系了嗎?"
"她現(xiàn)在在這個城市沒有其他朋友,而且是因為工作的事情才出車禍的。作為前老板,我應該去看看。"
我冷笑,"前老板?江承軒,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婉清,你別這樣想。我去看看她的情況,確認她沒事就回來。"
"如果你敢去,我們就離婚。"
江承軒愣住了,"婉清,你不要這么極端。她現(xiàn)在受傷了,我去看看是基本的人道主義。"
"人道主義?那為什么不是別人去,偏偏是你?"
江承軒無法回答。
最終,他還是去了醫(yī)院。
我一個人坐在家里,心里五味雜陳。
也許我真的太極端了,但我無法接受江承軒在這種時候還去關(guān)心苗雨菲。
這說明她在他心里還是很重要的。
凌晨兩點,江承軒才回來。
"她怎么樣?"我冷冷地問。
"沒什么大問題,就是腿骨折了,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來了。"
"只是去看看?"
江承軒沉默了一會兒,"她看到我來,哭得很厲害。說她很后悔破壞了我們的婚姻,也很后悔離開了我。"
"所以你安慰她了?"
"我只是告訴她,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安心養(yǎng)傷,以后好好生活。"
"就這些?"
"就這些。"
我仔細觀察江承軒的表情,沒有看出破綻。
但我心里的疑慮更重了。
一個女人受傷了,哭著說后悔,說還愛他,他真的能無動于衷嗎?
"江承軒,我最后問你一次,你對她還有感情嗎?"
江承軒看著我,眼神很堅定:"沒有。我對她只有愧疚,沒有感情。"
"好,我相信你。但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類似的事情,我們就離婚。"
"不會再有了。"
可是我心里知道,這不會是最后一次。
只要苗雨菲還在這個城市,只要她還愛著江承軒,就一定還會有下一次。
而江承軒,他真的能抗拒得了嗎?
9
果然,第二天江承軒就告訴我,他想辭職。
"為什么?"明知故問。
"我覺得應該換個環(huán)境,重新開始。"
"去哪里?"
"我在考慮去深圳,那邊有個朋友想跟我合伙開律師事務所。"
"什么時候走?"
"如果你同意的話,下個月就可以過去。"
我點點頭,"我同意。但我有個要求。"
"你說。"
"我要跟你一起去。"
江承軒有些意外,"你在這里的工作..."
"我可以辭職,重新找工作。"
"這樣會不會太勉強你了?"
"不會。我們是夫妻,本來就應該在一起。"
其實我提出要一起去深圳,主要是不放心讓江承軒一個人在外地。而且離開這個有苗雨菲的城市,對我們的婚姻來說也是好事。
江承軒很高興,"那太好了,我們可以在深圳重新開始。"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都在忙著處理工作交接和搬家的事情。
在這段時間里,江承軒表現(xiàn)得很好,沒有再提過苗雨菲,也沒有再去醫(yī)院看她。
我以為事情就要這樣過去了。
直到搬家前的最后一個晚上。
我起床上廁所,發(fā)現(xiàn)江承軒不在床上。
客廳里傳來他低聲說話的聲音。
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聽到他在打電話。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但是我們沒有選擇..."
"我會想你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以后...以后如果有機會,我們再見面..."
我的心徹底涼了。
他在和苗雨菲通電話,而且說的話完全不像是告別,更像是暫時分離。
我悄悄回到臥室,躺在床上等他回來。
江承軒很快就回來了,小心翼翼地躺到我身邊。
"和誰打電話?"我突然開口。
江承軒身體一僵,"沒...沒和誰打電話。"
"江承軒,你又開始撒謊了。"
"我..."
"是苗雨菲對嗎?"
江承軒沉默了。
"你們說了什么?"
"就是...告別。畢竟要離開這個城市了,作為朋友,說聲再見是應該的。"
"朋友?"我冷笑,"什么朋友會說'我會想你的'?什么朋友會說'以后有機會再見面'?"
江承軒徹底慌了,"你聽到了?"
"我全都聽到了。"我坐起來,"江承軒,你還是忘不了她,對不對?"
"不是的,我..."
"別解釋了。事實勝于雄辯。"
我下床開始收拾行李。
"婉清,你要干什么?"
"我不去深圳了。你自己去吧,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
"婉清,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我頭也不回地說,"江承軒,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
"一通電話而已,你不要反應這么大。"
"一通電話?"我轉(zhuǎn)過身瞪著他,"如果真的只是一通普通的告別電話,你為什么要瞞著我?為什么要在我睡著的時候偷偷打?"
江承軒無言以對。
"而且,你說的那些話,哪一句像是告別?哪一句不是在給她希望?"
"我...我只是不忍心讓她太難過。"
"到現(xiàn)在你還在為她著想!"我徹底爆發(fā)了,"江承軒,在你心里,到底誰是你的妻子?"
那一夜,我們大吵了一架。
最后,江承軒摔門而出。
第二天,他給我發(fā)了條短信:"婉清,我去深圳了。等你想通了,我們再談。"
我沒有回復。
10
江承軒走后的一個月,我過得很平靜。
白天上班,晚上回家看書、追劇,偶爾和朋友聚聚,生活簡單而充實。
我發(fā)現(xiàn),沒有江承軒的日子,我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難過。
也許是這段時間的折騰讓我看清了一些事情。
江承軒確實不是個壞人,但他不夠堅定,不夠成熟。面對誘惑時,他缺乏抵抗力;面對感情時,他優(yōu)柔寡斷。
這樣的男人,就算現(xiàn)在回來了,誰能保證以后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想清楚這些后,我做了一個決定:離婚。
我聯(lián)系了律師,準備起草離婚協(xié)議。
就在這時,江承軒突然回來了。
"婉清,我想明白了。"他站在我面前,憔悴了很多。
"想明白什么了?"
"我想明白我真正要的是什么。是你,是我們的婚姻,不是別的任何人。"
"然后呢?"
"我回來了,我們重新開始吧。"
"重新開始?"我笑了,"江承軒,你覺得還有這個機會嗎?"
"什么意思?"
我把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他面前,"簽字吧。"
江承軒看到離婚協(xié)議書,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婉清,你...你真的要和我離婚?"
"是的。我想了很久,覺得我們不合適。"
"為什么?我不是已經(jīng)改了嗎?"
"江承軒,你沒有改。你只是在我的監(jiān)督下暫時控制了自己。但你的心從來沒有真正回到我身邊。"
"不是的,我愛你。"
"愛我?"我冷笑,"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在和我重歸于好后還去關(guān)心別的女人。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在要搬家的前一晚還給她打電話。"
江承軒低下頭,"我承認我處理得不好,但那不代表我不愛你。"
"江承軒,你知道嗎?從你第一次出軌開始,我對這段婚姻的信心就崩塌了。我給你機會,是因為還愛你,希望能挽回這段感情。但你一次次地讓我失望。"
"婉清..."
"現(xiàn)在我終于想明白了,沒有信任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與其兩個人都痛苦,不如好聚好散。"
江承軒沉默了很久,然后問:"如果我簽了字,你會后悔嗎?"
"不會。"
"那苗雨菲呢?她已經(jīng)去別的城市了,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經(jīng)不相信你了。"
江承軒又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拿起筆,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了字。
"婉清,我對不起你。希望你以后能找到真正愛你的人。"
送走江承軒后,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手里的離婚協(xié)議書。
兩年的婚姻,就這樣結(jié)束了。
沒有撕心裂肺的痛苦,沒有不舍,只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
一個月后,我收到了江承軒的短信:"婉清,我在深圳很好。希望你也能幸福。"
我回復了兩個字:"謝謝。"
然后刪除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
從此,我們的人生再無交集。
半年后,我在公司年會上認識了一個溫和儒雅的男人。他比江承軒大三歲,離過婚,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我們很聊得來,很快就開始了交往。
他對我很好,也很專一。最重要的是,他給了我久違的安全感。
一年后,我們結(jié)婚了。
婚禮上,林小慧問我:"后悔過嗎?和江承軒離婚這件事。"
我搖搖頭:"沒有。如果沒有那次離婚,我就不會遇到現(xiàn)在的老公。人生就是這樣,失去一些,才能得到更好的。"
林小慧笑了:"看來你真的放下了。"
"早就放下了。"我看著臺下正在逗女兒玩的新老公,心里滿滿的幸福,"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重要的是現(xiàn)在和未來。"
的確,江承軒只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過客。雖然曾經(jīng)那么愛過,但終究不是對的人。
真正對的人,會珍惜你,保護你,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就像現(xiàn)在的老公一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