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雨下得像是世界末日
雨下得像是世界末日，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敲響了那扇熟悉的木門。
“老天爺，孩子，這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李老師的眼睛瞪大了，聲音因震驚而顫抖。
我的嘴唇哆嗦著，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感覺眼淚和雨水一起順著臉頰往下淌。
“快進來，別站在雨里了?！彼业氖直郏瑒幼鬏p柔得像對待一只受傷的小鳥。
屋里的燈光暖黃，墻上掛著她退休前和學生們的合照，笑容那么純粹，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我無處可去了，李老師。”我蜷縮在她家沙發(fā)的一角，像只被雨淋濕的流浪貓。
她沒多問，只是遞給我一條干毛巾和一杯熱騰騰的姜茶，眼神里滿是不忍和心疼。
“我那郊區(qū)有間小屋，以前度假用的，現(xiàn)在幾乎荒廢了?！彼帐爸本认洌曇羝届o而堅定，“你可以住那兒，至少安全?！?/p>
第二天清晨，我們驅(qū)車來到那座隱藏在雜草叢生小路盡頭的木屋，窗戶上結滿了蜘蛛網(wǎng)，但好歹能遮風擋雨。
“這里沒人會找到你。”她用鑰匙打開那扇生銹的門鎖，屋內(nèi)塵土飛揚。
接下來的日子，她每兩天就會來一次，帶來食物、衣物和高考復習資料，從不間斷。
“不行，我必須要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庇幸惶欤畔率种械牟嘶@，堅持道。
我咬著嘴唇，猶豫著要不要講那個詭異的簽文故事，害怕失去最后一個愿意幫我的人。
“李老師，您相信這世上有某種東西，能讓人看過之后徹底變成另一個人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她皺起眉頭，手指輕敲桌面：“你是說那張簽文？”
我點點頭，把這幾個月的遭遇全部倒了出來，每一次被背叛，每一次被傷害，卻刻意避開了簽文的具體內(nèi)容。
“我不敢給您看那張紙，因為所有看過它的人都變了?！蔽业穆曇舭l(fā)抖，“他們瘋了一樣阻止我高考。”
她沉默了很久，眼睛里閃爍著思考的光：“這太荒謬了，卻又這么殘忍?！?/p>
“我該怎么辦？”我絕望地問，手指抓緊了那件她送我的舊毛衣。
“我認識教育局的王主任，他是個公正的人?！彼蝗徽酒鹕恚砬閳远?，“我們需要官方介入。”
三天后，王主任親自來到小屋，中年男人的臉上寫滿了嚴肅和困惑。
“所以，你說有一張簽文導致你被阻止參加高考？”他推了推眼鏡，手中的筆在記錄本上快速移動。
我點點頭，心跳如擂鼓：“是的，但我不會給您看那張紙?！?/p>
“聰明的決定?！彼尤恍α耍拔覀冎恍枰C據(jù)證明你有參加高考的資格?！?/p>
他翻開一個文件夾：“你的模擬成績確實很優(yōu)秀，700分，前五名?！?/p>
“我會去查你過去的報名記錄，核實一切異常情況?！蓖踔魅魏仙媳咀樱凵駡远ǖ乜粗?，“不管是誰，都無權阻止一個學生參加國家統(tǒng)一考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