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人死死扯住李晨的衣袖,顫抖著指著那房間。
“鬼,有鬼......那屋子我剛剛看到了鬼手印,這么大,嗖的一下?!?/p>
我看著男人問道,“你也看到了?”
男人傻傻的點點頭,褲子也已經(jīng)浸濕了。
神鬼之事?
這世上鬼殺不了人,殺人的從來只有人。
“李隊,你先上樓,這里我來處理。”
看了一眼便已經(jīng)凌晨六點了,早市快要開始了,老頭老太太一會便會出發(fā),我只能分開行動。
李晨點點頭:“那行,這里交給你了,完事上來?!?/p>
李晨走后,我看著慌張失措的兩人。
這種的驚恐表情,不是可以鍛煉出來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他們看到的手印到底是什么?
環(huán)顧四周,屋子可以稱之為簡陋,床墊比床寬一節(jié),床上也沒有個床單,被子窩成一團,衣服絲襪地上一堆,凳子上一堆,一個破舊的書桌,以及一個簡易的拼接衣柜。
看來這個家的家庭狀況不是很好。
我將兩人攙扶到椅子上,等待兩人平靜了一會,我再次問道:
“你們剛剛看到了什么?”
我盡可能放慢語調(diào),盡量做到不刺激他們。
“手、手、真的就是手,啪一下就貼在了窗戶上?!?/p>
我只能再次進到房間,查看了一下窗戶,這窗戶是磨砂質(zhì)地的,而且窗邊并沒有開。
又推開窗查看,窗戶有滑索,不能完全打開。
此刻窗外天還是灰蒙蒙的,畢竟是12月底了,風(fēng)也是涼的很。
但還是可以看到,這窗戶外有一個空調(diào)外機,架子已經(jīng)泛著銹黃,那個空調(diào)外機就那么搖搖欲墜的被吊著。
如果說當(dāng)時有人在外面,有可能站在這空調(diào)外機上的。但問題是,這個空調(diào)外機架子太脆弱了,風(fēng)一吹整個空調(diào)外機又跟著晃,若是站個人,必然會摔下去。
除了這個空調(diào)外機的架子,就是這窗戶的外窗臺。
但這里與排水管有一定距離,屬于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位置,這里是3樓,雖說不高,但這個點爬樓必定會被起的早的老頭老太太看到。
我盡可能探出頭查看的時候,突然掉下來一滴水,抬頭一看樓上并沒有空調(diào)外機正在運轉(zhuǎn),但我注意到這水滴是從玻璃外側(cè)玻璃凝結(jié)后滴落了。
我猛然回頭,問道,“你們今天打起來是不是就因為她看到鬼了?”
男人點點頭,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算是緩過來一會。
女人緩緩道:“晚上聚會,回來的挺晚的,我一回來便被我老公......之后我就躲在這個屋里,把門反鎖了,也沒敢開燈,我也不敢出聲......但是我清楚的聽到有呼吸聲,是從外面?zhèn)鬟M來的?!?/p>
說道一半時,女人還心有余悸的看著男人,生怕男人之后還會遷怒于她。
必然不是什么鬼,只是對方為什么要趴在窗戶外站了多久?是如何站在上面的?是如何快速離開的?而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正在思考,那女人突然說道:
“老公,你說,是不是樓上那個?嗯?”
女人沒有直接說,但沖著男人一努嘴。
他們樓上住的正是沈雯,難道他們也知道些什么?
我當(dāng)即問道:
“樓上什么女人?”
那男人臉色一沉:“怎么可能!”
女人忽然沒好氣的嗆聲道:“怎么沒可能!張強,你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當(dāng)年要不是我去醫(yī)院......”
啪!
張強伸手又給女人甩了一個耳光。
惡狠狠的瞪著她,似乎在警示女人不要再說,但女人或許是因為我在關(guān)系,來了勁,怒吼道:
“張強!是你逼我的!”
“同志,人人都說樓上那個小狐貍精死了,但我知道,她死了,就是他,張強!就是他殺的!”
女人拉著我的手臂,指著自家丈夫,怒吼道:
沈雯今天凌晨才死的,這女人說的并不可信,但應(yīng)該可以知道沈雯的一些事情。
“你別動手!”我呵斥了張強一嘴。
又對他們二人說道:“你們兩個,把你們知道的,都和我說清楚?!?/p>
女人把她知道的一股腦全部倒了出來。
這女人名叫石英,今年三十二,和丈夫結(jié)婚十五年了。起初婚后和諧美滿,兩人也很有干勁,在西山也買了房,就是現(xiàn)在住的這里。
但沒想到住進來沒多久,石英就發(fā)現(xiàn)家里有其他女人來過,在自己家里吃飯,睡覺,甚至是洗澡。
之后沒多久,石英就發(fā)現(xiàn)是自己家里樓上的沈雯。
張強把沈雯的肚子搞大了,沈雯便直接到他們家,要求張強和石英離婚,還忽悠走了張強卡里準備開店的五十萬。
石英也是忍不了,直接找了律師,把那些錢追了回來,還去愛民醫(yī)院,當(dāng)著醫(yī)院那么些人的面,把沈雯的丑事全抖摟出來了。
沒想到,第二天沈雯就失蹤了。
自從沈雯失蹤后,石英就一直懷疑是張強殺了沈雯,便想與張強離婚,但張強一直不允許,漸漸兩個的關(guān)系就形同虛設(shè),而張強也開始對石英大打出手。
“所以,你認為剛剛的鬼是沈雯?”
我順著石英的話繼續(xù)問著。
“肯定就是這樣。同志,我告訴你,他每次不在家的時候,我都能聽到女人的哭聲,嬰兒的哭聲,可他一回家,就什么都沒有了。我真的快要奔潰了,同志,同志,我報警,就是他,他殺了沈雯,現(xiàn)在又想殺我!”
張強擼著袖子,便又要抬手打人,石英一個閃身,便躲在了我的身后,我便狠狠的瞪了張強一眼。
張強也只好作罷。
“同志,我真的沒有殺人?!?/p>
“我、我和石英是有感情的,當(dāng)年她也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是,我是王八蛋,但離婚,這在我們老家我一輩子都會抬不起頭來,我......”
張強的話戛然而止,雙眼突然睜的老大,盯著我的身后。
我和石英都下意識回頭。
當(dāng)即我們?nèi)齻€人都嚇傻了。
我們?nèi)丝吹竭@個畫面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石瑛更是直接被嚇的差點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