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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武人舊事:八寸刀 宮十二手 12627 字 2025-05-17 19: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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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二年,滬寧站出了大案子,我眼睜睜看到宋先生倒在我身邊,

卻被一神秘人牽制而無能為力。我想要徹查此事求一個公道,

卻不料一切皆有因果……1.一樁命案宋先生死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感到一陣恍惚,

愣愣地說不出什么來。事發(fā)那天,我就在宋先生身邊。迎面走來一個穿著長衫帶著口罩的人,

微微低著頭,帽檐恰好遮住了那雙招子。我頓時便有所警覺,誰知離著七八步遠,

對方就亮了短刀。我心下一沉,兩把八寸刀就從袖口滑到手上,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

武人交手,生死有時就在一瞬間,能搶先機,就不落了下風。師傅告訴過我,

八寸刀不出則已,出手必斷人一線生機——這是武人最后的慈悲。

但雙方短兵相接只走了一招,耳旁就傳來幾聲槍響。我震驚地轉過頭,看著宋先生倒了下去。

生死比拼,分心是大忌。聽到槍響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今天可能要交代在這里。

但多年習武,生死危機下,本能的反應也令我的勁力在此刻達到了極點,

手中八寸刀逆勢而上,以迎風穿袖一式挾著刀刃朝對方咽喉斬去。若對方有心殺我,

此殺招避無可避,定是要以命換命。誰料對方沒有這個心思,腳下一個騰挪,

堪堪避開了八寸刀的刀鋒,只切開了對方的頸下長衫。殺招落空,我心下暗道不妙,

轉回頭只轉了一半,只覺胸口撞上了一頭蠻牛,整個人就被頂飛了出去。

這是八極拳獨有的頂心肘。我當時心神巨震,又因受傷氣血逆沖,頭腦一懵便昏了過去,

直到不久前才蘇醒過來。三哥坐在病床前,握著我的手,安慰道:“鎮(zhèn)南你也不必太過自責,

眼下你剛剛醒轉過來,還是安心養(yǎng)傷,待會兒我給你弄些吃食來。”我掙扎著想要起身,

胸口便傳來一陣劇痛,三哥連忙按住我?!版?zhèn)南你有傷在身,可別亂來?!薄皟词?,

兇手抓到了嗎?”我抓著三哥的袖口問道。三哥遲疑了一下,說道:“槍手已經抓住了。

”槍手?“還有一個呢?”我問道?!傲硗庖粋€……還沒有任何消息?!比缦肫饋砹耸裁?,

從懷里掏出一團手帕,打開以后,是塊玉牌的一個切角,黃色岫玉料,上面雕著細云紋,

沒什么其他有用的信息?!斑@是另一個兇手在現場留下的東西,巡捕房用不到了,

本來會里要留下,我沒同意。想來想去,這個東西還是你拿著吧?!蔽铱粗@個玉牌的缺角,

想起來應該是八寸刀切開對方長衫的時候,把衣下的玉牌也切了一角出來?!坝貌坏搅耍?/p>

什么意思?”我問道?!皶镎趨f商讓巡捕房那邊把兇手移交到滬寧檢查廳結案,

這個東西就沒什么意義了?!蔽艺苏?,沒有理會三哥遞過來的玉牌,

而是焦急地追問道:“還有一個幫兇沒有抓到,怎么能結案?”三哥嘆了口氣,沒有說什么,

將玉牌放到病床上,起身離開,臨走前留下一句話?!八蜗壬R走前說,他沒什么遺憾。

沒做完的事,就留給咱們做了?!蔽艺乜粗策叺挠衽?,慢慢地把它攥在手里,

之前的回憶此刻如洪流般涌進腦海。我出生那年,正好是鎮(zhèn)南關大捷,

父親便給我取名叫周鎮(zhèn)南。宋先生年長我?guī)讱q,八年前我同宋先生和三哥一起在扶桑相遇,

把酒言志,暢聊天地。不想此刻竟天人永隔。我就這么呆坐病床上,不知過了多久,

門又開了。這回來的是一個青年,穿著格子西裝,戴著金絲圓框的眼鏡,手里提著一個食盒。

此人名叫陸銘秋,算是我的師弟,少時入門一起練了兩年多的功夫,后來便不再學拳,

聽說是留洋讀書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后來朝廷廢了科舉,加上自己這個師弟留洋的影響,

我也托了關系去了扶桑。一年前陸銘秋被陳先生提拔做了秘書,公務往來之間,

師兄弟兩人才得以重逢,還是師弟先認出的我。主要多年不見,師弟變化極大,

這么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確實很難和當年那個刺棱棱的毛頭小子相聯系。“師兄,

聽說你醒了,我給你帶了些吃的?!标戙懬锇咽澈蟹旁诖策吂裆希蜷_蓋子,

濃郁的香氣頓時漫溢開來?!袄险d的招牌,冰糖甲魚。平日里陳先生都舍不得吃,

聽說你受了傷,特意囑咐我買來給你養(yǎng)養(yǎng)身子?!标戙懬锸⒊鲆煌朊罪?,

又堆上幾塊色澤油亮的甲魚肉,連同筷子一起遞給我。因為昏迷了一段時間,

我之前還沒什么感覺,此刻聞著甲魚的香味,頓覺餓極,也就不客氣,

端起碗就開始埋頭干飯。陸銘秋坐在那里也不說話。直到我吃完,

才慢條斯理地一邊收拾起碗筷一邊說道:“師兄手里的玉牌,是重要的證物,為了安全起見,

還是盡早上交為好?!蔽衣犅劽碱^一挑,說道:“證物?你們不是都要結案了嗎。

想來這東西在你們那里也沒什么用處?!薄奥爭熜值囊馑肌怯芯€索?

”我手指撥弄著掌心中的玉牌角,想了想說道:“我曾聽師傅閑聊時說起過,

八卦門中有一脈是以岫玉做信物,玉上雕有巽字云紋。具體情況倒是不太清楚。但現在看來,

應該與此有關?!薄鞍素哉频膫魅耍俊标戙懬锫勓杂行┮苫蟮?,

“可你這傷不像是八卦掌所致?!彪m然陸銘秋只在八卦門中學過兩年,堪堪算是入門,

但八卦掌的招式通常刁鉆詭詐,殺招都是奔著眼喉褲襠去的,

像這種硬開中門斷人肋骨的打法著實跟八卦掌挨不著邊兒?!皩Ψ剿谜惺?,

應該是八極拳中的頂心肘。過去百年間,北方拳種交流頻繁,

太極、形意、八卦、八極互有借鑒創(chuàng)新,涌現的各路宗師豪杰,都是兼習兩三種拳法。

八卦掌的流派中,有會八極拳的高手,也不足為奇。

不過倒是能以此為線索往下查一查……”“師兄打算追查下去?”陸銘秋正色道,

“容我說一句,就算師兄追查到了幫兇,多半也就是個為錢財賣命的江湖殺手,

上不得什么臺面?,F在主要兇犯已經被捕,從他的住處搜到了指使他行兇的電報,

雖沒有明言讓他暗殺宋先生,但字里話外都是事成之后加官進爵。如此一來,

幕后主使也昭然若揭,除了京城那位袁大統領,還能有誰?陳先生的意思,應以大事為重。

”“大事為重?”我冷笑一聲,“陳先生的眼里,是不是死人都要發(fā)揮應有的價值?

”“師兄誤會了。”陸銘秋勸慰道,“此案人證物證確鑿,兇手也已落網,

相信很快就能還宋先生一個公道?!薄肮溃窟@就是你們所謂的公道?

”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皫熜?。成大事者,不可惜身。你我應該都已經有這樣的覺悟了。

”“大事是你們做的,我做不了,我只想討個公道。”我把身子靠在床頭,閉著眼睛,

意思很明顯。送客。陸銘秋嘆息一聲,搖搖頭,無奈起身道:“師兄你好好休息,

想吃什么說一聲,我明天給你帶過來?!蔽覕[了擺手?!?.羅瞳八極俗話說,

傷筋動骨一百天,武人受傷更要悉心調養(yǎng),否則一旦留下暗疾,功夫則難以寸進。

我只在醫(yī)院呆了兩天,第三天便早早出院回到了住處靜養(yǎng)。

盡管三哥已經囑咐過會里無事莫要打擾我,但一個月后還是有人敲響了家門。

敲門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穿著灰布單衣,挽起的袖子露出健壯的小臂。我認得這孩子,

乳名喚作大毛,他和我家住同一條弄堂里,平時好耍個三拳兩腳,知道我身手不凡,

經常來拜訪我。大毛抱拳行了一禮,說精武會今日有比武,是北方來的高手過來切磋,

問我要不要去看看。我受了傷,按理說需要靜養(yǎng),不應外出活動。

但我考慮到精武會在滬寧的影響力,此番比武兇犯也有可能會去觀看,

于是換上一身輕便的藏青長衫跟著大毛去了精武會。此時的精武會比平日里要熱鬧許多,

老百姓都喜歡看樂子,武人比武,那更是平常難以見到的精彩樂子,

于是聽了消息紛紛過來觀望。精武會的弟子們認識我,見我來了,便引我進到會里。剛進去,

就看見陸銘秋陪著陳先生坐在上首的位置。陳先生是精武會的發(fā)起人之一,

自然有資格坐在這里。見我走了進來,便招呼我坐下,關心道:“鎮(zhèn)南,你不是在養(yǎng)傷?

怎么還要外出走動?”我抱拳道:“周某是武夫,身子骨皮實慣了,聽聞精武會有比武,

若見不著,實在心癢難耐?!标愊壬恍Γ蛉さ溃骸澳悄憧梢偷米?,

免得等會兒一時技癢,非要上臺去和人家比劃比劃,我和銘秋可是攔不住你的。

”“先生說笑了。”我知道陳先生也是個練家子,且手上功夫不弱,

只是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有什么讓他出手的機會,自然也不會在他面前說什么大話,

于是轉而問道:“聽聞兇犯已從巡捕房移送到滬寧檢察廳了。

”陳先生知道我對此案非常在意,也不瞞著:“是有這么回事。鎮(zhèn)南莫要多慮,

此案利害牽扯極大。兇犯極有可能被北邊那位幕后主使滅口,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

我當盡全力保住此獠,務必令此案所有兇犯受到法律的嚴懲?!标愊壬绱丝蜌?,

我也不能再多說什么,只得應和道“如今還有一名幫兇在逃,被抓的這個兇犯一旦出了岔子,

那便是死無對證,真是有勞陳先生了?!薄盁o妨?!蔽易绷松碜樱抗舛⒅菸鋱?。

此次來訪精武會的,是來自津門的武人。精武會成立以后,強民強國的名聲傳遍大江南北,

津門作為北方武術中心,也有辦學傳武的想法。只是精武會完全是霍元甲自己打出去的名聲,

又專教霍家迷蹤拳,沒有誰敢說什么閑言碎語??山蜷T不同,形意、太極,

八卦、八極、披掛、通臂、通背等拳館林立,流派繁雜,誰當話事人都有不服的。直到前年,

津門成立了個武士會,由形意門宗師李存義出面擔任武士會會長。李老輩分大,功夫深,

庚子年那會兒,五十多歲的李老還拎著一口單刀砍了不少八國聯軍的洋鬼子。就這個資歷,

李老說一,整個津門沒人敢說二。不過此次來訪,只是一些津門的武人過來拜個山門,

非正式的交流切磋,點到為止。后續(xù)若有正式的交流,各家之間心里也好有個底數。

雖說此次來訪的津門武人是來自多個門派的小輩,但精武會辦學不足三年,弟子們功夫尚淺。

與其說是交流切磋,倒不如說是精武會弟子們一次小考測驗。因此不論是技戰(zhàn)術水平上,

還是在心態(tài)上,精武會弟子們都處于不利的局面??吹奖鹃T弟子狀態(tài)不佳,

幾人連續(xù)被壓著打。精武會的趙教習眉頭皺了皺,給了自家兒子趙凱使了一個眼色。

趙凱點點頭,上一場比試剛結束,便跳上比武臺,拱手道:“精武會,趙凱,

愿領教各位好漢本事?!苯蜷T那邊的武人們也都看出來了,

這趙凱分明是精武會出來鎮(zhèn)場子的,估摸著實力在一眾小輩弟子里面得算個中翹楚。

正在思量該安排誰來接下這個場,只見一個身影從人群中一晃,

如離弦之箭一般猛然沖向比武臺,又在趙凱面前五尺遠處猛然定住了身形。其速之快,

其勢之猛,引得眾人一聲驚呼。再定睛看去,又頓然一驚。只見站在趙凱面前的,

是個二十出頭的俊俏大姑娘。姑娘一拱手:“羅瞳八極,王婉儀”趙凱也有些驚訝,

面前的姑娘明眸皓齒,一頭烏黑秀發(fā)扎成辮子,身著烏青長衫,袖口挽到胳膊,

露出一雙白皙的手臂,個頭倒是挺高,身板也顯得又寬又壯實,

但和他這個虎背熊腰的小青年應該比不了。“王姑娘還是換人來吧,趙某學藝不精,

動起手來恐怕收不住力道,萬一再傷著你?!蓖跬駜x颯然一笑:“那你傷我一下試試。

”趙凱看起來有些懵,一時之間拿不準姑娘的意思,到底是說他傷不了人家,

還是不敢傷人家。觀眾一看有樂子,當然不嫌事大,紛紛起哄趙凱趕緊領教小姑娘的功夫。

趙凱看了看津門的武人們,也都是一幅幅看樂子的表情,個別幾個表情還挺嚴肅,

更吃不準什么意思了。只能硬著頭皮一拱手,說道:“姑娘,

趙某不方便和你動手……”話音未落,只聽得一聲嬌喝,

修長的身形竟瞬間爆發(fā)出強大的氣勁,聲到人至,一個撐捶裹挾著猛虎之勢便攻了過來。

趙凱被嚇了一跳,倉促之間只得雙手撐掌托了一下王婉儀的拳頭,腳下本能地走起迷蹤步法,

勉強躲過了一拳。這姑娘名字起的溫婉可人,不想出手竟如此暴力。這一拳勁力通透,

挨上一下怕是得斷幾根骨頭。趙凱還未站穩(wěn)身形,王婉儀一個圈抱攔手截斷他的騰挪空間。

隨后便是一連串的拳掌襲來。這姑娘是真生猛,兩條胳膊跟鋼棍似的,

一個撐掌掄得趙凱肩膀生疼?;艏颐咱櫲涍^霍元甲改良,實用性更強,招式靈活多變,

拳路刁鉆巧妙。但拳法根基在下盤,迷蹤拳同樣講究腰馬合一,下腳扎實,勁由足底發(fā)起,

力透全身。此刻趙凱失了先機,被王婉儀連環(huán)搶攻,一口氣被打散了,下盤根本穩(wěn)不住。

倉促間,趙凱繃緊腰身,腳下用力一踩,一連后撤兩三步,想要拉開空間,重新聚氣提勁。

趙教習看到這一幕,面色有些焦急。趙凱明顯經驗不足,既顧忌君子禮節(jié),

又太拘泥于招式路數。要是換他趙教習來,直接貼身攔腰抱摔,便能化掉對方攻勢。

八極拳硬打硬進,全憑剛猛的沖勁。給王婉儀拉開空間,只會強化這股沖勁,

趙凱這氣還沒提起來,就得被王婉儀給沖散掉。果不其然,見趙凱后撤幾步,

王婉儀又是一聲嬌喝,擰身踏步猛然沖出,肘尖以雷霆之勢刺向趙凱。趙凱避無可避,

正準備硬吃八極拳一肘的時候,一個藏青色的身影飄然而至,落在趙凱身后,

拉住他的衣領往后一拽,王婉儀的肘尖正好停在了趙凱胸前一寸處。王婉儀抬眼,

眼神中充斥著強烈的不滿。“哎你搗亂么?有你這樣上擂臺的么?”我歉意地賠笑了一下,

溫聲說道:“在下周鎮(zhèn)南,王姑娘的八極拳驚艷才絕,在下佩服。今日比武點到為止即可,

不要傷了和氣。”王婉儀眼神一挑,問道:“那這結果咋算?”我看了一眼趙凱。

我和精武會的教習們以友相稱,平時趙凱還得板板正正地喊我一聲周叔。雖然心里有些不服,

但還是抱拳行禮,認輸走下了擂臺。王婉儀看著趙凱走下了擂臺,

轉頭問向我:“你也是來打擂的?”我擺了擺手,說道:“不是。只是姑娘的功夫看著眼熟,

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一下姑娘?!蓖跬駜x道:“那好說,你打贏了我就行。

”說完便一個踏步攻了過來,拳風凌厲,衣帶彈響。我不退反進,

抬掌拖了一下王婉儀的拳頭,行步撩衣手掌穿至王婉儀上臂,順勢回拉,卸掉王婉儀的氣勁。

王婉儀功力扎實,一擊不中,腳下一蹬,回身就是一記劈拳。八卦掌精髓在步法,

強調避正打斜,以巧制蠻。盡管身上還帶著傷,但我只防不攻,斜身擺扣步躲過劈拳,

又施展游龍般的身法閃轉騰挪,王婉儀只覺處處打在棉花上無有著落,越打越氣,

越打越上頭。我感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有調戲小姑娘的嫌疑,趁著王婉儀雙掌落空的時機,

腳下一擰,一招推窗望月想要制住王婉儀雙手。王婉儀化掌為拿,反握我手腕。

兩人由追打躲閃變成手拉著手……這下不管是精武會還是津門的武人們都看傻了。

感覺不像比武,像相親。“王姑娘,請停手!”一聲輕喝傳來。王婉儀硬生生止住身形,

抬眼望去,只見一個戴著金絲圓框眼鏡的年輕人朗聲道:“師兄他身體有傷未愈,不便切磋,

請姑娘通融通融,讓師兄下臺來吧?!蓖跬駜x頓時有些生氣,又回頭看向我,

問道:“哎我說你腦袋是不是有毛?。可砩嫌袀€要來打擂,你就是傳說中的武癡?

”我苦笑道:“在下只是想向姑娘打聽一些事情,并沒有同姑娘切磋的意思。

”王婉儀面向我,整理了一下衣衫,立定身形,宛如一只冷傲的白鶴,轉頭看了看陸銘秋,

說道:“那成,既然你師弟替你出頭,那就讓你師弟和我打一場?!蔽颐嫒萦行┙┯?,

心底暗道這姑娘是個暴力狂不成,怎么看到誰都要打一場。但仍然還是解釋道:“姑娘見諒,

我這師弟只在幼時學了兩年入門拳腳,真要是上臺來,估計在姑娘手下走不過一招。

王婉儀聞言直接氣笑了,我離她近,又不憨,明顯能感覺到這個小武娘怨氣沖天,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怎么都藏不住,連忙抱了個拳,說道:“姑娘想切磋,精武會有的是弟子,

隨時可以和姑娘切磋?!蓖跬駜x冷笑一聲,轉身下了擂臺。我連忙跟了上去,

隨她來到了津門武人的團體中。津門的武人們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個比一個懵。

估計是在想:這什么情況,怎么王家妹子上臺比武,還把人給帶回來了?

王婉儀見我跟了過來,便說道:“我能看出來,閣下的八卦掌,當得一句爐火純青。

我們津門武人此番南下,也就是交流切磋武藝,若有所得,自身武藝也能更加精進。

今天的擂臺打到現在,霍家拳法已然領教不少,收獲頗多。但你的八卦掌,我還未完全見識。

”我陪笑道:“姑娘來自津門,會八卦掌的武人,應見識了不少。

”八卦掌作為北方主流拳種之一,與太極、形意并稱北方三大拳,說沒有見識過,

那是不可能的。王婉儀擺了擺手說道:“我說的是你的八卦掌?!蓖瑯拥墓Ψ颍?/p>

不同的人打出來,意境也有所不同。我心下了然,欣然道:“姑娘若不嫌棄,可靜等幾日,

待在下傷愈后,可再與姑娘切磋一二,在下保證,絕不藏招?!薄翱上?,

我們過兩日就回老家了?!蓖跬駜x裝作一副非常遺憾的樣子,卻沒憋住,

嘴角顯出兩個明顯的梨渦,“有什么想問的,來津門找我吧?!蔽淙俗鍪抡f一不二,

決計沒有討價還價的可能。我拱手一禮,道:“一月之后,在下定會趕赴津門。

”3北上津門津門的武人們離開了滬寧。我本要去車站相送,但最終沒有去。因為槍手死了。

在牢獄中,重重保護之下,一命嗚呼。這是我最擔心的事情。我沒有調查權,

進不了監(jiān)獄現場,但滬寧檢查廳是陳先生的管轄范圍,可以去找?guī)煹荜戙懬镌儐栂嚓P的信息。

結果令人感到失望。沒有證據證明槍手是被人所害,如果非要說,那只是不適應牢獄生活,

病故而亡。我顯然不相信這種調查結論,但也體諒自己師弟的難處,畢竟他只是一個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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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17 19:19: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