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矯從病房彌留之際不知道怎么回事,重生到了這片玄武大陸,變成了一個嬰兒躺在了山路邊的破舊竹籃里。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被一個路過的山民看見。
山民覺得可憐,撿了回去。
從此在這片大陸里便有了爹娘。
馮矯一直體弱多病但還是慢慢長大。
十歲那年,老爹一命嗚呼,頂梁柱沒了,只能靠著老娘和小妹做些針線活維持生計。
前年初夏,他在大樹下乘涼。
有一個叫霍玉德的修士路過。
見他長相不俗,似有仙緣,便搭訕閑聊中找個由頭抓住其手腕測起靈根來。
測完有了收徒之心。
閑聊中知道馮矯老娘有病,便說自己是郎中,醫(yī)術(shù)如何如何高明,并治好了林老爺?shù)牟。恍趴梢匀ゴ蚵牬蚵牎?/p>
那個林老爺?shù)昧瞬恢沃Y十里八鄉(xiāng)眾人皆知,想不到竟然被這人治好了,馮矯不由大喜,忙拉著他回家去給義母治病。
霍玉德三下五除二,給老娘看好了十幾年都無法治好的病,就提出來要收她兒為徒。
老娘自然滿口答應(yīng)。
養(yǎng)子體弱多病,看起來是個短命鬼,若能得到這個妙手神醫(yī)調(diào)養(yǎng),也許能活得長久一些。
如此馮矯來到了翠玉山,經(jīng)過霍玉德調(diào)養(yǎng)醫(yī)治,身體慢慢好起來,并在此住了二年之久。
三十年后。
馮矯再次來到翠玉山。
山還是這座山,少年已經(jīng)不是那個少年了。
“不好,有人在破陣法?!?/p>
“和老夫去飛星閣看看!”
飛星閣是翠玉山布陣之地,那里傳來一陣?yán)呛恐簟?/p>
有強敵來犯,余萬白和他徒孫往山頂奔去。
來到山頂上的一座飛檐突翹的三層樓閣,閣樓匾額上寫著“飛星閣”三個大字。
朱紅大門懸掛著一把亮晃晃的狼刀,刀身輕顫發(fā)出狼嚎音。
“這把刀是老夫當(dāng)年用的,叫地煞狼刀,三十年了,如今只能用來牽引陣法了。”
“師祖威武!”
余萬白望著天空,手指放進嘴里吹了一下口哨。
須臾之間,山林飛來兩只白鴿停落在他肩膀上。
徒孫孟化知曉這是師祖的寵物,平時愛如珍寶,碰都不讓碰。
余萬白儲物袋內(nèi)摸出兩枚拇指般大小的圓鏡子。
找來根紅繩穿過一面鏡子洞孔,抓起右肩上的一只白鴿將圓鏡系在鳥爪上,放飛了出去。
另一只依樣畫葫蘆系了銅鏡也是放飛。
“師祖,這兩只白鴿系的銅鏡是干嘛用的?”
“這個叫‘子母遁形鏡’,白鴿攜帶它翱翔天空俯照大地,方圓十里內(nèi)有個風(fēng)吹草動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相當(dāng)于千里眼吧。”
“妙極,有了這個寶貝,敵人的一舉一動我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和老夫一起去地宮主持陣法?!?/p>
"徒孫遵命!”
兩人走進閣樓,移開神像進入一間密室。
密室里余萬白拉箱倒柜搜出幾根火把,點燃了其中一根,其余放進儲物袋。
他走向西面墻壁,掀起一幅畫,墻壁露出凹槽。
伸手按動凹槽里的機括,咯咯聲響,墻壁青光耀眼,顯現(xiàn)一扇石門。
又撥弄了兩下機括,石門向上升起,露出個石頭堆砌而成的通道。
孟化目瞪口呆!
他甚少來這里,也沒聽師父說過飛星閣有如此神秘的通道。
余萬白舉著火把,淡淡地對孟化說了句:“走吧”。
他先行進入通道口,孟化尾隨其后,沿著階梯一步步走入地宮。
來到地宮,霍玉德儲物袋里拿出幾根火把一一點燃,依次豎插在壁洞中。
頓時地宮火光通明,照耀的亮如白晝。
地宮不算大,二丈長寬,中間位置有兩塊圓石盤堆疊在一起,像個石磨。
這石磨通體墨黑,一塵不染,不知用什么石料雕琢而成的。
磨盤軸承也很奇特,套有一枚柳葉型的指針。
這臺石磨的下盤沒有磨槽,肯定不是磨豆子用的。
“師祖,這石磨是干啥用的,怎么連磨槽都沒有?”孟化好奇忍不住問道。
“這不是尋常石磨,乃是一臺操控陣法的石墨轉(zhuǎn)盤,到時你就明白了。”余萬白面無表情回答。
除了這臺石磨,南邊壁墻上還豎立著一圓形石鼓,鼓面光滑如鏡,反射華光。
石鼓旁瓦制大水缸和幾個木桶一字排列,亦不知道作何用處。
余萬白走進石鼓,從儲物袋內(nèi)掏出一塊亮閃閃的心形靈晶石,按嵌到石鼓右側(cè)凹洞里。
石鼓亮了起來。
霎時間鼓面生出會動的畫來,畫面映入眼簾,栩栩如生。
一只飛鳥在畫面中飛閃而過,和真的一樣。
孟化唬得瞠目結(jié)舌。
“這是通靈石鼓,白鴿腳上的銅鏡俯照翠玉山,山中的一切景象就會通過靈力傳輸?shù)竭@石鼓中,我們就能在鼓面上看見山中情況了?!?/p>
余萬白邊說邊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柄毛刷。
毛刷往鼓面刷了刷,畫面中出現(xiàn)了三個人在大樹底下坐著說話。
大樹下四人面目清晰異常,其中一人身穿白袍,英俊挺拔,兩道劍眉下雙眸寒光射人,讓人過目難忘。
“三十年了,馮矯這小子還是那個少年!”
“師祖,你認(rèn)識他?”
“豈止認(rèn)識,我倆的恩怨情仇是非過往,可以寫上一籮筐故事。”
“哦,怎么他看起來那么年輕?”
“年紀(jì)輕輕就成了結(jié)丹修士,相貌自然沒啥變化。”
余萬白走到地宮通風(fēng)口,用千里送音傳送話語。
“馮矯,蜃閣島一別,也有十年了,想不到我們有生之年還能見面。”
幾里外的大樹下馮矯和幾個師兄弟正在商議怎么破翠玉山布的陣法,突然空中傳來余萬白的話語。
“是啊,余道友,十年不見,想不到我還活著吧。”馮矯站起用靈力千里傳音回道。
“過去的事如過往云煙,馮侄兒何必如此執(zhí)著,不如我倆聯(lián)手,去那西賀牛洲五仙山共求長生何如?”
馮矯義父白云海和他是結(jié)義兄弟,便隨口套起近乎來。
“余道友乃魔宗,又怎配去那地方求取長生不老呢?”
“哈哈哈,馮矯,你可別忘了你也入過魔宗,怎么,這么快就過河拆橋忘了舊人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