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穿驚變雕花檀木床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一個渾身酒氣里混著血腥鐵銹味的老男人趴在我身上,噴在我臉上如同腐臭的泥漿。
他的翡翠扳指深深陷進鎖骨,我能清晰感受到皮膚被刺破的刺痛。
藕荷色中衣早已被扯得七零八落,綢緞碎片掛在肩頭,倒像是給這具嬌軀披了層殘破的囚衣。
"小賤人,還敢咬我?"他暴喝一聲,沾滿脂粉的肥厚手掌狠狠甩在我臉上。瞬間,
半邊臉頰火辣辣地腫脹起來,口腔里滿是鐵銹味。我掙扎著去抓床頭的瓷枕,
卻被他攥住手腕狠狠砸向床柱,清脆的骨裂聲混著我的痛呼在房內(nèi)回蕩。
就在絕望如潮水將我淹沒時,雕花木門轟然炸裂!木屑紛飛間,
一道火紅身影裹挾著凜冽寒意闖了進來。紅袖的大紅紗裙如燃燒的烈焰,
墨色繡金大氅被夜風(fēng)掀起,露出若隱若現(xiàn)的雪白腰肢。她眉間的朱砂痣艷得滴血,
眼尾的金箔在燭火下流轉(zhuǎn),宛如妖冶的符咒。最攝人心魄的是那雙鳳眸,
此刻正瞇成危險的弧度,像是盯上獵物的毒蛇。"王公子好興致啊。"她倚在門框輕笑,
赤金鈴鐺隨著步伐發(fā)出靡靡之音。說話間,她緩緩摘下手套,露出涂著丹蔻的玉指,
指甲修剪得圓潤卻透著寒光,"這雙手,上個月剛給御史大人倒過醒酒湯呢。
"王承業(yè)的喉結(jié)劇烈滾動,臉上的橫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紅姑娘誤會了!
這女人自己送上門的......""送上門?"紅袖突然欺身而上,
大紅裙擺掃過滿地狼藉。她單膝跪在床上,繡著金線的裙裾將我半裸的身體輕輕蓋住。
指尖挑起王承業(yè)的下巴,
鮮紅的唇幾乎要貼上他顫抖的唇瓣:"聽說王公子喜歡收集女子的指甲?
"她突然攥住他的手,指甲深深掐進他掌心,"不如我把你這雙手,送給刑部尚書做醒酒湯?
"王承業(yè)突然崩潰般癱倒在地,膝蓋重重磕在青磚上發(fā)出悶響:"紅姑娘饒命!
我再也不敢了!"他連滾帶爬地往門外逃去,卻在門檻處被紅袖甩出的金鈴鐺絆倒。
鈴鐺的尖刺扎進他后頸,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我渾身顫抖著蜷縮在床角,
破碎的衣衫再也遮不住滿身淤青。紅袖慢條斯理地戴上手套,赤金鈴鐺在她腕間輕輕搖晃,
發(fā)出悅耳的聲響。她緩步走到梳妝臺前,拿起一支銀簪對著鏡面整理妝容,
嫣紅的唇勾起一抹冷笑:"這醉仙樓的規(guī)矩,敢動我的人......"她突然轉(zhuǎn)身,
銀簪精準地釘在門框上,發(fā)出嗡嗡作響,"就得付出點代價。"我望著她施施然走來的身影,
這才注意到她裙擺上繡著的曼珠沙華,每一朵都像是用鮮血染成。她在床邊蹲下,
身上的龍涎香混著玫瑰氣息將我籠罩。指尖劃過我腫脹的臉頰,
突然用力捏住我的下巴:"這么美的臉,可不能浪費了。"她的指甲在我唇上摩挲,
"知道為什么王承業(yè)會怕我嗎?"她突然湊近,溫?zé)岬暮粑鼑娫谖叶希?/p>
"因為他那些見不得人的癖好,都在我這兒呢。"說罷,她扯下頸間的紅綢,
將我破碎的衣衫重新裹好。動作雖輕柔,眼神卻冷得像冰:"想報仇?光會哭可沒用。
"她的指尖突然掐住我手腕的傷口,疼得我渾身一顫,"記住,這世上最鋒利的武器,
不是刀劍,而是人心。"我望著鏡中那張傷痕累累的臉,眼淚突然決堤。前世被同事陷害時,
我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如今重生,卻又要面對這般屈辱。但就在這時,
紅袖突然攬住我的腰,將我?guī)нM她溫?zé)岬膽阎校?哭什么?"她的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影子。我會教你怎么用這張臉,這具身體,
讓那些欺負過你的人......"她的唇擦過我的耳垂,"生不如死。
"第二章 密室紅袖將我?guī)нM醉仙樓最隱秘的地下密室,鎏金獸首燭臺照亮四壁暗格。
她褪去外氅,露出內(nèi)里繡著曼陀羅的赤色肚兜,玉臂輕揮,墻上機關(guān)轟然洞開,
數(shù)十個檀木匣整齊排列,每個匣蓋上都刻著不同的名字——赫然是京城權(quán)貴的姓氏。
“打開第三個匣子。”她倚在血玉屏風(fēng)前,猩紅指甲劃過屏風(fēng)上的春宮圖,
“看看你那位好庶母,都在背后做了什么。”我顫抖著掀開匣蓋,泛黃的信箋上墨跡未干。
“三日后子時,醉仙樓天字房,務(wù)必讓蘇明玥失貞。事成之后,黃金百兩,
另有蘇府掌家之權(quán)?!甭淇钐?,赫然印著庶母王氏的私章。匣底還壓著張泛黃的藥方,
字跡與母親當年暴斃前的太醫(yī)處方如出一轍?!艾F(xiàn)在知道為什么老鴇不敢動我?
”紅袖突然貼近,咬住我耳垂輕扯,“這醉仙樓里,藏著半個京城的秘密。
”她抓起一把銀針,在燭火上炙烤,“當年我被賣入青樓,老鴇用烙鐵毀我容,
卻不知...”她冷笑一聲,銀針精準刺入我腕間麻穴,“我早把她與貪官勾結(jié)的賬本,
送到了御史臺?!泵苁沂T突然傳來異響,紅袖旋身甩出三支淬毒暗器。來人堪堪避開,
竟是三皇子蕭景琰的貼身侍衛(wèi)?!凹t姑娘,殿下有請?!笔绦l(wèi)遞上鎏金令牌,
余光卻忍不住瞥向我半裸的肩頭。紅袖扯過狐裘將我裹住,
指尖劃過我鎖骨處的淤青:“告訴你們殿下,蘇姑娘的傷,可不是白受的。
”她突然將我推到侍衛(wèi)面前,狐裘滑落,露出滿身青紫,“若三日后的詩會,
有人敢再動她...”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甜膩,卻讓人心底發(fā)寒,“醉仙樓的秘聞,
怕是要傳遍京城了?!奔t袖慵懶地倚在血玉屏風(fēng)前,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動著染血的銀簪,
對著侍衛(wèi)挑眉道:“還愣著做什么?去把老鴇叫來,就說我有要事吩咐?!笔绦l(wèi)領(lǐng)命而去,
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密道中。不多時,老鴇那肥胖的身影在侍衛(wèi)的“護送”下,
慌慌張張地出現(xiàn)在密室門口。她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眼神中盡是惶恐與不安,
顫顫巍巍地開口:“紅姑娘,您找老身所為何事?”紅袖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王承業(yè)在醉仙樓鬧事,傷了我的人,你說該如何處置?
”老鴇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目光瞥向蜷縮在角落的我,
渾身止不住地顫抖:“這......這定是場誤會,
老身這就去賠禮道歉......”“誤會?”紅袖猛地將銀簪狠狠擲向老鴇腳邊,
驚得她癱坐在地,“醉仙樓的規(guī)矩,你怕是忘得一干二凈了。敢在這兒撒野,還傷了我的人,
留著他,以后誰都能在這兒放肆了?”老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連連磕頭:“紅姑娘息怒!
老身這就去處理,定讓他付出代價!”紅袖站起身,裙擺上的曼珠沙華仿佛在搖曳生姿,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老鴇,字字如刀:“不必你動手,我要他今日就從這世上消失。
把他的尸體處理干凈,別臟了醉仙樓的地。還有,三姨娘那邊,若是有什么動靜,立刻來報。
”老鴇忙不迭地點頭,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處理完王承業(yè)的事,紅袖轉(zhuǎn)身看向我,
眼神中難得有了幾分柔和:“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尚書府。三姨娘她們想讓你失貞,
好讓她女兒替你出嫁,如今她們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我咬著嘴唇,
心中滿是感激與不甘,低聲道:“多謝紅姑娘救命之恩?!奔t袖輕嗤一聲,
伸手捏了捏我的臉:“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以后有的是機會讓她們付出代價。
”她轉(zhuǎn)頭喚來一個容貌清秀的丫鬟,吩咐道:“翠兒,從今日起,你就跟著蘇姑娘,
貼身伺候。若是有人敢動她分毫,我要你提著那人的腦袋來見我。”翠兒脆生生地應(yīng)了,
走到我身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我。回到尚書府,已是深夜。府中一片寂靜,
只有零星的燈籠散發(fā)著昏黃的光。紅袖將我送到房門口,低聲道:“明日起,
我便以教習(xí)的身份進府,教你閨中規(guī)矩。你下個月及笄之前就要嫁給三皇子,
雖說是個病秧子,又沒什么權(quán)勢,但對尚書府而言,也算是高嫁了。在這之前,我會護著你,
也會教你如何在這深宅大院里活下去,如何報仇。
”第三章 回府我望著她在夜色中漸漸遠去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曾經(jīng),
我以為自己在現(xiàn)代職場的勾心斗角中已經(jīng)嘗盡了人間險惡,卻沒想到,穿越到古代,
等待我的竟是更殘酷的陰謀與陷害。但此刻,有紅袖相助,我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弱者。
次日清晨,當?shù)谝豢|陽光灑進房間,翠兒便輕手輕腳地進來伺候我洗漱。
看著銅鏡中自己依舊帶著傷痕的臉,我暗暗發(fā)誓,一定要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
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而此時,在后院的一處廂房里,
三姨娘正焦急地來回踱步,她的女兒蘇明慧坐在一旁,神色緊張:“母親,
王承業(yè)那邊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三姨娘咬著牙,
眼中滿是陰狠:“那小賤人定是有了什么變故,不過沒關(guān)系,我還有其他法子,
絕不能讓她順利嫁給三皇子!”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青磚地上投下細碎光影。
我握著翠兒遞來的絲帕擦拭傷痕,指尖觸到鎖骨處結(jié)痂的傷口時,
鏡中忽然映出紅袖倚門而立的身影。她今日換了月白色襦裙,
腰間卻仍懸著那串叮當作響的赤金鈴鐺,眉眼含笑的模樣,倒像是尋常貴女。
"尚書夫人在正廳候著了。"她晃了晃手中描金拜帖,朱唇輕啟時,
眼尾金箔在晨光里流轉(zhuǎn)如蛇信,"說是要查驗?zāi)憬盏呐t課業(yè)。"話音未落,
我腕間突然傳來尖銳刺痛——她不知何時扣住了我昨日被王承業(yè)折斷的手腕,"怕么?
"我強撐著挺直脊背:"紅姑娘昨日說,人心比刀劍更鋒利。""學(xué)得倒快。"紅袖松開手,
從袖中取出半卷殘頁甩在妝奩上,"這是今早從老鴇那兒截獲的密信,
你三姨娘買通了繡坊繡娘,要在你及笄禮當日,用摻了蕁麻的嫁衣讓你渾身潰爛。
"她指尖劃過殘頁上歪斜的字跡,忽然冷笑,"蠢貨,竟不知醉仙樓的繡娘,早被我換了人。
"正廳里,后娘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中翡翠佛珠轉(zhuǎn)得飛快。三姨娘則斜倚在美人榻上,
絞著帕子笑道:"明玥這臉上的傷,莫不是在外面野時摔的?這等粗笨性子,
往后進了三皇子府,可別丟了尚書府的臉面。"我正要開口,
紅袖已盈盈福身:"夫人有所不知,蘇姑娘前日在醉仙樓救了位落難書生,反倒被歹人誤傷。
"她突然掀開我的衣袖,淤青的腕骨在日光下觸目驚心,"若不是姑娘心善,
那書生此刻怕是已橫尸街頭了。"后娘的佛珠猛地停住,三姨娘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紅袖卻似渾然未覺,從懷中取出個檀木匣:"這是書生托我轉(zhuǎn)交的謝禮,
說是家傳的止血秘方。"匣蓋打開,
露出半截泛黃的藥方——正是當年母親暴斃時的太醫(yī)處方。"巧了不是?
"紅袖指尖拂過藥方上的墨跡,聲音甜得發(fā)膩,"與蘇夫人當年的方子,
連筆跡都分毫不差呢。"三姨娘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后娘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好半天才擠出句:"胡言亂語!來人,送紅姑娘出府!"當晚,翠兒捧著件霞帔進房時,
衣裳上還帶著新鮮的蕁麻刺。"繡坊的人剛送來的,"她將霞帔抖開,
密密麻麻的紅疹瞬間在綢緞上暈染開來,"紅姑娘早料到她們會故技重施,
讓我把蕁麻換成了朱砂。"我撫摸著霞帔上栩栩如生的鳳凰,
忽然聽見窗外傳來赤金鈴鐺的輕響。抬眸望去,只見紅袖立在梧桐樹下,
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幾乎要延伸到我窗前:"記住,明日詩會才是重頭戲。
三皇子雖無權(quán)勢,可他身邊那位謀士,
可是連太子都忌憚三分的人物......"第四章:媚骨生香月光如紗漫過窗臺,
紅袖倚著梧桐樹干,赤金鈴鐺在夜風(fēng)中搖晃出細碎聲響。她抬手拋來一本泛黃的絹冊,
封皮上"媚術(shù)三十六記"幾個朱砂小字在夜色里泛著妖異的光。"明日詩會,
太子那雙眼睛最是挑剔。"她指尖劃過自己艷紅的唇瓣,金箔在眼尾流轉(zhuǎn)如蛇信,
"你這張臉生得傾國傾城,可若不會用,不過是擺在深閨里的死物。"我翻開絹冊,
首頁便是一副春宮圖,女子身姿婉轉(zhuǎn)如蝶,眉眼含春卻又透著三分冷傲。
"媚術(shù)不是故作姿態(tài),"紅袖不知何時閃到我身后,溫?zé)岬暮粑鼟哌^耳畔,
"是要讓男人覺得你像帶刺的玫瑰,明知會受傷,卻甘愿沉淪。"她突然扯下頸間紅綢,
將我拽到銅鏡前。燭光搖曳中,鏡里女子膚色勝雪,眉眼如遠山含黛,櫻唇不點而朱。
鎖骨處的傷痕被朱砂繪成曼珠沙華,更添幾分妖冶。我望著鏡中自己美得驚心動魄的容顏,
恍惚間竟有幾分陌生——這般傾國傾城的皮囊,前世在現(xiàn)代職場也堪稱驚艷,
如今到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宅,卻成了催命符。"去沐浴。"紅袖突然將我推進內(nèi)室,
"從今晚開始,你要重新認識這具身體。"翠兒早已備好了花瓣浴,水溫恰到好處。
她跪在浴桶邊,指尖蘸著特制的精油,
輕柔地按摩著我身上的淤青:"姑娘的肌膚比綢緞還細膩。
"她的聲音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軟糯,"紅姑娘說,學(xué)會享受自己的身體,
才能讓它發(fā)揮最大價值。"溫?zé)岬乃靼眢w,我慢慢放松下來。
翠兒的按摩從肩頭一路向下,每一寸肌膚都被喚醒。當她的指尖劃過腰肢時,
我忍不住輕顫——原來自己的身體竟有這般敏感之處。鏡中倒影氤氳在水汽里,
宛如一幅朦朧的美人出浴圖。"記住這種感覺。"紅袖不知何時又出現(xiàn)在門口,
手中把玩著一枚銀簪,"明日詩會上,你要讓在場所有男人都為你屏息。"她走近浴桶,
銀簪挑起我濕漉漉的發(fā)絲,"但記住,你是獵手,不是獵物。"夜深人靜時,
我翻開《媚術(shù)三十六記》,細細研讀每一幅圖、每一段注解。
原來舉手投足間的分寸、眉眼流轉(zhuǎn)的神韻,都暗藏玄機。當讀到"以身為劍,以眼為刃"時,
窗外的赤金鈴鐺突然劇烈搖晃起來。"學(xué)得倒快。"紅袖的聲音從窗外傳來,帶著幾分贊許,
"明日詩會,太子必定會刁難三皇子。你要做的,就是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冰冷,"讓那些想害你的人知道,蘇明玥這三個字,
從今往后就是懸在他們頭上的利劍。"我握緊手中的絹冊,鏡中女子眼神逐漸變得凌厲。
這具傾國傾城的皮囊,從今往后不再是任人欺凌的枷鎖,而是最鋒利的武器。
第五章:綺宴驚鴻水珠順著發(fā)梢滴落在《媚術(shù)三十六記》泛黃的絹面上,
紅袖的銀簪突然抵住我后頸:"想活,就把自己淬成毒。今夜記住,明日詩會上你才是花魁。
"她指尖掠過我鎖骨處朱砂痣,赤金鈴鐺在窗外叮當作響。次日辰時,
翠兒捧著珍珠步搖的手在發(fā)抖:"姑娘這模樣,定要教全京城貴女都失了顏色。"話音未落,
紅袖倚著雕花門輕笑,
腰間曼陀羅暗紋隨著步伐若隱若現(xiàn):"太子正在湖心亭等著看三皇子出丑。"穿過九曲回廊,
絲竹聲漸密。亭中貴女如云,鵝黃、茜色、煙紫的裙裾鋪展如彩云,
卻在我踏入的瞬間凝成死灰。月白流仙裙素凈得像雪,唯有領(lǐng)口三朵白蓮用銀絲繡出脈絡(luò),
走動時仿佛真有暗香浮動。鬢邊未戴珠翠,只斜插一支白玉簪,倒襯得眉眼愈發(fā)清艷。
太子蕭珩手中的玉盞"當啷"磕在石桌上,琥珀酒液潑在明黃龍紋袍上渾然不覺。
他身邊側(cè)妃連扯三次衣袖,都沒能讓那雙直勾勾的眼睛挪開半分:"蘇小姐這副模樣,
倒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我垂眸福身,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殿下謬贊,
臣女不過是沾了滿園春色的光。"心里卻瘋狂吐槽:拜托,古代霸總撩妹套路能更新點嗎?
這么直白的眼神,怕不是想把我生吞活剝!"春色易得,佳人難尋。"蕭珩突然逼近,
酒氣混著龍涎香撲面而來,"聽聞蘇小姐與三皇弟交情匪淺?"我不著痕跡地后退半步,
裙擺掃過滿地碎金:"皇上已賜婚我與三皇子,三皇子心懷天下,
賑災(zāi)時冒雨分發(fā)米粥的模樣,倒讓臣女想起'先天下之憂而憂'的古訓(xùn)。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白玉簪,表面柔弱內(nèi)心瘋狂OS:老色批離我遠點!
當我是傻白甜好拿捏?滿座倒抽冷氣聲中,三皇子瀟鈺的咳嗽聲刺破凝滯的空氣。
他倚著紫檀木椅,蒼白的手指從太子腰間解開玉佩:"太子皇兄既如此欣賞蘇姑娘,
不如將你的傳家玉玨贈予佳人?"碧色玉玨墜著銀絲流蘇,在他掌心泛著冷光。
蕭珩臉色驟變,我卻已經(jīng)盈盈拜倒:"謝殿下厚賜,三日后及笄宴,臣女定當貼身佩戴。
"抬眸時正對上瀟鈺眼底暗涌的笑意,突然想起昨夜紅袖說的"以身為劍"——原來這把劍,
早就握在三皇子手中。第六章:劍影暗香蕭珩猛地按住腰間,卻只摸到一片虛空,
怒目圓睜:"三皇弟好大的膽子!這玉玨是母后所贈,你竟敢——""皇兄此言差矣。
"瀟鈺轉(zhuǎn)動著玉玨,銀絲流蘇掃過他蒼白的指節(jié),"方才皇兄親口說,
蘇姑娘當?shù)闷鹗篱g最好的珍寶。"他忽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在玉玨上,
竟暈開一抹妖異的紅,"還是說...皇兄的話,不過是酒后戲言?"滿座貴女竊竊私語,
太子側(cè)妃的繡帕都快被絞碎。我低垂著眼簾,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裙擺,
內(nèi)心瘋狂吐槽:這病嬌美人的操作太絕了!拿自己的血當?shù)谰撸蝗ギ攽蜃诱媸乔牛?/p>
蕭珩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終擠出僵硬的笑:"既然皇弟如此抬愛,本殿豈有不成人之美?
"他甩袖時帶翻了酒盞,琥珀色的酒液在青磚上蜿蜒,像極了未干的血跡。待眾人散去,
我正要退下,卻聽身后傳來玉佩輕響。瀟鈺倚著朱漆廊柱,
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極長:"蘇姑娘可知,這玉玨內(nèi)側(cè)刻著什么?
"他抬手將玉玨貼近我的耳畔,冰涼的觸感混著藥香,"是'得此玨者,可號令暗衛(wèi)'。
"我渾身一僵,抬眼撞進他漆黑如淵的眸子。
昨夜紅袖教我媚術(shù)時說的"以身為劍"突然有了實感——原來從始至終,我這把劍的劍鋒,
從來都指向太子。"三日后的及笄宴..."瀟鈺的指尖擦過我發(fā)燙的耳垂,
"希望蘇姑娘能舞出比《媚術(shù)三十六記》更精彩的劍。"他轉(zhuǎn)身時咳出的血珠落在石階上,
卻被夜風(fēng)吹散,仿佛從未存在過。我握緊玉玨,觸感溫潤卻暗藏鋒芒。
遠處傳來赤金鈴鐺的脆響,紅袖倚在月亮門后輕笑:"學(xué)得不錯,不過真正的好戲,
才剛剛開始。"第七章:欲火焚身及笄宴當夜,鎏金宮燈將長廊照得恍若白晝。
我攥著蕭珩相贈的玉玨正要回房,忽然被一股大力拽進暗影。龍涎香混著酒氣撲面而來,
太子滾燙的掌心死死扣住我的手腕:"得了本殿的玉玨,就該知道要付出什么代價。
"我柔弱地掙扎,心中卻冷笑不止:老套的下藥戲碼又來了?指尖不著痕跡地抹過腰間暗袋,
那里藏著紅袖給的解藥。表面卻驚慌失措:"殿下...男女授受不親...""親不親的,
試過才知道。"蕭珩扯開衣襟,露出半截胸膛,眼中欲火幾乎要將我吞噬。
他另一只手舉起酒壺,琥珀色的液體在壺口搖晃,"這是西域進貢的合歡釀,喝了它,
保管你..."我突然湊近他耳畔,
吐氣如蘭:"殿下若想與我共飲..."指尖劃過他喉結(jié),趁著他呼吸一滯的瞬間,
袖中銀針飛快刺入酒壺。身后小桃默契地撞上來,"哎呀"一聲打翻酒壺,
又迅速呈上備好的新酒。"是婢子該死!"小桃慌亂跪地,我卻按住她肩膀,
淚光盈盈望向蕭珩:"殿下若不嫌棄,就飲這盞?
"心中瘋狂吐槽:這酒里加了三倍劑量的合歡散,就怕你待會兒叫得不夠大聲!
蕭珩狐疑地盯著酒盞,最終按捺不住欲望一飲而盡。藥性發(fā)作時,他瞳孔猛地放大,
喉間溢出難耐的低喘。我假裝頭暈?zāi)垦?,嬌弱地倒在他懷里?殿...殿下,
我好熱...""美人兒,跟本殿來..."蕭珩抱起我踉蹌著往客房奔去,
我偷偷在他后頸按了個朱砂指印——這是給蕭玨的信號。剛跨進房門,
他就迫不及待地撕扯我的衣襟,我卻突然翻身將他推倒在床上。
當蕭玨帶著一眾大臣破門而入時,正撞見蕭珩渾身赤裸抱著枕頭扭動,臉上潮紅一片,
嘴里還含糊不清地喊著:"美人...來..."我衣衫不整地跪坐在床邊,
淚珠大顆大顆滾落:"三殿下...救救我..."蕭玨蒼白的臉瞬間布滿寒霜,
咳著血怒指蕭珩:"太子皇兄!蘇姑娘是與我有婚約之人,你竟...竟行此禽獸之事!
"他顫抖著將披風(fēng)裹住我時,帶著濃重的藥香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他刻意將我往懷里帶了帶,披風(fēng)寬大的衣擺徹底遮住蕭珩癲狂的丑態(tài),
卻在瞥見我鎖骨處凌亂的衣襟時,喉結(jié)猛地滾動了一下。那抹冷厲的眼神里,
竟翻涌著暗沉沉的醋意,像是被人覬覦了禁臠的獸。第八章:龍顏震怒"三皇子息怒!
"聞訊趕來的禮部尚書驚得白發(fā)亂顫,"這...這成何體統(tǒng)!
"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皇帝的明黃龍紋皂靴重重碾過門檻。蕭珩仍在榻上翻滾,
嘴里呢喃著不堪入耳的話,皇帝的臉色瞬間比玄色龍袍更陰沉。他抓起案上彈劾信狠狠擲出,
羊皮紙在空中展開,密密麻麻列著太子私通外敵、結(jié)黨營私的罪狀。"孽子!
"皇帝一腳踹翻檀木凳,"禁足東宮三月!撤去太子六局屬官!"他轉(zhuǎn)向我時,
怒意未消的目光掃過蕭玨環(huán)著我的手臂,"蘇淑儀受驚了,先回府休養(yǎng)。
"蕭玨應(yīng)了聲"謝父皇",卻將我摟得更緊。回府的馬車上,
他蒼白的手指突然撫上我泛紅的手腕——那是方才被蕭珩攥出的淤青。"疼嗎?
"他聲音沙啞,指尖擦過肌膚時帶著滾燙的溫度,全然不似往日的冷淡,病弱模樣。
我垂眸藏住笑意,心里瘋狂吐槽:這位爺醋壇子打翻的樣子,
比《瑯琊榜》里梅長蘇吃味還可愛!表面卻怯生生點頭:"殿下...你的手好燙。
"蕭玨別過臉去,咳嗽聲在狹小的車廂里回蕩,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不過是風(fēng)寒發(fā)作,
與你無關(guān)。"他刻意板起臉,可染血的帕子都掩不住耳尖的緋紅,倒像只炸毛的貓。
我咬著下唇,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
指尖無意識地卷著披風(fēng)流蘇:"原來如此..."話音未落,突然傾身湊近。
檀木車廂里浮動的藥香混著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近得能看清他睫毛上未干的血珠。
"殿下可別騙我。"我故意將聲音放得又軟又糯,溫?zé)岬暮粑鼟哌^他冰涼的耳垂,
"方才在宴上,您看我的眼神...比太子的欲火還要灼人呢。"蕭玨猛地往后仰,
后腦勺重重磕在車壁上,咳得更兇了。他慌亂地扯松領(lǐng)口,
露出大片蒼白的肌膚:"休得胡言!本殿...本殿只是怕你受委屈!""真的嗎?
"我歪著頭,指尖輕輕劃過他手背的青筋,"那殿下為何不敢看我?"說著,
眼尾的丹蔻隨著笑意暈開,像綻開的曼珠沙華。蕭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卻又觸電般松開。
他喉結(jié)滾動,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沙?。?蘇明玥,
你...你莫要仗著媚術(shù)..."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劇烈咳嗽,血沫濺在我裙擺上,
卻像綻開的紅梅。我抽出絲帕,輕輕擦去他嘴角的血跡,
故意湊近他耳畔:"殿下明明也喜歡被我這般親近..."還未說完,
就被他猛地按在軟墊上。蕭玨撐在我上方,蒼白的臉漲得通紅,
眼底翻涌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情欲:"再說一句...信不信本殿...""信啊。
"我伸手勾住他脖頸,在他唇上輕輕一啄,"殿下最會騙人了,明明吃醋吃得厲害,
還非要裝成一副病弱模樣..."蕭玨徹底僵住,半晌才狼狽地坐直身子,
慌亂整理著衣襟:"明日...明日進宮,別讓本殿再看見你這副狐媚樣子!
"可他握緊的拳,還有始終不敢直視我的眼神,早已將心底的慌亂暴露無遺。
第九章:君心暗涌踏入御書房時,檀香混著墨香撲面而來。我斂衽行禮,
廣袖間暗藏的茉莉香隨著動作散開。"民女蘇明玥,參見陛下。"話音未落,
就聽見案幾后傳來茶盞碰撞的脆響。余光瞥見龍紋靴踏過金磚,
明黃龍袍上的金線刺得人眼暈。皇帝竟親自走下玉階,我垂眸時,
余光掃見他握緊的袖中指尖都在發(fā)顫。"果然...果然名不虛傳。
"他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難怪太子..."我心中警鈴大作,
睫毛劇烈顫動——這目光黏膩得令人作嘔,和蕭珩那日的貪婪如出一轍。
表面卻嬌弱地后退半步,顫聲道:"陛下謬贊..."眼角余光掃過蕭玨,
卻見他倚著蟠龍柱,蒼白的臉上浮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這雙眼睛..."皇帝突然伸手,
指尖堪堪擦過我鬢角,"當真是勾魂攝魄。"我渾身發(fā)冷,正要福身避讓,
卻聽蕭玨劇烈咳嗽起來。他咳著血走到我身前,蒼白的手握住皇帝懸在半空的手腕:"父皇,
蘇姑娘受驚后舊疾未愈..."皇帝如夢初醒般收回手,龍袍掃過地面時帶起一陣風(fēng)。
我偷偷捏緊藏在袖中的銀簪,抬眼正對上蕭玨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抹醋意比昨夜更濃,
卻在對上我的目光時,化作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实圩茻岬哪抗怵ぴ谖疑砩?,
如同實質(zhì)的枷鎖。我低垂著頭,余光卻瞥見蕭玨從袖中取出一卷奏折,緩步上前:“父皇,
兒臣有奏?!彼n白的手指展開奏折,聲音雖帶著咳嗽,
卻字字清晰:“兒臣與蘇明玥情投意合,懇請父皇賜婚,成全這段姻緣。”“胡鬧!
”皇帝猛地拍案,震得玉盞中的茶水飛濺,“三皇子你體弱多病,怎可耽誤人家姑娘?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眼底翻涌的欲望昭然若揭,“蘇姑娘如此才貌,
朕......”“父皇!”蕭玨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指縫間滲出的鮮血滴落在明黃龍紋地磚上,觸目驚心,“兒臣雖身有頑疾,
但對蘇姑娘一片真心。若不能與她相守,
兒臣......兒臣怕是......”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整個人搖搖欲墜。
我心中一緊,也顧不得禮儀,沖上前扶住他,淚眼婆娑道:“陛下,民女與三皇子情深義重,
哪怕粗茶淡飯、日夜照料,民女也心甘情愿!”表面楚楚可憐,內(nèi)心卻瘋狂吐槽:老色批,
想跟病嬌搶人?門都沒有!皇帝盯著我們緊握的雙手,臉色陰晴不定。良久,
他重重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既然你們情比金堅,朕就賜你們二人成婚。三日后,
擇吉時完婚!”我們出來時夕陽將宮墻染成血色,蕭玨突然拽住我的手腕,
將我扯進無人的角樓。他按在墻上的指節(jié)泛白,
呼吸急促得帶著藥味:"以后...不許用媚術(shù)對著父皇。""原來三殿下也會說'不許'?
"我歪著頭輕笑,指尖劃過他跳動的喉結(jié),"可方才明明是你...""住口!
"他猛地扣住我的后頸,吻落在唇上時帶著幾分狠厲。這個吻凌亂又滾燙,
混著鐵銹味的血和雪松香。分開時,他額角抵著我的額頭,
聲音沙啞得可怕:"你是我的劍...只能刺向該刺的人。"我望著他泛紅的眼眶,
突然意識到這場局里,我或許早已不再只是工具。而蕭玨攥著我手腕的力道,分明是在害怕。
第十章:烽火婚途大婚當日,紅綢漫天。我剛戴上鳳冠,便聽得城外傳來悶雷般的戰(zhàn)鼓聲。
宮門外,探馬跌跌撞撞滾進花轎:“報——北狄鐵騎壓境,已破雁門關(guān)!
”蕭玨攥著我的手驟然收緊,指節(jié)泛白。他咳著血推開喜轎,
玄色婚服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暫?;槎Y,備戰(zhàn)!”話音未落,太子蕭珩便縱馬而來,
明黃龍紋披風(fēng)下,眼神放肆地掃過我嫁衣上的金線鳳凰:“三弟病弱,
不如讓本殿代你披掛出征?”“太子殿下說笑了?!蔽曳鲋ㄞI起身,
指尖輕觸鬢邊顫抖的珍珠步搖,“邊疆告急,殿下心系社稷,
可這十萬大軍的虎符......”余光瞥見蕭玨藏在袖中的手悄然攥成拳,
心中了然——這出戲,該換我登臺了。朝堂上,眾皇子爭執(zhí)不休。
二皇子拍案而起:“太子從未領(lǐng)兵,恐誤國!”五皇子卻諂媚笑道:“大哥乃儲君,
定能力挽狂瀾!”蕭珩突然逼近我,龍紋戒指擦過我下巴:“蘇美人且等我凱旋,
回來再補這杯合巹酒?!蔽液笸税氩?,眼中含淚:“殿下英勇,
只是妾聽聞北狄擅用毒箭......”故意頓住話頭,余光掃過皇帝陰沉的臉。最終,
皇帝將虎符一分為三,蕭珩與二、五皇子各掌其三。
蕭玨蒼白著臉色請命:“兒臣愿督運糧草,為諸位皇兄后援。”婚禮草草收場,
我被調(diào)入后宮教習(xí)禮儀。椒房殿內(nèi),皇后握著我的手嘆息:“皇帝命你學(xué)習(xí)王妃禮儀,
說是......”她突然住口,目光落在我腰間蕭鈺所贈的玉玨上。我垂眸淺笑,
指尖摩挲著冰涼的玉玨——這分明是皇帝忌憚蕭玨,將我變相扣押。深夜,
赤金鈴鐺聲由遠及近。紅袖翻墻而入,銀簪挑起我一縷青絲:“三皇子已在糧草中暗藏機關(guān),
太子那蠢貨怕是要栽跟頭......”她突然湊近,壓低聲音,“不過他臨走前,
在你房里放了樣?xùn)|西。”燭火驟明,我掀開枕下錦盒,一枚染血的玉佩靜靜躺著,
正是蕭玨貼身之物。盒底壓著字條,字跡潦草卻帶著灼熱:“等我。”窗外,北風(fēng)呼嘯,
似有戰(zhàn)鼓擂響。我握緊玉佩,忽然想起蕭玨說將我困在宮中殘忍,此刻卻覺得,
這宮中宮外地獄,早已被他織成同一張網(wǎng)。
第十一章:龍榻迷局檀香混著龍涎香縈繞在椒房殿,皇帝把玩著我鬢邊的金步搖,
指腹擦過我耳際:“蘇姑娘教公主們的媚術(shù),倒比教坊司還精妙?!彼蝗贿∥沂滞?,
掌心的汗濡濕了嫁衣袖口,“三皇子將你藏得這么好,
莫不是怕朕發(fā)現(xiàn)......”珠簾突然被赤金鈴鐺聲震得輕晃,紅袖端著參茶翩然入內(nèi)。
“陛下,皇后娘娘請您去看新制的云錦?!彼畚步鸩跔T火下流轉(zhuǎn),
看似無意地將茶盞擋在我身前,“這茶涼了,該換盞熱的?!蔽页脵C抽出手,
福身時暗將袖中銀針藏于指間?;实鄱⒅t袖腰間晃動的鈴鐺,眉頭微皺:“你這丫頭,
倒像常在朕跟前晃悠。”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凄厲的慘叫,正是太子府方向。
“許是北狄細作!”我驚呼著后退半步,故意撞翻妝奩。胭脂潑在皇帝明黃龍袍上,
紅袖立刻跪下:“陛下恕罪!蘇姑娘初入宮,
不懂規(guī)矩......”皇帝臉色鐵青地拂袖而去,我癱坐在地,冷汗浸透后背。
紅袖迅速鎖上門,從懷中掏出半卷密詔:“老登徒果然多疑,
這是從他書房暗格里偷來的——當年先帝暴斃的卷宗,竟藏著三皇子生母暴亡的記載。
”窗外傳來夜梟啼鳴,我展開泛黃的紙頁,赫然看到“鴆酒”二字。
字跡與蕭玨案頭的密信如出一轍——原來他蟄伏多年,不僅為奪皇位,更為生母復(fù)仇。
“三皇子在糧草車隊設(shè)下的機關(guān),需要你配合?!奔t袖將密詔塞進我袖中,
“明日你假意侍奉皇帝用膳,往他茶里摻半粒迷藥......”她突然湊近,壓低聲音,
“不過老東西身邊有個影衛(wèi),武功深不可測,你要小心?!备穆曮@破長夜,
我摩挲著袖中密詔,想起蕭玨蒼白卻堅定的眼神。這場困局里,皇帝是執(zhí)掌生死的棋手,
卻不知自己早已成為他人棋盤上的棄子。而我,既是執(zhí)劍人,也是那枚最鋒利的棋子。
第十二章:暗潮洶涌次日清晨,我捧著精心準備的膳食踏入御書房,
檀香中隱隱夾雜著一絲血腥氣。皇帝斜倚在龍榻上,
目光如貪婪的毒蛇般纏繞著我:“蘇姑娘親自下廚,倒讓朕想起年輕時與先皇后共度的時光。
”他突然抓住6的手腕,將我拽到身前,“只是不知蘇姑娘這雙手,除了做菜,
還能做些什么?”我強忍著內(nèi)心的厭惡,嬌嗔道:“陛下說笑了,民女不過是些粗淺手藝。
倒是聽聞陛下珍藏著先帝遺物,民女自幼對古玩字畫頗感興趣,不知可否有幸一觀?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從梁上疾掠而下,正是皇帝身邊的神秘影衛(wèi)?!胺潘?!
誰準你打聽陛下私事?”影衛(wèi)長劍出鞘,寒光直逼我的咽喉。千鈞一發(fā)之際,
紅袖突然撞開門扉,手中托盤“啪嗒”落地:“陛下!不好了!太子殿下從前線傳來急報,
糧草車隊遭襲,損失慘重!”皇帝臉色驟變,猛地甩開我的手:“備馬!
”臨走前還不忘警告:“蘇姑娘最好安分些,莫要好奇心太重?!贝麄冏哌h,我癱坐在地,
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我膝蓋重重磕在青磚上時,
余光瞥見皇帝指尖微動——他顯然早料到會有此變故。影衛(wèi)的劍鋒擦著我耳垂掠過,
冷汗順著后頸滑進衣領(lǐng),這老狐貍分明是拿我當靶子,試探太子黨羽的反應(yīng)!"慌什么?
"皇帝慢條斯理整了整袖口,目光卻如鷹隼般盯著我,"三皇子不是主管糧草調(diào)度?
蘇姑娘與瀟鈺自幼定親,想必對此事更有見解?"這話暗藏殺機,殿內(nèi)空氣瞬間凝固,
我咬著舌尖讓自己清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就在這時,皇后帶著一眾宮婢哭嚎著沖進來,
珠翠撞得叮當亂響:"陛下可要為太子做主??!這糧草事關(guān)十萬大軍性命,
必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她紅腫的眼睛突然轉(zhuǎn)向我,"臣妾聽聞蘇姑娘與三皇子情深意篤,
莫不是......""皇后娘娘慎言!"我猛地抬頭,故意踉蹌著撲向皇帝腳邊,
廣袖掃過案幾,將朱砂硯臺掀翻在地。猩紅墨汁在龍袍上暈染開,像極了戰(zhàn)場上的鮮血。
我淚眼朦朧望著皇帝,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陛下,臣妾雖與三皇子有婚約,
但事關(guān)軍國大事豈敢偏袒?只是這糧草車隊出發(fā)前,
臣妾曾在城郊破廟撞見太子貼身侍衛(wèi)......"話音未落,我突然劇烈咳嗽,
指尖在袖中掐住太子曾贈予我的玉佩。這枚溫潤的羊脂玉暗藏機關(guān),按下特定紋路,
便能調(diào)動太子麾下最隱秘的暗衛(wèi)。殿外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十余名黑衣侍衛(wèi)持劍闖入,
劍刃上還凝著未干的血珠。"大膽!何人擅闖御書房?"皇帝猛地拍案而起,
龍袍下青筋暴起。這可是他的逆鱗,暗衛(wèi)系統(tǒng)本應(yīng)是皇室最高機密!為首的暗衛(wèi)單膝跪地,
卻從懷中掏出一封染血密信:"稟陛下!我等奉命追查糧草劫案,在太子親信府中搜出此信,
竟是勾結(jié)敵國的鐵證!"密信展開的瞬間,我清晰看見皇后踉蹌后退,
扶住桌案的指尖都在顫抖。第十三章:護糧不利我趁機撲到皇帝腳邊,
玉簪滑落露出頸間紅痕:"那日臣妾在破廟,分明聽見侍衛(wèi)說'按太子吩咐,
調(diào)動暗衛(wèi)劫糧栽贓三皇子'!陛下請看,這玉佩......"我扯斷頸間紅繩,
玉佩上"太子令"三個篆字在燭光下泛著冷光,"正是太子賜給臣妾防身之物,
如今卻成了他私調(diào)暗衛(wèi)的鐵證!"皇后突然尖叫著撲來:"這是栽贓!一定是有人陷害!
"她慌亂間扯住我的手腕,我卻順勢跌進皇帝懷中,發(fā)絲掃過他緊繃的下頜:"陛下明察,
太子手握兵權(quán)又私調(diào)暗衛(wèi),若不是三皇子暗中追查,
恐怕此刻前線將士早已因斷糧全軍覆沒......"皇帝攥著密信的手微微發(fā)抖,
目光掃過滿地狼藉,又落在我頸間若隱若現(xiàn)的紅痕。他突然冷笑一聲,
龍袍下擺掃過我的肩頭:"好個連環(huán)計!來人,即刻召太子回宮!
蘇姑娘......"他俯身捏住我的下巴,眼中既有殺意又有興味,"這出戲,
你還有多少驚喜要給朕?"我在他掌心瑟縮著垂下眼睫,
淚珠子啪嗒落在他繡著金線的龍紋袖口:“臣妾哪有什么算計,不過是為陛下分憂罷了。
”話音未落,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三皇子瀟鈺滿身血污地撞開殿門,
腰間佩劍還在往下滴血。“父皇!兒臣護糧不力,罪該萬死!”他撲通跪地時,
我瞥見他發(fā)間沾著草屑,右肩的箭傷赫然可見——這苦肉計演得倒是逼真。
皇后見狀立刻撲過去,哭得肝腸寸斷:“鈺兒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故意刁難你?
”皇帝突然將密信狠狠甩在地上,
信紙在青磚上滑出長長的血痕:“太子私調(diào)暗衛(wèi)、通敵叛國,三皇子既是糧草調(diào)度,
為何現(xiàn)在才來稟明?”瀟鈺猛地抬頭,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悲戚:“兒臣昨夜收到線報,
親自帶人去追劫糧賊,卻中了埋伏......”他突然劇烈咳嗽,
指縫間滲出的鮮血滴在龍紋地磚上,“兒臣拼死突圍,就是想當面告訴父皇——這玉佩,
兒臣認得!”他顫巍巍舉起染血的手,
掌心躺著半塊與我頸間一模一樣的玉佩:“三年前太子壽宴,
兒臣親眼見他將一對‘太子令’玉佩分別賜給貼身侍衛(wèi)和......”他目光掃過我,
又垂迅速落,“兒臣當時就覺得蹊蹺,沒想到今日竟成了叛國鐵證!”皇后踉蹌著扶住龍椅,
指甲深深掐進金絲軟墊:“不可能!徹兒絕不會......”她突然捂住心口癱軟在地,
周圍宮婢頓時亂作一團。我趁機往皇帝身側(cè)偎了偎,發(fā)絲掃過他發(fā)燙的耳垂:“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