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手里的劍終究還是砍了下去。
他覺得這個人在胡說。
他定然是看見自己在書房里擺弄魂香，才這樣說的。
他的蘇瑤怎么可能魂飛魄散。
這么多次都過來了，我說過的，我會一直來找他。
我不會騙他。
飛濺的鮮血滋了念歌一臉，讓她忍不住又尖叫出聲。
以往最是嬌慣她的玉衡此時卻覺得厭惡得緊:
“夠了！”
“死了一個人而已，蘇瑤那么痛都沒叫過，你連她半點都比不上！”
話落，玉衡瞬間愣住。
對啊，我那么痛。
上一次，這一次。
我那么痛怎么都從來沒和他哭鬧過。
玉衡突然就想起從前。
我最是柔弱的樣子，不慎劃了一個小口子，都要和他撒嬌。
“玉衡，我痛，你幫我吹吹好不好。”
我最是怕疼了。
可不知從第幾次開始。
我突然不喊了。
是第六世我慘死在菜刀下，面目全非開始。
還是第七世，自己尋過去時，我已經(jīng)全身扭曲被魔族扔進魔窟開始。
他記不清了。
反而我后來麻木，空洞。
看向他時那傷心難受的眸子，在他的記憶里越來越清晰。
一種名為恐慌的東西再次占據(jù)他的大腦。
玉衡疼得厲害，捂著額頭踉蹌幾步。
念歌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
連忙上前:
“玉衡你怎么了？”
玉衡沒有回答。
念歌卻轉了轉眼珠子:
“玉衡，他說的魂香是真的嗎？”
“我還沒見過這種稀奇東西?！?/p>
“既然你知道蘇瑤能轉世的事，那她的那什么魂香是不是在你手里？”
“你拿給我玩玩好不好？”
她被玉衡慣壞了，絲毫沒注意玉衡今天的異樣。
依然覺得，只要她想要，就是九天黃泉的至寶，玉衡也會找來給她。
可這一次，玉衡只是冷冷看著她。
面上是許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就在她還想再說些什么時，玉衡突然掐住了她的手腕。
念歌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住，立馬喊疼:
“玉衡，你弄疼我了。”
放在往常，玉衡早立馬放開，又傳仙醫(yī)給她看有沒有傷到了。
可這次，他只是看著念歌手腕上的一點點紅痕又皺了眉。
“這點疼都受不了，蘇瑤可是替你受了三十二道雷刑?！?/p>
可念歌一點不在意，只揉著手語氣不滿:
“能替我去死是她的榮幸。”
“要不是那鳳凰一族死咬著不放，我現(xiàn)在還在瑤池快活呢。”
“哪里會受這些苦。”
“對了，她的魂香你還沒說給不給我?！?/p>
“你不是說上輩子欠我的要為我做一百件事嗎？”
“那這最后一件，我要她的魂香?！?/p>
“不可能?！?/p>
玉衡眉頭皺得更深，眼里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對她的柔情:
“你要什么都可以，唯獨這個不行?！?/p>
念歌卻也來了脾氣:
“為什么不行，蘇瑤已經(jīng)死了，魂飛魄散了，你沒聽到嗎？”
“她的魂香你留著也沒什么用了，為什么不能給我？”
念歌鬧了起來。
這么多年，她要什么玉衡都說好，從來沒有拒絕她。